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地下三层的空气已经全部过滤了两遍，穿着厚重防护服的特鲁伯拿着清洁用品出现在门口。
一滩血水滋啦滋啦在地上涌动，卡奥斯来时穿的衣服已经被血水浸透，中间还夹杂着几块没有完全化掉的骨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味道。
特鲁伯盯着看了一会儿，用拖把将这堆垃圾打扫了干净，衣服烧掉，剩下的余烬和碎骨头全部冲进了下水道。
卡奥斯冷汗都下来了：“他……他知道那是我了。”他的体质暴露了！
特鲁伯似乎说了些什么，提姆点了几下电脑，将声音放到最大。
“居然没有完全腐蚀干净，看来还需要继续改进。”
“唔，真可惜，本来没想这么早就处理掉你的。”
提姆忍不住皱眉：“他制造这些毒气到底想干嘛？他是恐怖分子吗？”
“他是反社会人格。我这里有一些资料，马上传回来。”布鲁斯的声音突然在频道里响了起来。
他此时正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海边悬崖处。原来布鲁斯这么久没回来，竟然是亲自跑到中心城调查特鲁伯了。
从布鲁斯传回来的资料中，卡奥斯看到了一个和他认识的，和所有人认知中都不一样的特鲁伯。
他外表俊朗，成就显著，单身并且洁身自好，是很多学生的梦中情人。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反人类反社会的高智商罪犯，连环杀人魔。
其极高的智商和高明的作案手法，使得大部分受害者根本没人发现，有些被发现报了失踪，但没人找到过尸体，堪称人类史上最厉害的连环杀人犯。
这家伙完全没有人类的情感，所有人类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垃圾，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所以卡奥斯从来没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恶意，他没有恶意只有不屑，人类不值得他产生情感。
因为对人类的厌恶，他对外宣称有洁癖，误打误撞避免了和卡奥斯的肢体接触，阻止了卡奥斯发现他不对劲的最后一个方法。
能参与特鲁伯毒气实验的人也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就算突然消失也不会引起注意。卡奥斯是个例外，调查了卡奥斯之后，特鲁伯第一次违背了原则选择了他，因为他对自己的毒气非常有信心。
看，这不是处理得很干净吗？
虽然还剩了一点儿人体组织，但那些血水和骨头很快就会流入大海，除非有人能抽干整个海洋，否则到哪儿去找呢？那些已经非常酥脆的骨头组织马上就会变成海底生物的养料，永远没有再见到阳光的一天——如果这个人不是卡奥斯的话。
芭芭拉后怕极了，她咽了口口水：“这个人，他，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是恶魔吗？”
“他大概是想灭绝人类。”布鲁斯轻飘飘地说出了这句话，“这很好推测，他的洁癖也只针对人类。”布鲁斯查到的资料里，特鲁伯以前做生态研究的时候，甚至住在野地里几个月不洗澡。
提姆让她又检查了其他监控，发现被替换掉的片段远不止这些，恢复的视频里，他们看到了特鲁伯将地下三层的两个实验员分别用于毒气的实验。
卡奥斯脊背发凉，喉咙颤动，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他明明说丽思是辞职了……那天之后我还接到了丽思的短信，提醒我不要忘了调整培养箱的温度……”
这些还仅仅是这三个月的监控，更早之前的都已经找不到了。
布鲁斯：“他在借着研究控制泛滥入侵物种的理由，偷偷研制针对人类的毒气，已经确认他进行过的人体实验就有两起。”
“这家伙现在在哪儿。”达米安已经戴好了全部装备，只等着布鲁斯一声令下。
“他在中心城，应该让闪电侠去吧。”芭芭拉想了想，又觉得只有小闪一个人太危险了，“要不然，我们呼叫一下超人？那种毒气对超人应该没用吧？”
提姆拖着下巴：“特鲁伯应该还不知道我们查到他了，没必要吧？”
正在这时，频道里突然插入了闪电侠的声音：“不好了！特鲁伯用毒气控制了中心城大学！”
第35章 对峙 闪电侠：“喂（｀へ？）！”禁止……
准确地说, 是中心城大学的图书馆出事了。
芭芭拉的黑客能力首屈一指，但特鲁伯这样的高智商罪犯，防范措施也一直很严密, 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实验室数据库被人入侵。
他马上查看了数据库，发现被入侵的是监控系统。不需要思考，他知道自己一定是暴露了。
特鲁伯不愧是反社会人格, 竟然丝毫没有想过要躲起来或是逃走，而是立刻做出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闪电侠说, 特鲁伯早就在中心城大学秘密安装了许多毒气发射器，只是一直都没人知道。就在刚刚，他突然劫持了中心城的所有屏幕，公开宣布，只需要他按下按钮，所有的毒气装置就会自动喷发。
特鲁伯现在控制了整个图书馆, 里面有上百人, 这些人质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毒气喷发装置威胁着, 又被特鲁伯带来的一些忠实追随者看守着。
其中有一位冲动的大学生试图逃离，立刻就被击毙，尸体丢在图书馆的门口。
特鲁伯大大方方的站在图书馆二楼的阳台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面对着对面的狙击点位, 狙击手早就已经瞄了他半天了，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特鲁伯宣称，他体内植入了感应器, 只要他失去意识或是心率超过170就会触发。
他的原话是：“到时候可就不止是这些大学生了，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无数毒气喷发装置。”
中心城警局抽调了一半警力在到处排查, 闪电侠也在找这些喷发装置，但目前还是一无所获。在无法确定特鲁伯说的是真的还是吓唬他们的之前，这是一项必须的工作。
他们不能赌特鲁伯胡说八道的可能性，万一是真的，到时候，毒气散播的范围必定很难控制，整个中心城都将陷入极大的混乱。
从中心城传回的视频里，特鲁伯对着镜头，脸上还是一贯的淡淡的笑容，现在看起来却有些阴森恐怖：“你应该能看到吧，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你过来让我亲眼看看你是怎么死而复生的，我就放过这些学生。怎么样？很划算的买卖吧，我实在是很想知道，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怪物存在。”
这是一个提前录制好的视频，特鲁伯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紧接着，就是特鲁伯进行过的人体实验视频。
一个健康的成年人在瞬间变成一坨不忍直视的黏糊糊的血肉，又在更浓的蓝色毒气中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几件衣服。
这两个视频这在中心城的各个屏幕上循环播放着。
这里人们不像哥谭市民一样身经百战，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惊恐的情绪很快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最受欢迎的教授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和小丑一个级别的超级罪犯，平时安全的校园随时可能变成一个巨大的毒气室。
而且中心城的其他地方可能也隐藏着毒气，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蝙蝠洞里，芭芭拉眉头紧皱：“不能想办法一下子控制住他吗，让他失去行动能力？超人可以做到吧？”
达米安凉凉地说：“忘记小丑干过的事儿了吗？”
芭芭拉一下子噎住了，确实，这些超级罪犯总是满嘴跑火车，那句真哪句假很难分辨。特鲁伯又是第一次公开进行恐怖，没有任何过往资料可以参考，没人知道他的行事风格。
