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有人又菜又爱看,是谁我……
实在是太漫长了, 楼一树虽对乔雩溪房间布局感兴趣,却也不能随意地去动乔雩溪的东西,他等的无聊, 就拿出手机刷了会儿。
他刷到一条帖子,帖子上是这么说的——要怎么判断男人花不花心, 是不是渣男呢?你只需要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下,如果他有在呼吸, 就是渣男。
这说法一下子就勾起了楼一树的好奇心。
他自己试了一下将手指头放在鼻尖, 很神奇的是, 就算他已经提前看过这个帖子,自己对自己这么做,也会下意识屏住呼吸。
正巧, 在浴室洗了大半个小时的乔雩溪终于出来了, 他的脸上挂着餍足的表情。
乔雩溪本以为自己进入贤者模式,可看到楼一树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等他, 他的心就像被手指轻轻戳了一下, 整个陷了进去。
心里酸酸软软,很想把楼一树一把抱进怀里,揉一揉捏一捏。
可就在他接近楼一树时, 楼一树突然将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面。
乔雩溪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可他脑子转的很快,立马就意识到这是楼一树主动的。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他猛地吸了两口。
好香。
还有和他一模一样的沐浴露味道。
楼一树把手迅速缩了回来, 他微皱着眉, 紧紧地抿着嘴,上下打量了一下乔雩溪,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怎么了?”乔雩溪冷汗直流, 楼一树很少会露出这种表情,不会是他在浴室做的坏事被楼一树发现了吧?可是他为了掩盖声音,特意把花洒开到最大。
按理说应该是听不到的啊!他的体丨液也冲洗得干干净净,到底是哪里暴露了?
此时楼一树的动作在乔雩溪的眼里就像是放了慢动作,他淡淡开口:“渣男。”
“哈?我?”
乔雩溪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脸。
我是渣男?
那这世界上就没有长情的了。
楼一树把手机递给乔雩溪看,乔雩溪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有些便宜真的不能乱占。
“你听我解释……”乔雩溪下意识地就说出这么一句话,而这一句话又是渣男最爱说的。
楼一树重新坐回床上,腿交叉叠放,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我听你怎么解释的模样。
乔雩溪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身边,脑子飞速旋转,刚刚他没经过思考就说出这句话,现在楼一树让他解释他却无从说起。
突然,他的脑子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他在戏里演的一个角色。
他急切地说道:“我之前演过一部戏,那个角色的鼻子很灵,所以我经常要闻,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掉,什么东西放在我鼻尖我都会闻一闻的,一树,相信我。”
谎言总是半真半假才最真实,乔雩溪确实是演过这么一个角色,只是他从来不会沉溺于角色,什么所谓的习惯改不掉,都是骗人的。
可这些楼一树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纠结乔雩溪是不是渣男,只是有点生气,在发现乔雩溪真的吸气时。
乔雩溪见楼一树还是半信半疑,他起身拿起遥控器将投影打开,又去电视柜里翻翻找找。
他有一个习惯,每拍完一部戏,都会将其制作成光碟,用来保存,并且这样能直观地看见自己拍戏的数量。
翻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将那部戏找了出来。
他将楼一树从床上拉到沙发上坐着,又将窗帘一拉,大屏幕上投影出电影制作的开头。
楼一树一瞬间就被吸引了,甚至没顾得上生气。
说来惭愧,他来到这世界,急于寻求消息和赚钱,看的都是一些新闻以及短视频,他还没来得及看电影。
“饿不饿?”乔雩溪靠近楼一树,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到楼一树家时,楼一树正在做“午饭”,之后又遇上了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楼一树现在还空着肚子,“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楼一树点了点头,但是注意力一直在大屏幕上。
乔雩溪又从床上拿了张毯子,盖在楼一树的身上。
南方的深秋还是有些凉,他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福利就让楼一树受冻。
乔雩溪下楼,在等待阿姨热饭时,他就在一旁看母亲在跟花花玩积木,花花非常聪明,有些大人都要看半天的图纸,她自己就能弄明白,甚至还能转头跟乔母解释,为什么这块积木放在这里。
两个人玩得可开心了。
乔家也没有顿顿吃什么山珍海味,但是每天会保证食材都是最新鲜的,饭点早就过去了,但正巧乔母在他们去楼上洗澡时,花花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就让阿姨做点吃的给花花,他下来这会儿,阿姨也差不多要端菜上桌了。
平常乔雩溪在主家,在房间里忙工作的时候,就有佣人会将饭菜送到他房间。
但是现在他房间里有一个楼一树,他就事事都亲自来,有些他自己不爱吃的菜他也会带上。
说不定一树喜欢吃呢?
