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予成带着几个亲兵走进来:“你们三人往后只听从沈大小姐的吩咐,她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是!”
“彭少帅,那几个佛头呢?”沈鉴清问道。
“已经运往北平了。”
“那就好。”沈鉴清又拿起一幅字画,落款已然模糊难辨,但细细品鉴画作,能看出应该是明朝时期的作品,赶忙小心放置好,吩咐士兵:“麻烦你们把这些画都挂起来。”
“是。”
彭予成在旁看着,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格外温柔细致,他第一眼见到她时,觉得这个女子实在是个大胆心狠之人,第二眼见到,那温柔端婉的气质让他的目光再也移不开,真是哪哪都在他的审美上。
察觉到彭少帅在自个身上的视线,沈鉴清道:“少帅应该很忙吧,我这边没什么事了。”
彭予成神情微微不自然:“好。”刚要转身,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一名亲兵匆匆钻进帐篷:“少帅,谭督军偷袭!”
彭予成并不慌张,一切都在计划中:“照计划行事。”
“是。”
见清儿正担忧地看着自已,彭予成淡淡一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说完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两天,战事接连不断,沈鉴清几乎没什么机会再见到彭予成,只能从亲兵口中听闻战事一直在持续,我方小胜了一场,以及伤亡情况等消息。
沈鉴清的身体已基本康复,她本打算趁着这段时间修复一些被水浸泡过的字画,虽说工具不全,她也不太擅长此道,但也想尽量减少转移时的损失。然而,不断有人员伤亡,新江城的医护人员大多都被召集过来,人手依旧紧缺,她只能暂且放下字画修复的事,投身到护理工作当中。
到了第五日,就在众人以为战事即将结束时,却迎来了转移阵地的命令。
“为何要转移战地?少帅人在哪里?”沈鉴清已经三天没见到彭予成了。
“少帅在帅帐内。”
沈鉴清前去寻人,却被亲兵拦住:“薛副官交代了,谁也不能打扰少帅,就算是荣少夫人也不行。”
沈鉴清满心狐疑,正打算离开,却见亲兵领着护士走来,那新兵瞧见她,赶忙拉着护士朝另一边走去。
沈鉴清愈发觉得可疑,问帐门口的亲兵:“少帅受伤了?”
“没有。”亲兵回答得十分迅速。
沈鉴清与彭予成身边的人早已相熟,见亲兵这般反应,心里知道猜得八九不离十,直接推开亲兵走进帐内。一进帐,就看到彭予成光着结实的上身,腰间、肩膀上都受了伤,旁边还丢着一堆换下的带血纱布。
一名十七八岁的姑娘正拿着毛巾,为他擦拭身上的血迹。
“清儿?”彭予成没想到沈鉴清会直接闯进来。
“你真受伤了?”沈鉴清满脸担忧地看着他,“为何不告诉我?”
“不过是些小伤罢了。”彭予成说道。
“你是少帅,怎么会受伤的?”在沈鉴清的认知里,将领必须在后方指挥战事,怎会亲自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