前车之鉴很多，他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卡奥斯没等到视频全部放完，就已经坐不住了：“我得马上过去。”
“等等，B还在查，再等等，等他找到隐藏的毒气！”提姆一把将卡奥斯按回了椅子上，“你听我说，现在不是冲锋陷阵的时候，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你在硕果实验室待了那么久，应该比我们更了解这种毒气吧。”
频道里传来了蝙蝠侠的声音：“冷静下来，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了解我们的敌人，小卡，你还知道什么。”
卡奥斯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过来。对啊，他太了解这种毒气了，就在几天前，毒气的杀伤力还没有现在这么恐怖，是他亲手提供了改造思路，才让特鲁伯拥有了现在这一版毒气。
他清楚知道杀死格力的毒气只有很少的一点点，实验室每天的产出也非常有限。再加上这种毒气本质上是违法产物，存储条件也十分苛刻，是不可能在其他地方制造生产的。
刚才太慌乱了，竟然忘了这些。
有了这些关键情报，情况一下子就好起来了，布鲁斯听完卡奥斯的叙述，立刻说：“罗宾，看一下特鲁伯的财务有没有什么问题？”
“基本没什么问题，只有几个捐款不太正常，但只有几万美元。”
光是实验室里用来存储毒气用的装置就耗费巨大，特鲁伯的财务又没什么问题，哪儿有那么多钱，到处安装存储毒气的喷发装置？更别说前天为了灭口卡奥斯，用掉了不少库存。
而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亲眼见过他嘴里说的这种喷发装置，特鲁伯很大可能在说谎。甚至图书馆里到底有没有毒气都很难说。
“可万一呢，万一他真的偷偷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弄了许多毒气。”
突然，一条新的视频传了过来：“还有二十分钟，你该不会躲起来了吧，我的小男孩？你要看着这么多同学去死吗？真是狠心呐。”明明是在恐吓威胁，特鲁伯随意的姿态看起来却像是倚在讲台旁在给学生们上课一样。甚至比他平时上课的时候更有活人感。
此时他的表情越是温和，在所有观众眼中的形象就越是可怖。已经有不少天主教徒和基督教徒开始祷告，他们坚信特鲁伯一定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卡奥斯本来就一直心存愧疚，听到这话更不得了了：“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闪电侠！”
“我来了我来了！”就在卡奥斯呼唤闪电侠的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蝙蝠洞内。
这一次拦住卡奥斯的是达米安：“你去了又能怎么样？你现在可能连闪电侠都打不过。”
闪电侠：“喂（｀へ？）！”
达米安理都不理他，继续说道：“你去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死而复生，让我们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全白费？？”
“罗宾。”蝙蝠侠的声音再度响起，“让他过来吧。闪电侠，你知道我在哪里。”
达米安翻了个白眼，不再阻拦，反手扔了一个多米诺面具和一件斗篷过来，“我不管你要干什么，别暴露了身份。”
“谢谢你。”卡奥斯感激地看着达米安，换来一个高冷的背影。
*
巴里带着卡奥斯直接来到了中心城大学封锁线里面，蝙蝠侠就在这里一处隐蔽的地点。
没有一句废话，布鲁斯立刻将他的计划告知两人。
最后，布鲁斯看了看他们两个，颔首道：“按计划进行。”
“嗯！”卡奥斯重重点了点头。
闪电侠有点担心：“这个计划会不会太冒险了？我不是不相信你，当然更不是不相信小卡。我只是……”
闪电侠急得团团转，卡奥斯看到他这个样子，一直漂浮在半空中的心突然就落到了实处，整个人都安定了下来。
他按住了巴里乱挥的手，看着那双蔚蓝的眼睛，对他展露了一个充满温度的柔和的笑：“没事的，相信我，我能做到。”
巴里凝视着他，半晌，他闭了闭眼，胸廓起伏了两下，重重握了握卡奥斯的手：“……听我说卡奥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这里，你随时可以呼叫我。还有，你不是怪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几句话在巴里心中翻滚了许久，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容易在关于卡奥斯的事情上纠结，他只知道，无论如何，他不会再让卡奥斯经受那样的痛苦了。
卡奥斯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朝着图书馆的大门走去。
大门为他敞开，特鲁伯就站在图书馆一楼的大厅里，人质都已经被赶到了别的地方，大厅空荡荡的，只剩混乱后的一片狼藉。特鲁伯站在最中心的位置，如不是周围翻倒的茶几沙发和散落的书页，他看起来就像是等着为毕业生拨穗的导师。
卡奥斯进门后，大门关上，所有目光都被隔绝在外。闪电侠焦虑地原地转圈，如果不是蝙蝠侠还在他身边静静观望，他可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直接趴到门缝上去偷窥了。
暴露在特鲁伯的视线下，卡奥斯又变成了那个狂热的崇拜者，眼底只有伤心，没有丝毫怨憎。
卡奥斯严格遵照布鲁斯的嘱咐，一步步走到特鲁伯面前，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停下。
他仰起头，视线追逐着特鲁伯的目光，一脸痛苦：“特鲁伯教授，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卡奥斯没有任何演技，布鲁斯也不敢赌他的演技，他真的很伤心，也真的在为现在的局面自责。
特鲁伯面色微沉，语气冷漠：“什么样子？我一直都是如此，我的目标从来都没有变过。我不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但都是因为你，我才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是你们逼我的。”
“只需要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我就能制造出最完美的完全体毒气，如果不是因为你！”
卡奥斯突然面色一变，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直勾勾盯着特鲁伯紫色的眼睛：“如果不是因为我，毒气的研究怎么可能一下子有这么大的进展？”
“离开了我，实验真的还能进行吗？”
特鲁伯面色微微变化：“你知道什么？你做了什么？”
第36章 第 36 章 小丑女毒藤女正式登场！……
其实卡奥斯啥也不知道……
他能知道什么, 他再天才，也不过才正式接触生物科技领域一年不到的时间，他连毒气的原理和成分都没搞明白呢！
卡奥斯笑了笑, 按照布鲁斯交代的继续说道：“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亲爱的教授？”
特鲁伯面色几经变化，最后, 他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和煦的笑容，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卡奥斯：“所以你不是人类, 你到底是什么？”
和现在的这个笑容比起来，特鲁伯以前被学生称为阿多尼斯的微笑，简直是个笑话。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笑容。
卡奥斯终于明白了了，特鲁伯对人类没来由的的厌恶已经到了这么偏执的地步，和布鲁斯推测的别无二致。
卡奥斯心里的小人已经在给疯狂布鲁斯打call了，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预测到特鲁伯的每一个反应, 还都这么准确！