回到房间,楼一树沉迷于电影情节,甚至没有注意到他回来了。
楼一树将筷子拿在手上,突然回过神来,“花花呢?她吃了吗?”
“放心吧,我妈在呢,哪里会饿到她,她们俩玩得可欢了。”
“我等等买一条裤子吧,总是待在房间也不是个办法。”楼一树将电影暂停了,跟乔雩溪说话会耽误他看电影。
“裤子的事我帮你解决。”乔雩溪轻轻戳了戳楼一树的脑门,“现在重要的是吃饭。”
两人就这么就着电影吃完了下午餐。
因为这部电影是犯罪悬疑片,而乔雩溪在里面饰演的又是个依靠嗅觉犯罪的凶手,所以有些场景避免不了血丨腥和暴丨力,这种片子用来下饭实在是不合适,可楼一树看着这些画面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好像习以为常。
乔雩溪侧头看向楼一树明明暗暗的侧脸,心里那抹不合时宜的违和感又窜了出来,但这违和感说不明道不清。
一部电影看完,楼一树心里感触良多,他没想到短短的两个半小时,竟然能交代完一个人的人生。
他瞬间就迷上了这个感觉,就在乔雩溪收拾碟片准备关投影时,楼一树扯住了他的衣袖。
“我还想看。”
电影里的乔雩溪跟现实差别很大,虽然他的脸很有识别度,但是放在电影里完全不会出戏,他的演技浑然天成,就是天生的演员。
乔雩溪挑了挑眉,他没想到电影碟片竟然比他的腹肌管用。
“给你挑!看你喜欢哪个。”乔雩溪将手上的碟片唰得一下展示出来。
就像土味霸道总裁一般,看中哪个?随便挑!
于是楼一树在一堆碟片中,选中了一个纯黑封面的。
“等等……等等。”乔雩溪立马就要反悔了,原因也很简单,这部电影是恐怖片,而他在里面饰演的是一个胆小鬼男主。
有损他的英明形象。
“我就要看这个。”楼一树腮帮子微微鼓起,见乔雩溪这反应,他更是非看不可了。
这句话也将楼一树隐藏的灵魂里的娇纵性子暴露出来。
乔雩溪听楼一树冲他撒娇,哪儿还敢阻拦?立马将碟片双手奉上了。
影片开始播放,楼一树根本没有看过鬼片,在燕朝,大家都说什么鬼上身,鬼打墙,但是根本没有人看到真的鬼,就算去形容鬼怪,也只是文字上写一写,图片画成青面獠牙的模样。
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老古董楼一树根本没有想到,现代人的鬼有多丰富,以及整张鬼脸猛地出现在屏幕上,冲击力有多大。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了一下。
他被吓坏了,楼一树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坐在身边的乔雩溪。
乔雩溪淡定地看着自己演的电影,因为要对演技复盘,这些电影他都看了百八十遍了,所以对于恐怖画面他根本就没有反应。
可一转头,却发现楼一树颤着身子往他身上蹭过来,他的眼睛水雾雾的,竟然被直接吓哭了。
乔雩溪将毯子披在肩上,把楼一树整个人包裹进怀里,毛毯将他们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感受到楼一树的身体不停地颤抖,乔雩溪担忧地问:“很怕我们就不看了好不好?”
