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宁这会儿身上是冷汗连连,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东璞王看似豪迈爽朗,可一开口却视人如物,无半点敬肃之态。

但暗恼归暗恼,眼见东璞王赐座,梁颂宁还是咬着牙,乖乖地给人躬身行礼,明言谢过。

东璞王似很吃她这一套,摸着胡子“哈哈”大笑,然后对着傅楼淮挤眉弄眼。

“都说你们大燕国的女子温柔似水,可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可傅楼淮闻言,却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梁颂宁的肩,似漫不经心道,“在下以为对陛下而言,美色皆为俗物,唯有金帛才更动人心,莫非......是在下意会错了?”

东璞王闻言一愣,因浸染酒色而显得有些浑浊的眸子顿时清朗了起来。

“傅大人什么意思?”

“吴关山。”傅楼淮也不卖关子,转动了一下桌上的酒杯,脸上笑意越发舒朗道,“在下愿把吴关山的藏身之处告诉陛下。”

“哦?”东璞王微微一怔,似有些不信傅楼淮的话,“傅大人如此慷慨,就不怕庆隆帝降罪于你吗?”

“怕啊。”傅楼淮转了头,修长的手指细细地划过梁颂宁微微发烫的脸颊,忽而又转头盯着东璞王道,“所以在下想向陛下讨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东璞王问。

傅楼淮勾了勾唇角,拢着梁颂宁的手,引她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将其凑到了自己的嘴边。

那杯酒,是他喝的,却是她喂的他。

然后,梁颂宁只听傅楼淮笑着说了三个字——“驭马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