但面上, 卡奥斯神色不变, 只是突然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教授，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是如此仰慕你，就算你这样对待我……”
“抱歉卡奥斯, 但这也不完全是我的错吧，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特鲁伯主动靠近了卡奥斯, 一双浅紫的眼瞳中充满了审视，几乎要看到卡奥斯的心里去，像是能看透他一样,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
“这可是我最大的秘密，特鲁伯教授。”卡奥斯低着头，似乎在纠结着。突然，他抬起头：“我想，这么久了，至少可以和您真正的握个手吧？”
说着，卡奥斯自然地伸出了胳膊，纤细的手掌微微外翻。
“看在你不是人类的份上。”特鲁伯完全不怕卡奥斯耍什么花招，他的计划万无一失。卡奥斯如果不在乎那些学生的命，就不会回来了不是吗？
他抬了抬下巴，姿态和他的想法一样傲慢，他明白卡奥斯的意思，如果卡奥斯真的不是人类，那他完全不介意。
橡胶手套被随意丢在地上，常年不见阳光的手掌苍白得像死人，卡奥斯悄悄吸了一口气，谨慎地迎了上去。
就在两人手掌交握的瞬间 ，充满罪恶气息的灵力海啸般扑面而来，席卷了卡奥斯的经脉，汹涌澎湃涌入了丹田，又在丹田内缓缓压缩。从汲取的灵力看来，特鲁伯已经能赶上小丑了。
尽管下一秒交握的两只手就被闪电侠的突然冲击打断，但卡奥斯得到的灵力也已经足够。
特鲁伯终于察觉到不对，但这个时候，他已经什么都来不及做了。
灵力奔涌，卡奥斯早已经准备好的阵诀0帧开启，整个中心城都为之沉寂了一瞬。特鲁伯被闪电侠控制住，立刻催动了毒气触发装置。
一秒，两秒十秒，一分钟过去了。
“怎么回事？你们做了什么？！”特鲁伯不敢置信，他之前的威胁半真半假，但图书馆里的毒气是真的，除了这个大厅，其他房间里的人不可能安然无恙！
预想中的情景没有发生，反而是一群警察冲了进来，迅速组织所有人质撤离。
人质刚刚目睹了那几个特鲁伯的手下突然毫无预兆昏倒，正惊魂未定，直到看到警察和闪电侠，他们才敢走出来。
“谢天谢地！”
有人大喊了一声，也有人终于放松了紧绷的情绪，忍不住泪流满面。
直到这一切喧嚣都褪去，确认所有人质已经撤离到安全位置，卡奥斯才终于理会了一下从半个小时前就一直在不断叫嚣的特鲁伯。
“是你吧？一定是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我的毒气呢？你为什么要帮助这些肮脏的人类？！”
闪电侠一直在帮忙撤离人质，现在得了空，终于忍不住踹了他一脚：“闭上你的嘴吧！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在法庭上为自己辩解，还有你那些愤怒的粉丝，所有受害者会怎么对待你。”
“我为什么要考虑他们的想法。”特鲁伯突然冷静了下来，“没有关系，我的事业不会就这么结束的，你们等着。尤其是你，卡奥斯，我记住你了。”
特鲁伯的声音阴恻恻的，俊朗的脸也已经完全扭曲：“不需要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个怪物，人类就是这样一种东西，不管你救了他们多少次，他们都只会害怕你，想消灭你。”
特鲁伯的话语中满是恶意：“呵呵呵呵呵，只要他们知道你化成一滩血水也能重新长回来，多么恶心，你该不会是在下水道里长出来的吧？多么恶心，你身体里真的没混入老鼠蟑螂的基因吗？”
巴里气得想挥拳砸他，反被卡奥斯拦住了。巴里和卡奥斯对视了一眼，突然明白了过来，后退了两步，让开了位置。
卡奥斯漫步至特鲁伯身边，一手按在了他的脖子上：“你觉得你说的这些疯话会有人相信吗？”卡奥斯被毒气包裹的那段视频已经完全销毁了。
特鲁伯几乎在尖叫：“别碰我！”
巴里直接给他嘴堵上了。“呜——！”
卡奥斯完全不在乎特鲁伯的话，一心沉浸在灵力的滋养中。
太久没有这么奢侈地摄入灵力了，他浑身舒畅，暖洋洋的，像是泡在三十九度的温泉里，一个稍稍有些高，但能让人浑身毛孔都张开，尽情感受泉水滋养的温度。
巴里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发现警察快要过来了，催促了一下：“可以了吗？该走了吧？”
“马上，就最后一点。”卡奥斯正吸得爽呢，根本舍不得走。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修合欢道和魔道的修者了，别人的灵力直接拿来用，就是比自己苦哈哈修炼来得爽哈。
等等，他现在该不会也算是个魔修了吧？不不不，卡奥斯暗自摇头，他吸收的灵力是罪恶值转化来的，又不伤人。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特鲁伯终于吐出了堵嘴的东西，眼中满是警惕：“你到底在干什么？”
“想知道啊？不告诉你。”卡奥斯狡黠一笑，下一刻，大门打开，乔和索恩带着一群警察冲了进来。
至于卡奥斯和巴里，大厅里哪儿还有他们的影子。
*
“超人，绿灯侠和星际实验室全部扫描过了，确认只有中心城大学图书馆和硕果实验室拥有毒气喷发装置。已经全部被小卡破坏，毒气也已经消失。”蝙蝠战机里，布鲁斯正告诉闪电侠现在的情况。
巴里瞪大了眼睛：“消失了？这是怎么做到的？”虽然他在整个计划里担任了非常重要的部分，但他到现在还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你应该知道小卡能从这些超级罪犯身上汲取力量吧。”
巴里点了点头。
布鲁斯：“他的力量你也见识过，很奇特，有各种不同的用法。他用特别的办法销毁了那些毒气。”
巴里眼睛都亮了：“这么厉害！”要不是现在正在飞机里，他真想立刻冲到卡奥斯面前问问他，他的能力到底还有哪些大家不知道的的奇妙用途。
卡奥斯并没有和他们一道。
过了这么久不能御剑的日子，他和琉光都快憋死了，现在一得到充沛的灵气，他们俩一拍即合，立刻撒了欢儿似的冲上云霄。
不仅比布鲁斯他们更快回到蝙蝠洞，还避开了记者和好奇的市民们。
这一路风驰电掣，琉光都发出了兴奋的嗡鸣，更不用说卡奥斯了。
他这一天心情大起大落的，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亲手杀死特鲁伯了，但没想到事情能这么圆满地解决，一个受伤的人都没有，还不如上次火烧电影院。
当然，这种事情本来也不应该拿来比较的。
可惜，这快意的心情在落地的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还没进蝙蝠洞呢，卡奥斯就看到提姆和迪克一左一右站在门口等着他，一副要秋后算账的样子。
果不其然，进了蝙蝠洞，提姆第一句话就是：“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来谈谈你为什么会和这个杀人魔扯上关系？”
“冤不是这样的啊！”卡奥斯大呼冤枉，“我怎么知道他是这种、这种可怕的人，我就是……就是热爱学习，热爱科研！”
提姆狐疑地上下扫视着他，迪克也用充满怀疑的目光盯着他。
卡奥斯尽力睁大眼睛好让自己显得无辜一些：“我说的是真的，你们相信我啊。”
“嗯……”迪克摸了摸下巴，“确实，在接触之前，你应该不知道特鲁伯计划着灭绝人类。”
“是啊是啊，我完全不知道！”卡奥斯点头如捣蒜。
别人也许会被糊弄过去，但布鲁斯完全不会受到干扰，直击问题的本质：“那一开始，你为什么会对特鲁伯的研究感兴趣？”
卡奥斯：“……”他舔了舔嘴唇，不愧是世一侦探，他是该坦白呢，还是坦白呢？
最终卡奥斯还是选择了坦白——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只不过他还是挣扎了一下，用一种很委婉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我确实比较关注一些奇怪的研究，但这只是一种习惯……好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乖乖远离所有的危险。”
布鲁斯深深地看着他，眼底凝聚着些许担忧和欣慰，好半天后，他堪称温柔地对卡奥斯说道：“小卡，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任何时候你需要，我们都会在。”所以不要再自己一个人扛着了，不要再将一切都归咎于自己了。
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还要承担这么多呢，家人和朋友都是你的后盾，卡奥斯，你拥有很多，以后会拥有更多。不用害怕，也不用迷茫。