以为楼一树会顺着他的话结束这个电影,结果却没想到,楼一树只是将毛毯紧紧地抓在手上,然后缩进乔雩溪的怀里,说道:“要看,我要看。”
明明说这话的时候身子和声音都在发颤。
乔雩溪顿觉好笑,真是又菜又爱看。
也没有什么,既然楼一树爱看,他就陪着。
又一次的突脸,楼一树直接被吓得跳起来,好歹乔雩溪摁住他,不然他们俩靠得那么近,楼一树难免会误伤他。
踩到大腿膝盖什么的还好说,踩到锥锥才是真的要命。
乔雩溪将人抱在怀里安慰,之后的恐怖画面,乔雩溪都会事先用手掌遮盖住楼一树的眼睛,楼一树要是真的想看,他就流一点指缝出来。
他们就这么心惊肉跳地看完了一部恐怖片。
等乔雩溪把窗帘拉开,电灯打开,楼一树还沉浸在电影的世界中,久久不能平静。
第62章 第 62 章 我会留一朵玫瑰花。
看完两部电影, 时间来到下午六点,正巧,乔雩溪安排佣人去购买的裤子也到了。
楼一树将裤子穿上, 这才下楼与乔母有了第一次的交流。
乔母坐在沙发上跟花花玩玩具,她的脸上有着岁月留下的浅淡痕迹, 但这却让她的气质只增不减。
“伯母,抱歉。”虽然没有裤子不是楼一树的错, 但他仍旧为自己的不礼貌道歉, “花花给您添麻烦了。”
乔母只是对楼一树温和地笑了笑, 摆了摆手,“花花很乖很聪明,跟她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打什么歪主意, 之前她只见过楼青台一面, 她当时觉得楼青台太沉默,还有些忧心, 不过乔雩溪喜欢, 她便爱屋及乌,倒是楼一树今日这番言行举止让她彻底改观了,没有人不喜欢懂礼貌的孩子。
可能……还有花花的作用吧。
“现在离晚饭还早, 太阳快落山了, 雩溪你带一树去后山瞭望台看看日落。”
乔雩溪刚刚下楼拿饭的时候,特意叮嘱她叫楼一树这个名字。
问他为什么, 乔雩溪也说不知道, 只是说楼一树有点排斥楼青台这个旧名, 多次跟他强调自己叫楼一树,不叫楼青台。
乔雩溪听见母亲这么说,还没等楼一树反应, 立马就拉起他的手往玄关走去,嘴里急切道:“那我们得快点去,晚点就赶不上了。”
关门前还不忘给妈妈竖了个大拇指。
知子莫若母,乔母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权当回应。
乔家后山建了个瞭望台,瞭望台使用了最原始的木质结构,一层一层的阶梯环绕而上,用粗壮的树干作为支撑,树干上还有藤蔓缠绕,在这绿草绿叶的后山上,这座建筑意外的和谐。
乔雩溪带着楼一树爬到最高点,那个位置是观看日落的最佳地点。
现在太阳还没下山,乔雩溪放开楼一树的手,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欸——”
楼一树还没有回话,乔雩溪就急匆匆地从瞭望台上下来,撒开腿狂奔进自家的花室。
“现在哪种花长得最好?”乔雩溪一进门就抓着园丁问道。
园丁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懵,呆呆地说道:“月季,郁金香都挺好的。”
“玫瑰,我要玫瑰,玫瑰在哪?”乔雩溪太着急,说话逻辑变得前言不搭后语。
好在园丁知道自家少爷将心上人带了回来,他立马明白了少爷的用意,带着他去到现在长势最好的玫瑰园。
“少爷,我帮你摘。”园丁准备带上手套。
可乔雩溪一分钟也等不及,直接上前钻进玫瑰园,将最大最鲜艳的玫瑰摘下来。
就怕晚了一秒。
另一边,楼一树看到太阳一点点地下坠,心里也万分着急,他的手紧紧地抓着栏杆,每两秒就要回头看一眼乔雩溪离开的方向。
太阳啊,你慢一点吧,你再等等他。
没有乔雩溪在身边,他找不到看这场日落的意义。
终于,在夕阳印在脸颊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乔雩溪向他奔来的身影。
乔雩溪从瞭望台底下向上爬,楼一树向下走,他们俩终于赶上了这场日落。
“你跑哪儿去了。”楼一树小声嗔道。
可就在下一个眨眼间,一束玫瑰捧在他的眼前。
红色的玫瑰娇艳欲滴,每一支都是玫瑰园里开得最鲜艳的。
乔雩溪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他开怀大笑起来时有种反差的少年气,“送给你。”
楼一树将花抱在怀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微风一吹,他的心也跟着动了一下。
“你喜欢吗?”
