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在楼下焦急地等着,见到小姐下来赶紧上前:“小姐,夫人是不是为难你了?她们拦着不让我上去,可急死我了。”

沈鉴清摇摇头:“荣夫人并没有为难我,其实她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好相处吗?”珠儿觉得荣夫人经常冷面待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给人一种疏冷感。

“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

主仆俩进西园时,荣砚行在圆门内等着。

“姑爷。”珠儿见姑爷似有话跟小姐说,识趣地退了几步。

荣砚行与沈鉴清慢步朝着主楼走去。

“娘可是为难你了?”荣砚行问,虽见她脸色如常,还是有些担心。

“娘心思单纯,和她相处很愉快。”沈鉴清道,她说不背家训,荣夫人就气得让她离开,真正想为难她的话,哪这么容易过关。

荣砚行微讶:“你这么快就把娘看穿了?”

沈鉴清:“。。。。。。”哪有这样说自个亲娘的。

此时,俩人已经来到了二楼他们的新婚卧室,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里的布置便多了一份新婚的喜悦与温馨,崭新的鸳鸯被和枕,多了梳妆台,台面上放着一个长盘,里面有各种金饰和翡翠。

衣柜也大了一号,还有绣着富贵牡丹与双飞燕的六联屏风,以及那两支大红的蜡烛与喜字。

俩人都愣在原地,一时有些视觉冲击。其实对他们来说,彼此还陌生的很。

沈鉴清深吸了口气,转身看着荣砚行:“砚行,我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什么事。”

沈鉴清从柜子里找到自己的小箱子,从里面隐蔽的夹层里拿出婚书,打开它:“我们的婚书还没有过政府,它并不成立。”

其实在这个年代,婚书更多的是大礼与行为道德的约束,过政府虽然有了法律效果,但也只是针对那些规矩有道德要求的人,对很多留洋的人来说,这些婚书如同废纸。

“你想离婚?”

沈鉴清点点头:“我知道大少娶我也是不得不答应。我亦是为了完成父亲临终遗愿。同时,沈家也确实需要大少的庇护。所以,我有个想法,我们保持表面上的婚姻关系,但事实上,是同盟。”

“同盟?”

“沈家要保护手中的字画和文物,你也不想它们落入敌人之手。而我嫁过来之后,沈家所有的字画和文物都成为了我的嫁妆安放于晖园。而事实上,这些字画和文物,我已经打算让二叔三叔云文分批次带去香岛。”沈鉴清将自己的打算说来。

二叔三叔会先去香岛打头阵,之后文云会把这些文物依次转移。

这个过程不会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