*
“这鬼玻璃怎么这么结实！一位挑染了红蓝双色的白发女人气喘吁吁地将顺来的扳手丢开，死死盯着被玻璃罩子保护着的蓝宝石，。
俏皮的双马尾，张扬的红唇，富有特色的饰品，这不是已经和小丑分道扬镳小丑女还能是谁。
可现在，她却突兀地出现在了中心城的一家美术馆里。
“还是得靠我啊。”黑暗中，一个性感的女低音突然响起，接着，一根极细的藤蔓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顺着玻璃罩的缝隙爬了进去。突然，藤蔓疯长起来，粗壮的枝条一下子膨胀起来，子弹都打不穿的玻璃立刻出现了许多细密的裂纹。
“砰！”
小丑女的嘴几乎咧到了嘴角，一阵极度嚣张的大笑后，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小心地捧起那枚硕大的宝石。
“我真是太——爱你了~帕米拉。”
第37章 三人“同居”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到手了, 早知道我们真该早点来。”哈莉·奎因捧着流光溢彩的蓝宝石，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用眼神描摹着，眼睛几乎要发光了, 这么大一颗宝石，一定值很多钱！
“别磨蹭了，我怀疑蝙蝠侠现在也在中心城, 你不想再被抓住送进疯人院就赶紧走。”毒藤女帕米拉收回了藤蔓，催促了一声。
原来特鲁伯大搞恐怖袭击在中心城引起混乱的时候, 小丑女和毒藤女正趁乱在艺术馆进行盗窃。
还是在中心城的一家私人艺术馆里。
至于她们两个哥谭的超级罪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得从小丑绑架卡奥斯的那时候说起。
小丑女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小丑从阿卡姆偷渡出来，结果小丑一出来就想搞事。他想一出就是一出，小丑女早就有些厌倦了。
这一次，小丑的计划很不合理，牵涉众多, 小丑女的不耐达到了顶峰, 和小丑大吵一架后, 两个人就这样分道扬镳了。
恰逢毒藤女的哥谭藏身的地方又一次被发现，遭到了驱赶。除了一些环保活动，其他的帕米拉什么都没做，但她本身就是危险的代名词，自然受到他人排斥, 连军队都出手了。
两个曾经的狱友，现在无处可去的可怜人遇到了一起，一个想攒钱买个新的岛, 一个单纯就是想搞钱，集思广益，头脑风暴, 最后选了中心城作为他们的“创业”地点。
隔壁大都会可是超人的地盘，还有比超人恐怖多了的卢瑟。绿箭侠也不是好惹的，星城自然也不合适。
看来看去，只有中心城，本地超级英雄下手一点儿不黑，本地帮派更是不值一提。
小丑女和毒藤女来到中心城才没多久，刚刚才得知几个比较好下手的地点，没想到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特鲁伯的毒气威胁让整个中心城都陷入了混乱，本应正常开放的私人艺术馆紧急关门，工作人员都跑光了，只留了一个值班的安保人员，已经被小丑女一棒球棍敲晕了。
哈莉将宝石塞进口袋，环视了一圈:“来都来了，不如再拿点什么？”
“这里也没什么其他值钱的东西，还是赶紧走吧。”帕米拉总有中不好的预感。
话音刚落，她的预感成真了。
美术馆的无声警报直接和警局联通，从她们俩闯入的时候，警局就已经收到了通知，只是当时分不出警力来管她们。
现在事情解决，不仅是警察，还有闪电侠，都已经来到了艺术馆。
巴里在蝙蝠战机上收到星际实验室发来的情报，下了飞机立刻就赶了回来。
“巴里！我刚才检测到艺术馆里有些异常数据，我怀疑里面有超级罪犯，你小心一些。”耳机里传来西斯科的声音，巴里暗暗提高了警惕。
但刚进门他就被绊了一跤，然后突然脑后一痛，直接晕了过去。
“幸好只有闪电侠。”帕米拉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人，立刻顺着藤蔓爬上了天窗。
哈莉也不敢再耽搁，扛起棒球棍，立刻跟在她后面一起逃之夭夭。
*
“所以，你什么都没看见？”距离艺术馆盗窃案发生，已经过了一整天的时间，卡奥斯的公寓里，卡奥斯一边给巴里换药，一边问道。
“嘶……对，里面一片黑，我一进去就不知道被什么绊倒了，然后就被人打了一闷棍。”巴里郁闷极了，和卡奥斯一比，自己显得好没用。连一个小偷都抓不到，
卡奥斯乐了：“嚯！被绊倒了？偷宝石的人知道你要来啊，看来是本地人吧。”
“嗯唔……也不对，你这么厉害，不是本地人也一定知道你的大名。”
明明是在夸自己，但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巴里就只能勉强笑一下。
处理完了伤口，卡奥斯去给巴里泡了杯咖啡，随口问道：“那家艺术馆我去过，我记得里面展厅不是有地面小灯的嘛，绊倒你的东西是什么也没看清吗？”
卡奥斯这么一说，巴里突然想起了一些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等等，当然绊倒我的东西，触感有点奇怪，好像是某种植物。”
卡奥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艺术馆里没有任何植物。”
“没错，这个小偷的能力一定和植物有关！”巴里一跃而起，“谢谢你卡奥斯，我现在立刻回去再查一下！”
“哎等——”一阵风刮过，巴里消失在了原地，卡奥斯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算了，下次再问他吧。”
将用过的酒精棉球等垃圾整理了一下，卡奥斯正打算让厨师来做饭了，突然，他感受到了两个陌生的气息，突然出现在了书房。
他脚步一顿，轻手轻脚放下了垃圾袋和手机，琉光悄无声息地在他掌中凝聚。
卡奥斯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又安静地逼近书房。
可就在他刚刚抬起手要推门时，书房门突然开了。
“嗨！卡奥斯。”帕米拉高举双手，笑着打了个招呼。这笑容有些僵硬，因为琉光的剑尖正直直对着她的脸，只差几毫米就插进她的眼球了。
哈莉左看看右看看，想了想也举起了双手，尽力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
“你是？”卡奥斯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不速之客。
“天呐，卡奥斯你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吗？”
卡奥斯耳朵动了动，这个声音，难道是“……帕米拉？！”
终于认出来了，帕米拉悄悄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那副性感又自信的做派，一根手指点在琉光的剑身上：“没错就是我，可以把你的武器放下了吗？”
卡奥斯挽了个剑花，将琉光背在身后，却没立刻放松下来，而是向着小丑女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这又是谁？”
帕米拉刚要说话，小丑女已经直接挤到了两个人中间，“嗨甜心，我是哈莉，帕米拉的好姐妹，很高兴认识你，你真是比传说中的还要可爱！”
……
三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不过哈莉坐不住，才一坐下，就又站了起来，在房子里到处乱晃。
卡奥斯看了一眼就不管她了，反正她们两个都打不过现在的自己。
他喝了一口水，问帕米拉：“所以，你们这到底什么情况？”
帕米拉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你也知道我失业很久了，在哥谭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我就来这里找哈莉了。没想到哈莉的房子遇到火灾烧毁了，我们现在无处可去，哈莉还遇到追债的，不得已，才偷偷进了你家。”
事实上，她们从艺术馆逃出来后不熟悉中心城的情况，不小心被行人发现了。也怪哈莉，蓝宝石太大了她放在口袋里不舒服，就拿在手里跑。这大太阳一照，宝石反射的光芒简直能闪瞎人眼。
中心城的市民也很离谱，看到她们两个奇装异服的家伙，居然不赶紧躲起来，还一边报警一边就追上来了！