“喜欢。”
那你喜欢我吗?
这话乔雩溪只在心里默默想了想,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他和楼一树还有很多时间。
他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那你最喜欢什么花?”乔雩溪问。
楼一树以前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花,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玫瑰,轻轻开口道:“玫瑰,红玫瑰。”
你送的就是我最喜欢的。
“那你能不能给我一支?”乔雩溪坐在楼一树的旁边,两人边看夕阳边对话。
楼一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骄横道:“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又要回去的道理?”
“我给你这么多支,要回一支很过分吗?”乔雩溪顿觉好笑,他侧过头跟楼一树对视着。
按理说,两个人只要对视超过三秒,总有一方会不好意思地避开视线。
可是他们没有,他们就这么看着对方。
“当然过分。”楼一树不满道,“谁知道你又要送给谁。”
“你还要管我送给谁呀?”乔雩溪笑眯眯地挑逗楼一树,“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楼一树瞪大了双眼,他那双有些锐利的眼睛瞬间圆溜溜的,就像一只震惊的猫,“什么吃醋?谁要吃你的醋。”
以前都是楼一树这样逗乔雩溪,如今竟是反了过来。
乔雩溪也不愿把人逼得太急,逼急了咬他一口跑掉就不好了。
“就当你送我的不行吗?我哪有其他人可以送啊。”
听了这话,楼一树才不情不愿地从一捧玫瑰里挑出一朵最小的,递给乔雩溪。
乔雩溪将玫瑰花收起来,又转过头去看日落。
等他的这朵玫瑰花凋谢了,他就知道,他该重新送楼一树一束更加新鲜的花朵了。
太阳渐渐西下,金色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越拉越长,他们看着这漂亮的景色,没有再说话,直到天色暗了下来。
乔母掐着时间,让佣人来喊他们回去吃饭。
楼一树抱着玫瑰花,进门时还有些小羞耻,乔母倒是大方多了,赶紧从储物柜里拿了一个花瓶,让楼一树放进去。
她看着那一点包装都没有的花束,有点嫌弃。
他偷偷用手机给乔雩溪发信息。
[你就这么送花?园丁没有给你包一下吗?]
