但是温乔太过清楚沈明祺的脾气,这个男人好面子讲体面,如果她用这样一招引来旁人的笑话,沈明祺肯定会和她秋后算账的。
然而,让温乔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紧要关头,老天爷竟帮了她一把。
就在温乔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声惊诧的寒暄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姑娘,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儿?”
温乔循声看去,偏暗的廊灯下,站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孩童,正是任筱梅几个月前刚收的小徒弟。
接下来的事,就变得水到渠成了。
说起来任筱梅身为梦蝶斋的台柱子,唱功舞技自是没得挑,排戏练功也吃得起苦,对班主孝敬,对同行亲善,提及她,大家都是夸的多,贬的少。
但唯独一点,任筱梅这个人办事,只认钱,不认人。
这样的脾气秉性,于旁人来说可能是缺点,但是对温乔而言,却成了可以钻空子的优点。
就好比当下,温乔说想代替任筱梅去中庭唱戏,换做旁人,遇到这种自砸招牌的事儿,定是会肃然拒绝的。
但任筱梅却意味深长地笑道,“温姑娘你也算是我的半个徒弟,按说徒弟代师傅唱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今儿沈老爷宴请的都是贵客,这个娄子,我捅不起。”
温乔闻言顿时了然,从手上直接褪下了一只绞丝金镯,仔细地塞进了任筱梅的掌心中。
“还请师傅笑纳。”温乔说。
然后,温乔便速速化了妆,换上了任筱梅的戏服,在锣鼓敲响以后掩面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