总之她们一通跑，差点被包围，幸好帕米拉突然想起卡奥斯就住在这附近，顺着外面的街景锁定了卡奥斯公寓的具体位置，这才暂时安全。
帕米拉是著名的生物学专家，还帮过自己那么多，卡奥斯没什么犹豫就信了帕米拉的话，还主动提出让她们先住在自己这里。
而且他想到了前阵子热浪引发的那起大火，似乎确实有一栋公寓楼也受到了毁坏。
“只是要委屈你们住一间房了，我这里也只有一间多余的客房。”
“对了，到饭点了，你们应该也没吃饭吧，我现在让厨师过来。”
“天呐，你平时还有厨师？万恶的韦恩！”帕米拉惊讶极了。
“没有啦，韦恩家不是这样的。这是我兄长安排的，我养父其实没怎么管过我生活方面的事。”
卡奥斯是韦恩家第一个不是离家出走住外面的孩子，情况和他的大哥二哥不一样。韦恩家五美元的零花钱是真的存在过的，直到卡奥斯加入，这一传统才终结，提姆客舍不得自己兄弟在外面吃苦。
帕米拉点了点头：“这倒是，我记得韦恩庄园都没有专门的厨师。”
卡奥斯歪头：“你怎么会知道的？”
“……有个老熟人在那里住过。”帕米拉神色越发不自然，赶紧转移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些了，赶紧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卡奥斯也饿了：“好吧，那我现在叫厨师。”
“不不不，等一下。”哈莉突然冲了过来，按住了卡奥斯拿着手机的手，“被人看到我在这里，追债的人一定会来抓我的。”
卡奥斯天真地说：“我可以先帮你还债。”他对帕米拉的谎言真是一点儿都没有怀疑。
哈莉噎了一下，随即扬起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灿烂笑容：“……呃，我的甜心你真是太热心肠了，但我想我的债务还是自己来还就好。”
卡奥斯觉得有点奇怪，但哈莉都这么说了，他没多想，就妥协了：“嗯……好吧。”
*
帕米拉和哈莉是很不错的室友。
卡奥斯本以为和两位女士住在一起可能会不太方便，但事实完全不是如此。
以前帕米拉就常常在网络上帮助卡奥斯，现在直接面对面，给他答疑解惑更加方便了。哈莉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但她包揽了做饭和洗碗的家务。她的家务能力和她的外表完全是两个极端，卡奥斯的公寓已经不需要厨师和清洁工了。
而且帕米拉吃得很少很少，她们两个加一起的食量才和自己一个人差不多，不用付厨师和清洁工的工资后，三个人的开销反而比以前少了。
现在这样好像也不错？卡奥斯心里冒出了这个念头。
但毒藤女和小丑女并不是什么真正的无业游民，她们可不会一直这么安分。
第38章 无赖帮和哥谭二人组谁先倒霉呢 卡……
卡奥斯盯上无赖帮了。
热浪还被关在监狱里他接触不到, 想找燃料的来源只能从热浪的同伙身上入手。
无赖帮是中心城臭名昭著的罪犯，常常出没在中心城各家银行，珠宝店铺, 有钱人的车库等等各种地方。
卡奥斯想找他们却没那么容易。
他不能找其他人帮忙，也无法入侵警局的频道，所以做不到在无赖帮出现的时候第一时间掌握他们的行踪, 只能靠运气。
蹲守了好几天，他终于在某个富豪的度假别墅里将寒冷队长和金色滑翔者抓了个正着。
寒冷队长连自己的冷冻枪都来不及拿出来, 就被掀翻在地，自己的妹妹也没好到哪里去，直接被一面泛着金光的网捆了个严严实实，连话都说不出。
卡奥斯捡起冷冻枪对准了寒冷队长：“带我去热浪改装武器的地方，否则杀了你妹妹。”闪电侠随时可能出现，他赶时间, 一句废话都没有, 开门见山。
寒冷队长丝毫不慌, 仅仅只是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戴着面具藏头露尾的家伙，冷冷问道：“你又是谁，从哪儿冒出来的？”好像现在落入下风的不是他一样。
卡奥斯皱了下眉，枪口向前顶住了寒冷队长的脑门：“少废话, 赶紧带我去。”
寒冷队长笑了，甚至坐直了身体，顶着枪口又靠近了卡奥斯几分：“你不会杀人的, 我看得出来。你找热浪想干什么，想要他的武器？”
说着，他歪了歪脑袋, 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该不会不知道这里是闪电侠的地盘吧。你……”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一变，盯着卡奥斯身后咬牙切齿：“闪电侠！又坏我的好事。”
卡奥斯一僵，不敢回头。
他感受到巴里的气息了，好家伙，又双叒叕被逮了个正着。他不可思议地瞪了寒冷队长一眼，你这家伙变脸倒是挺快，光听你说话还以为你和闪电侠关系很好呢！
“卡……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你斯纳特，我们不是约定好了——”
“你和他？闪电侠和一个罪犯？？你们还有约定？！”卡奥斯惊呆了，瞬间连心虚都忘了，大声质问闪电侠。
巴里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先把他们两个交给警察，一会儿和你解释行吗？”
卡奥斯断然拒绝：“不行，你不能把他们交给警察！”说着就直接出手，想把巴里打晕过去。
巴里：“？？？你打我干什么？”
两个人一个灵力充沛，一个拥有神速力，互相又不是真的想伤害对方，只是想控制住对方，一时之间竟打得有来有回，分不出胜负。巴里打不过卡奥斯，但他速度极快，卡奥斯也拿他没办法。
巴里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卡奥斯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攻势越来越快，眼看着琉光都拔出来了。巴里实在没有办法，直接对着剑尖撞了上去，趁着卡奥斯急忙躲避的时候一把抱住了他。
“你听我说啊！”
卡奥斯才不听，反手就要用剑柄敲他脑袋。
“等等，斯纳特跑了！”
卡奥斯猛然回头，巴里说的果然不假，哪儿还有寒冷队长的影子，只有金色滑翔者一脸放弃挣扎的表情，乖乖躺在原地。
卡奥斯一番努力功亏一篑，气急败坏：“他怎么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救啊！”
“他会等人进了监狱去劫狱，他们一直这么干。”
卡奥斯的表情简直要吃人了：“你知道得挺清楚的啊，你们官匪勾结啊！”
“没有啊！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啊！”
……
直到金色滑翔者都被警车带走了，闪电侠还在卡奥斯耳边叽叽喳喳，因为卡奥斯依然臭着一张脸，很不高兴。
巴里好说歹说，卡奥斯是听明白了，闪电侠只是和寒冷队长约定了一个有条件的互不干涉条约，因为寒冷队长已经知道了巴里饭真实身份，他答应不会和其他人透露巴里的身份，只要巴里不要主动找他们的麻烦。
寒冷队长确实是个罪犯，但和哥谭那些罪犯比起来，他几乎都能算是个好人了。无赖帮不能杀人，不能吸毒等规则都是他定下的，还和闪电侠合作救过不少人。
但这一切都不妨碍卡奥斯依然看闪电侠很不爽。要不是巴里突然出现，他今天搞不好就能完成自己的计划了！
越想越气，起身又是一拳。
巴里：“？？？”怎么又打我？？
他们打架的动静有点大，未免被其他人看到，巴里不得不找了个机会一把抓紧卡奥斯的腰 ，直接带着他回到了公寓门口。
卡奥斯就势一个剪刀腿绞在巴里脖子上，后背狠狠撞上了大门，直接把门撞开了。
*
小丑女和毒藤女没见过卡奥斯对战佐德将军的英姿，但见识过他那把会发光的剑之后，心里多少有些猜测。
尤其是帕米拉，她的能力在哥谭一众反派里并不算强，但却能引来军队的剿灭，正是因为她过人的心计和智谋。
在卡奥斯都不知道的时候，帕米拉已经非常了解他了，这小子感官非常敏锐，帕米拉几次想跟踪他都失败了，还差点被发现，这让她更加确定卡奥斯身怀非凡的能力。
晚上又常常不在家，大概也是个什么义警，只是还没出名。可能是绿箭侠那种低调型的？
但卡奥斯对人的防备心几乎等于零，也不知道怎么安全长到这么大的。
想到自己这两个罪犯阴差阳错居然住到了一个义警家里，帕米拉忍不住扶额，催促一旁的哈莉：“宝石到底什么时候能出手？我们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快啦~明天就可以拿到钱啦！哦我的小宝贝，明天就要和你永别了呜呜呜呜。”哈莉夸张地感叹着，斜斜躺在沙发上，手却闲不下来，将蓝宝石随意地一抛一接，完全看不出她有多爱惜。