乔雩溪没有回复,她一抬头,就看到自家儿子屁颠屁颠地跟在楼一树身后走,楼一树就是去给花瓶换个水,他都要凑到他跟前。
乔母扶了扶额,她算是知道乔雩溪遗传他爸什么了。
乔父今晚加班,乔母便带着他们先用饭。
楼一树用餐过程中姿态端庄又很自然,他将食物放进嘴里就不会开口说话,看上去就是接受过良好的教养。
楼一树是个成年人,有自制力,可花花的用餐却也格外规范,明明才六岁左右,吃饭却不吵不闹,甚至不挑食。
几人安安静静地吃完晚饭,乔雩溪这时才来得及看一眼手机。
只是乔母的信息他还没来得及看,他第一眼注意到的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
经纪人将他给的加班费退了回来,却没有说原因。
第63章 第 63 章 你别再跟我说话
乔雩溪紧皱眉头, 立马就走到阳台给经纪人拨了个电话。
电话嘟嘟了两秒就被接起。
“解决不了吗?实在不行就多买点水军,先把热搜压下去,我这边出钱。”乔雩溪着急道。
经纪人刚想开口解释, 听乔雩溪这么说,失笑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网络上那是锤得都不能再锤了, 乔雩溪还想着给楼一树擦屁股。
乔雩溪沉思两秒后,给了他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 但是只要他说了他没做, 我无条件站在他身后。”
经纪人哑火了,要是把乔雩溪这样的放在古代当皇帝,保准是个昏君, 她叹了口气, 说道:“楼一树后面有人,我都没来得及出手, 没过几分钟, 帖子连带着发帖人都消失了。”
“后面有人?”乔雩溪皱了皱眉头。
这话是什么意思?
经纪人解释道:“有人在保他,而且地位很高,没有哪家娱乐公司能这么快撤热搜。”
听了经纪人这话, 乔雩溪更加不可思议了, 他调查过楼青台,自然知道他的人际关系以及背景如何, 他的印象中可没有一个地位很高的人。
参加综艺的那几个更不用说, 乔雩溪自己就是圈内地位最高的。
除非……
楼一树又背着他认识别的人了!
哼!
乔雩溪有些气冲冲地回到楼一树旁边, 他试探问道:“一树,今天被狗仔包围这件事……”
楼一树放下修剪枝叶的剪刀,眸中含着担忧神色, “很难解决吗?”
听到楼一树这么回话,乔雩溪眼珠子咕噜地转了一圈。
他好像对自己热搜被撤这件事毫不知情。
这让乔雩溪起了别的心思,他故作隐忍的表情,果不其然,楼一树立马就上钩了。
“要是解决不了就算了,他们骂他们的,其实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且不说骂的是楼青台不是他楼一树,就算真的骂的是他本人,他也懒得给这些网友一个眼神。
过好自己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也不是。”乔雩溪伸手牵起楼一树,微笑着善解人意道:“肯定是能解决的,就是可能没这么快,只是原来的公寓还是有点危险,为了你也为了花花,今晚,你就在这儿住下来吧。”
终究是图穷匕见了,明明在外面找个高级旅馆住也无可厚非,可他就是想让楼一树跟他在一起。
“就是……”乔雩溪说一半又不说了,非要让楼一树去问。
“怎么了?”
“家里客房都没有收拾,可能,你得跟我住一间了。”
楼一树歪了歪脑袋,不明白乔雩溪怎么在这这件事上跟他这么客气,明明他们在一起睡觉也睡了挺多次的。
不过他也没考虑那么多,楼一树听了,随即很大方地表示:“可以啊,没问题,是我和花花打扰你们了。”
越心虚的人越客气,乔雩溪得到楼一树的回话,嘴角绷得死紧,就怕不小心笑出声来。
他将楼一树的手放下,他的手指划过对方的手掌,两人相触的体温还没有重新融回空气中,楼一树就一把将乔雩溪的手抓了回来。
楼一树将乔雩溪的手掌摊开,乔雩溪的骨架大,手指也比较粗,只见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有着数道大大小小的刮痕。
有的只是浅浅一道,有的却是刮破了表皮,结了粉色的新痂。
“这怎么弄……”楼一树话还没说完,眼睛瞟到了一旁静放在桌面上,还没有处理完的红玫瑰。
他立马就明白了,玫瑰带刺,乔雩溪给他摘玫瑰的时候,把自己划伤了。
乔雩溪一开始都没有想到这还能卖一波惨,见到楼一树心疼他了,立马顺着杆子向上爬,“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
此话一出,楼一树神色更加凝重了。
“没关系的。”乔雩溪乘胜追击,将手伸到楼一树面前,可怜道,“一树哥哥吹吹就好了。”
就在乔雩溪准备闭眼享受楼一树的温柔时,一巴掌把他的手拍了下来。
下一秒,就听到楼一树笑着说道:“我嘴里是口气,不是仙气。”
显然他发现了乔雩溪在整蛊自己,虽然乔雩溪只是想占便宜。
楼一树说完就将桌面上的花重新拿起来修整,有的太长了他就剪短一些。
本来他还想着把花杆上的刺留着,玫瑰保有一点它原本的野性会更美丽,可一想到乔雩溪手上的伤口,他只是淡着张脸,用剪刀把这些刺都给剪平了。
乔雩溪见楼一树真的不管他了,又耐不住寂寞,上前环抱住对方那劲瘦的腰,“你怎么一点情趣都没有啊!”