闪电侠和卡奥斯一前一后滚进公寓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所有人都被这完全预料不到的一幕控住了，僵在原地足足过了有一秒后，巴里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你们是……宝石！你们是那天的小偷！小卡小心！”
他立刻放开和卡奥斯缠在一起的手脚，一个空翻站起来，伸出双手将卡奥斯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对面两个像在自己家一样惬意的女人。
卡奥斯猝不及防被推了个跟头，再站起来的时候，巴里已经在他家客厅里极速穿梭走位，不断躲避着哈莉的棒球棍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的杀人藤。
这混乱的场面卡奥斯始料未及，呆愣了好一阵儿，突然，承恩抱枕朝他飞了过来，他一手拍开，却又听到一阵“叮呤当啷”，芭芭拉送的那一套咖啡壶和配套的咖啡杯，盘，奶罐等全被藤蔓扫到了地上，死无全尸。
接着又是一阵连续的巨大的声响，餐桌餐椅纷纷被掀翻，餐边柜面朝下倒了下来，巴里逃跑路过还踩了一脚，掉出来的抽屉彻底被踩烂……
卡奥斯实在忍无可忍了，放下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额头青筋凸起大吼一声：“都给我停下，别打了！”
飞出去的棒球棍落了地，杀人藤渐渐缩小，回到了帕米拉身后，红色闪电蓦然消失，巴里终于发现了公寓里的惨状，结结巴巴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赔你的对不起对不起。”(＞人＜；)
卡奥斯扫视了一圈这三个一见面就打得不可开交的人，神情看不出喜怒：“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卡奥斯把翻倒的沙发摆正，让三个人坐下，一个一个给他说。
他现在的气势看起来特别吓人，像极了即将喷发的火山，三个人莫名害怕，不敢不从，尽管相互之间非常厌恶，还是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巴里先开了口：“这两个人是小偷，就是她们偷了蓝宝石！你都看到了吧卡奥斯，你看她们多嚣张，现在还拿在手里呢！”
哈莉嫌弃地把快伸到自己鼻子上的手指挥开。
帕米拉扫了巴里一眼，没否认也没承认，而是说：“宝石你拿走，放我们走。”
“不行，你们必须和我回警局！”
“你应该知道吧，我们来自哥谭。”哥谭的反派自有哥谭人来管，轮不到你们中心城的人。
“那我就让蝙蝠侠来把你们带走！”
小丑女一听这还得了，立刻拉住卡奥斯的胳膊扮可怜：“卡奥斯宝贝！你不会让你哈莉被送进疯人院的对吧？”她可是听说了，最近小丑帮的人在找她，她可不想再回到阿卡姆去了，实在不行，她真的得考虑接受政府的条件了！
卡奥斯从哈莉手里用力抠出那颗宝石，递给闪电侠：“宝石你拿走吧，她们没有伤人，东西也还在，按照中心城的法律本来也关不了几天。而且你也看到了，她们都不是普通人，不能和普通人关在一起的，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巴里语塞，卡奥斯说的有道理，而且他还是蝙蝠家的，确实有资格来管这件事，但是：“她们为什么会在你家里，卡奥斯，你和她们是朋友吗？”
卡奥斯：“……是，她们帮了我很多，是我的朋友，但我保证，绝不会徇私，她们会被送回哥谭。”握在胳膊上的那只手突然收紧，胳膊一阵刺疼，卡奥斯面不改色，只是用那双黑漆漆的瞳仁盯着巴里。
巴里和他对视了一阵儿，败下阵来，不管怎么说，卡奥斯的人品他信得过。
“好、好吧。那就交给你了，我先去送回宝石。”
……
好不容易将巴里糊弄走，卡奥斯关上门，回过身来，看着帕米拉和哈莉，脑子里乱乱的。
虽然将两人保了下来，但他心中需要解答的疑问实在太多了。
第39章 第 39 章 人生就是白干加白干啊
帕米拉和哈莉极有眼色, 不用卡奥斯发话，巴里一走，她们就开始收拾起了房间。身份已经被识破, 帕米拉也没必要伪装了，直接呼唤出了许多她的植物朋友们一起帮忙。
刚才气势汹汹耀武扬威的杀人藤，化身一个个业务熟练的保洁, 移位的家具一件件回到原位，倒下的花盆被扶正, 里面的花开得更艳了。
小丑女拿着她自己买的扫帚，动作利索地将地上打碎的碗碟收拾干净，迅速拖了一遍地，还不知道从哪儿又拿出了一套新的咖啡壶摆上。
卡奥斯在原地发呆的那一小会儿，两个人已经将客厅全部收拾干净，要不是餐边柜少了一个抽屉, 完全看不出这里刚刚经历了什么。
好半晌, 卡奥斯无奈地摇头：“你们……算了, 哈莉阿姨，你老实交代，到底欠了多少才需要偷这么贵重的宝石？我不都说过了吗，我可以先帮你还上的……等等，该不会有几个亿吧？”卡奥斯被自己的脑补震惊到了。
哈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眼神却不断往毒藤女那边瞟，好像在说：这孩子到现在都没怀疑你随口找的那个借口诶……
这下换帕米拉扶额了：“卡奥斯，你……你没认出来我们是谁吗？”
卡奥斯迟疑了一下：“我……应该知道吗？”
帕米拉：“你一个哥谭人, 在论坛还那么活跃，居然不知道吗？”
哈莉不干了：“帕米拉已经两年多没活动了，但我, 你连我都不认识？”
“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了……你、你该不会是小丑女吧？”
帕米拉看不下去了：“卡奥斯，你帮了我们，我也不该再瞒着你，我就是毒藤女，那个被军队炸了小岛的毒藤女。”
看着哈莉那副得意的样子，卡奥斯恍然，完蛋，他是不是做错了，他的朋好像真的是罪犯啊。
可接着，他又听帕米拉说：“偷东西是我们不对，但哈莉是正常疗程结束离开阿卡姆的，现在小丑还在追捕她。我在自己家里待得好好的被驱赶，花钱买的岛都被炸了，我们真的是被逼无奈。
我们骗了你，没有所谓的债务，也没有追债人，只有小丑在追捕哈莉，艾琳将军在追捕我，我们确实无处可去，就是这么一回事。”
卡奥斯沉默，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将这事儿告诉布鲁斯，但情感上，帕米拉一直是他可靠的朋友，哈莉阿姨更是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照顾他，在哈莉住进来之前，卡奥斯因为不好意思大半夜叫厨师，从来没吃过夜宵。
刚才光顾着保住两个朋友，很多问题他都没有细想。他本以为帕米拉是变种人，变种人在社会上生存确实很困难，遇到什么事儿都不奇怪。哈莉阿姨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一看就是个社会边缘人，但其实人真的很好。
所以卡奥斯第一反应才会是想帮她们一把，不让她们进监狱。众所周知，政府对变种人的政策非常不人道。
帕米拉对这个天真善良，还收留了她和哈莉的小朋友也有点愧疚：“我真没想到你会认识闪电侠，让你为难了，抱歉。”
最后，她站了起来，还拉上了哈莉：“我们这就离开，你别为难，就当我们从来没来过吧，这个送给你，算是赔我们打碎的东西，包括闪电侠破坏的那一部分。”
哈莉乖乖跟着起来，一步三回头走到了大门口。
“等一下，”卡奥斯看着帕米拉放在他手心的种子，终于还是起身叫住了她们，别别扭扭地说，“至少，至少收拾一下行李再走吧。”
……
危机解除，哈莉又恢复了平时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边收拾东西，还一边笑嘻嘻地问：“不过甜心，闪电侠是不是喜欢你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就是看在你的份上才会放过我们的，这可是不合规矩的事情。”
“没有这回事。”
卡奥斯突然又消沉了下来。
哈莉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想再说点什么，帕米拉却拉着她悄咪咪走了。
少了天天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的帕米拉和叽叽喳喳嘴不停的哈莉，宽敞的公寓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有点太安静了。
卡奥斯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沉默许久后突然自嘲一笑，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忘了。