而且他嘴里的既不是口气,也不是仙气。
是香气。
一张嘴就是香香甜甜的,让人想将他吞之入腹。
楼一树用手肘轻轻顶了下乔雩溪的小腹,像是有些嫌弃他。
终于把花全都插进花瓶里,乔雩溪对他插花的水平评价是,哪里有空插哪里。
楼一树说他没品味,不懂得欣赏。
两人就这么边说边笑地上了楼。
吃完饭离睡觉也还早,乔雩溪把他压箱底的switch拿了出来,他将手柄递给楼一树,“我们来玩游戏。”
“游戏?”楼一树好奇地摁了摁手柄的按键。
乔雩溪将switch连在投影上,兴致勃勃地问他:“一树想玩什么?”
结果楼一树的注意力却在另一个地方,“怎么不叫哥哥了?”
乔雩溪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好吧…那哥哥想玩什么?随便挑。”
楼一树不懂游戏,他看着屏幕上那些花花绿绿,伸手随便点了一款。
乔雩溪顺着他的手向上看去,立马就慌了,“不行,这个不行,换一个。”
楼一树点到了胡闹厨房。
胡闹厨房又名分手厨房,顾名思义,一款玩了就很容易分手的游戏。
他们俩都还没在一起呢就要分手了,乔雩溪坚决不允许这件事发生。
可楼一树哪能善罢甘休,刚刚明明是乔雩溪让他随便挑,现在又反悔,“我想玩这个。”
乔雩溪盯着屏幕思索了三秒,他想,他等会儿一定不能跟楼一树生气,
他一定不能生气。
他一定不能生气。
他一定不能生气。
重要的事说三遍,乔雩溪点开胡闹厨房,说道:“好吧,我们玩这个。”
一小时后……
“不是!楼一树你拿着那破锅跑什么啊!”
“要糊了要糊了!”
“我在切肉!你去端锅!”
“不行没时间了!你去!”
故事的结尾终止于楼一树瘪嘴,“我再也不要跟你玩游戏了!”
“不玩就不玩!哼!你别再跟我说话!”
“不说就不说。”
全文完。
哈,开个玩笑。
楼一树把手柄丢回给乔雩溪,两人跟小学生一样吵完架然后生闷气,谁都不搭理谁。
直到上了床,他们俩更是一人睡一头,生怕挨着对方似的。
但明明房间里的沙发也很宽敞,却也没人说要去睡沙发
“你把被子卷进去干什么啊?要冷死我。”乔雩溪语气有些不自在,他扯了扯那轻柔又宽大的被子,总算是在一个小时的沉默中找到了话题。
虽然这话题找的非常烂。
楼一树哼了一声,将身下的被子放了点出来,没好气道:“不是说不跟我说话吗?”
“我是说让你别跟我说话,又没说我不跟你说话。”
楼一树猛地转了个身瞪了他一眼,又不服气地转回来,只给乔雩溪留了个背影。
“我睡觉了。”
“哦。”乔雩溪把灯关了,只留了盏小夜灯,“我也睡,谁怕谁。”
楼一树生物钟一到,立马就上眼皮黏下眼皮,呼噜呼噜地就睡着了。
只剩乔雩溪一个人还在生闷气,他一听到楼一树越来越缓慢的呼吸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身子往前蹭啊蹭,留了一臂的距离,闻着楼一树身上的香气,他想,等等楼一树睡着睡着给他一巴掌,他就有理由跟楼一树搭话了。
这个话题肯定不烂!而且他还占据着道德的制高点!