怎么会有人真心喜欢他呢？来到这个世界，他遇到了许多好人，但正常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他好呢？还不是因为他的富江体质吗？
现在有了灵力的压制，也许是比以前好一些，但布鲁斯，巴里……大家可能都已经深受他的影响了。
就连刚刚巴里会答应放过小丑女和毒藤女，卡奥斯也下意识找了很多借口：巴里一个人打不过两个人、巴里并不是程序正义的极端维护者，能和寒冷队长达成协议，他是很懂得变通的，放过两个没伤人的家伙也很正常不是吗？
但他一直忽略了一点，也许是他的富江体质影响到了巴里呢？
不然怎么解释巴里和他一见如故，还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愿意相信他，带着他千里迢迢去华夏取剑？
他在中心城说是为了灵力顺便打击一下犯罪，还总嫌弃巴里打乱他的计划，但本质上，难道是自己这个外来者在破坏中心城原有的秩序吗？
今天更是和闪电侠打了起来，可闪电侠的反应几乎可以说是纵容了，不还手，也不生气，甚至放过了在他家里发现的两个罪犯。仔细想一下，这种情况不应该把他们三个人都抓起来吗？
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兄弟们，巴里，帕米拉等等这些人对自己的喜爱信任是纯粹出于他们本心的。但在今天之前，他一直都在下意识回避这个问题，不愿去思考。
直到哈莉一个问题，直接击破了他一直不愿戳穿的假象。
也许，自己应该离其他人远一点？
*
那天之后，卡奥斯只主动找了巴里一次。
他是去道歉的，关于他和小丑女还有毒藤女的事情。
没想到巴里一脸疑惑地说：“你还不知道吗，布鲁斯没和你说？哈莉·奎因已经加入了政府的一项计划，帕米拉·艾斯利也已经去了一个遥远的海岛，事情都好好解决啦，没人受到伤害。”
卡奥斯：“……”那我这几天的纠结算什么？
但不得不说，听到巴里说的话，他心里一下子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轻松了许多。
于是他又捡起自己未竟的事业了。
金色滑翔者果然如巴里预料的那样，很快就被寒冷队长救了出去，卡奥斯收集了各种报道，专心研究了一阵，经过实践和分析，基本掌握了无赖帮的行动规律。
他们最爱的就是抢银行，中心城有40多所银行，听起来很多，但要找到无赖帮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这群人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敬业的。卡奥斯只需要每隔一段时间走上那么五六个银行，总能遇到他们。
很快，他就在一家银行偶遇了前来抢劫的寒冷队长，天气巫师，金色滑翔者，镜像大师四人组。
四人登场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他们今天会遇到什么，寒冷队长正举着他的冷冻枪，嘴角含笑，站在柜台上享受着市民们的尖叫和惊呼，突然，在其他人惊恐的目光中，他脑后一痛，直接失去了意识。
卡奥斯这回吸取教训了，一句废话没有，一拳一个，不到半秒就把四个人全解决了，柜员连一键报警的按钮都还没来得及按下去。
他心里盘算着先把人打晕抓起来再找个地方好好逼问，可刚把人打晕绑好，一个小朋友走到了他身边：“请问大哥哥你是超级英雄吗？妈妈说戴面具还大坏人的就是超级英雄。”说着，还往卡奥斯手里塞了颗糖。
卡奥斯下意识接过：“……应该不是吧。”
他这才发现那些尖跑开的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都围了过来，全都好奇地看着他，还有人拿着手机在拍他……这里人多杂乱，气息混杂，他的感知都不灵敏了。
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这种情况，他还怎么把这几个人带走？
“小卡！”卡奥斯身形一僵，完了，闪电侠来了。
没什么意外，人被闪电侠带走了，而卡奥斯当着几十个镜头，甚至不敢在巴里背后偷偷瞪他！
在差点被人群包围出不去前，卡奥斯一路狂奔，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些过分热情的市民。回到家，他泄气地往沙发上一躺，今天又是白干……
*
这是卡奥斯第一次在中心城当众进行活动，不管他主观上怎么想，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一次超级英雄的义警活动。
中心城所有的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很快，新闻传回了哥谭。
当晚卡奥斯就收到了迪克发的消息：“听说你在中心城干净利落解决了无赖帮？真不愧是我们家的孩子！”
提姆也：“干得不错，看来该让卢修斯给你做一套制服了。”
就连一个月不见得搭理卡奥斯一次的达米安也私发了信息：“你穿的那是什么？太丢人了。”
卡奥斯：“……”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来自兄弟的认可让卡奥斯振作了起来，第二天，他满血复活，又开始研究怎么找到无赖帮其他的人。
很快他的机会就来了，热浪又开始活动，这一次只有他和寒冷队长两个。
但这次他们甚至还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一条无人巷子里踩点，卡奥斯突然出现，不由分说就把他们打了一顿。
热浪还不知道卡奥斯之前干的事儿，都懵了，为什么呢？他和这小子没仇吧？
而唯一能解答他疑惑的寒冷队长已经彻底晕过去了。
第40章 第 40 章 小卡突发奇想的试探，小……
“卡奥斯, 这……”
卡奥斯握紧了拳头，为什么，为什么闪电侠又来了啊？他们就这么巧吗？还是他身上有定位器啊！
计划被打断, 卡奥斯懒得多说，直接御剑飞走了，巴里完全摸不着头脑：“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又怎么惹他了？”
热浪：“……”我怎么知道啊？我还怀疑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呢！
无赖帮的人没想到, 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都没能再做任何案件, 总是在还没开始作案的时候就遇到卡奥斯，被一顿胖揍，等打完了，闪电侠也到位了。
闪电侠一出现，卡奥斯就走，无赖帮坏事也没做成, 闪电侠也不会抓他们, 但下一次, 卡奥斯还是会提前一步找到他们。
他们当然也试着反击了，但实力差距太大了，他们甚至看不清卡奥斯的动作，连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机会施展。
循环了好几次，无赖帮那几个真的崩溃了。
又一次被闪电侠“解救”, 天气巫师扒着巴里的大腿不让他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苦：“你管管他，你管管他啊闪电侠！这里可是中心城, 是你的地盘，现在只有你能管他了！”
热浪身上新伤叠着旧伤，声泪俱下：“救救我们闪电侠！”那可怜的模样, 闪电侠都不忍多看。
巴里：“……我说其实我也管不了他你们信吗？”而且你们不觉得自己向我求救有什么不对吗？
“你们找个正经工作老实呆着别出来干坏事不就行了，也不用白挨这一顿……这几顿打。”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巴里也试着和卡奥斯沟通，可卡奥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疏远他，问也不说，也不让自己进他家门了。连请他看电影都不去了！
巴里吓得都和布鲁斯告状了，可布鲁斯的回应是：“卡奥斯现在这样挺安全的，他想和谁交朋友我不干涉。”就差直说你们这些麻烦缠身的超级英雄别和我儿子走太近了。
因为卡奥斯的关系，无赖帮的家伙已经很久都无法作案，中心城的整体治安都上了一个台阶，说实话，巴里还挺乐意见到这样的变化的。
但他更担心卡奥斯，他知道卡奥斯有心理问题，很害怕他把什么都憋在心里。
在第六次从卡奥斯手里解救无赖帮后，巴里来到了卡奥斯的公寓。
敲了半天门都没反应，巴里突然扯着嗓子大喊：“我知道你在里面，如果你不理我的话，我就在这里说！”
邻居一个个探头探脑的，满脸八卦，卡奥斯不得已，只能打开了门，黑着脸道：“进来吧。”
巴里赶紧闪进去，生怕他后悔。
“卡奥斯，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啊，我生什么气。”
“那你怎么一直不理我啊。”
“哪有，只是没什么事情需要找你，你打两份工那么忙，不想打扰你。”
卡奥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让巴里很不适应，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你是我的朋友啊，你这么疏远我，我很伤心。”
卡奥斯愣了一下，抿了抿唇，心里有有些不好受。
“……如果真的把我当成朋友，可以放着我不管吗？”
“那当然。”巴里歪了歪脑袋，蔚蓝的眼睛眯起，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是不可能的啦。”
卡奥斯脸一黑：“我不会放弃的。”
巴里想到无赖帮众人的惨状，由衷感叹：“有这份坚持，你干什么都会成功的，我的朋友。”他在心里对无赖帮的众人说了句毫无诚意的抱歉，干了那么多坏事，又一天到晚越狱，多挨几顿打怎么了？
卡奥斯现在听不得“朋友”这个词，一听到他就会想到自己是个怪物的事实，这几天的疏远并没能让他走出来，反而让他几乎掩不住自己心里的痛苦了。
“巴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巴里愣了一下，注意到卡奥斯表情不对，认真想了想，发现自己也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脑子里就一句话：“我们是朋友啊！”
卡奥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巴里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天使，尤其是现在，他善良，真诚，被他全心全意对待，这种感觉太好了，卡奥斯竟有些舍不得——他也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他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他可以亲自试一试？
说不定，巴里和布鲁斯是同一类人，并不会受到富江体质的影响？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卡奥斯就有点坐不住了，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不能老是那么悲观呀，有些事情在那里苦思冥想永远都不会知道结果，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巴里只觉得卡奥斯突然发呆了好久，在他忍不住想问怎么了的时候又一下子凑近，眼角的泪痣若隐若现，目光忍不住被吸引，抬起的脸距离自己很近很近，近到似乎一低头就能亲上去。
巴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只觉得气氛好像怪怪的，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好半天，他才开口：“呃，那个什么，卡奥斯你脸上好像长了个痣诶。”
“噗——哈，哈哈哈哈哈！”
卡奥斯愣了一下，突兀地笑了，他笑得特别畅快，吓了巴里一大跳。
“没事吧你？”怎么疯了一样，该不会是受了小丑女的影响吧……唉？刚才那颗痣呢，他看错了？
巴里胡思乱想着，那边卡奥斯终于笑够了，突然说：“对了，明天一起看电影吗？”
卡奥斯突然转变话题，巴里：“啊？啊！行、行啊，你之前不是说想看那个什么什么海的，这两天正热映呢。”
卡奥斯有点修复关系，巴里懵懵懂懂，又聊了一会儿，两个人已经亲密地和卡奥斯刚到中心城时一样了，但巴里总有些坐立不安，很快就道别离开了。
红色闪电停在了巴里的房间里。
他腿一软，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两手捂着自己的心脏。
今天卡奥斯怪怪的，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明一直都知道卡奥斯长得很精致可爱不是吗，可为什么今天他老是想偷看卡奥斯，还差点盯着那片长睫的阴影发呆……好怪，太怪了。
最可怕的是，刚才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想亲上去……
*
不知道是不是被卡奥斯揍出阴影来了，无赖帮还真消停了一段时间。他们战斗不怎么样，躲藏的本事倒是一流，真躲起来，卡奥斯就完全找不到他们了。
正好卡奥斯也快要考试了，联系不上帕米拉，他很多资料都得自己花大量时间检索，最近只能天天呆在图书馆里，晚上也不到处乱跑了，巴里松了一口气，多出来的时间天天泡在星际实验室，继续追查杀他母亲的凶手，为他父亲脱罪。
难得卡奥斯真的安分了几天，麻烦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天周末，图书馆夜间十二点准时闭馆，卡奥斯在图书馆从早待到晚，走的时候，放眼看去只有他一个学生了。
临近圣诞节，天气寒冷，夜晚的街道上连流浪汉都看不见了，安静的街道只有卡奥斯沙沙的脚步声。
突然，他的感知范围里出现了一个人，卡奥斯并没有在意，但这个人却径直向他走来，腿脚还不太利索，走路摇摇晃晃。
“年轻人，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太不安全了。冷不冷，要不要去我那里喝碗热汤？”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寒风中颤巍巍响起，如果不是卡奥斯五感敏锐，可能都听不见。
卡奥斯抬头看去，这是一个小老太太，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佝偻着背，身上裹着厚厚的好几层，最外层的披风磨损严重，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丝毫威胁，也没有任何恶意，似乎真的是一个好心的老奶奶。
但是，这个时间？还这么突兀地邀请陌生人去自己家，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似乎是看出了卡奥斯的疑虑，老奶奶指了指路边一个不起眼的店面：“不用担心，我们罗斯教的圣堂就在那里，你看。”
卡奥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店面，温暖的黄色灯光从玻璃窗透了出来，里面摆了不少桌子，零星坐了几个人，看起来都是流浪汉，一个个都大口喝着浓汤。
奇了怪了，刚才怎么没发现，一整条街只有这一家亮着灯，刚才竟一点儿都没发觉。
“叮铃！”有一位客人起身出了店门，厚重的玻璃大门一开一合，带出了一阵诱人的浓汤香气。
卡奥斯吸了吸鼻子，肚子也叫了起来，距离晚饭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了，他还真饿了，奶油浓汤的气味将他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来吧，圣堂是慈善机构，我是志愿者，这里的食物谁都可以吃，不用付钱。” 老奶奶裹紧了身上的披风，笑了笑，又一次热情邀请，她笑起来时脸上的褶子聚在了一起，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唔，听起来好像还挺不错的。卡奥斯又观察了一下，圣堂里的流浪汉来来去去，看起来没啥问题，他就进去和一碗汤，喝完就走，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鼻端的香气更浓了，卡奥斯的脚步也不由往圣堂的方向挪动了起来。
……
圣堂里免费的奶油浓汤居然用料特别足，浓稠的汤底，里面放了蘑菇和蛤蜊肉，口感浓郁丝滑，卡奥斯一口气就吃了大半碗。
暖暖的汤安抚了他的胃，卡奥斯舒服地叹了口气，小口小口品尝起剩下的小半碗。
有几个流浪汉似乎是无处可去，打算在这圣堂度过寒冷的夜晚，正缩在角落里闲聊着。
卡奥斯竖起耳朵听了会儿。“罗斯教？”等等，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