他真的是太聪明了!
这么想着想着,乔雩溪眼皮渐渐打架,沉沉地睡了下去。
半夜凌晨三点半,楼一树眉头紧皱,在梦里,他走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走廊中,突然!一张鬼脸贴在他的眼前。
鬼脸的脸色惨白,眼睛和嘴巴里流着血,翻着个白眼冲着他。
跟今天下午看的那个鬼片一模一样。
楼一树身体一震,直接就被吓醒了,醒了后还不敢重新入睡,他看着窗帘上的月光隐隐烁烁,回想起自己的梦里面的画面,他的身体打了个冷颤,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就竖了起来。
楼一树转了个身,看向在他身边一臂距离,安稳睡着的乔雩溪。
乔雩溪睡相很老实,平躺在床上,两只手放在小腹上。
楼一树悄咪咪地往乔雩溪的方向靠,他微抿着唇,将额头靠在乔雩溪的手臂旁,想以此获得点存在感。
可是夜越深,氛围越安静,他脑海里关于鬼片的内容越清晰。
楼一树紧闭着双眼,越想要忽略,他的脑子越要往那方面去想,以至于他根本就不敢睡,甚至觉得周围也有鬼怪藏身,或许在衣柜里,或许在床底下,或许一睁眼,它就贴在他的面前。
“呜——”
楼一树轻轻摇了摇乔雩溪的手臂,他也不想把乔雩溪弄醒,可是他现在真的非常需要他。
第64章 第 64 章 亲爱的,你只能是我的。……
乔雩溪在睡梦中感受到自己的小臂小幅度摆动,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楼一树皱着眉头,微微仰着脑袋, 这样看着他。
“怎么了?”乔雩溪还不太清醒,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他熟练地将楼一树揽进怀里,口齿不清地问了一句。
楼一树将脸埋进乔雩溪的胸前, 他的脸皮发红, 想说什么又觉得难以启齿, 见乔雩溪又要睡过去了,才憋出一句:“我有点害怕。”
只是有点,也没有很怕。
楼一树在心里嘀咕。
“嗯?”乔雩溪用鼻音哼了一声, 显然没懂楼一树在说什么, “怕什么?”
楼一树用手攥紧了乔雩溪的睡衣,好半响才回道:“怕鬼。”
这一句话终于给乔雩溪说醒了,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楼一树, 不由得笑出声来。
“你不许笑我。”楼一树生气,他以为乔雩溪在嘲笑自己,便想从他的怀里出去。
宁愿被鬼抓走也不要被乔雩溪笑话。
只是还没挪多远, 就被乔雩溪重新抓了回来。
真是楼一树误会了, 乔雩溪笑出声是因为怀中人实在是可爱得过分,他打破脑袋也没想到, 楼一树会因为看完鬼片被吓得晚上不敢睡。
还来找他要安慰。
乔雩溪将楼一树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 又用被子把他包得严严实实, “只要被子盖好了,鬼就不会来了。”
“真的?”楼一树只漏出两只眼睛,他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乔雩溪。
乔雩溪没忍住伸手摩挲摩挲楼一树的眉毛, 然后极为认真地说道:“真的。我看着你睡好不好?”
“那你让鬼来了先抓你。”楼一树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月光铺在房间内,他的眼睛弯成月牙状,卧蚕微微伏起,不知道是要迷死谁。
乔雩溪故作生气地用手轻轻弹了下楼一树的脑门,笑着骂道:“你个没良心的。”
楼一树再次入睡,这次他的梦里再也没有女鬼追他,他睡得格外安稳。
……
远在二十公里之外的小区公寓内,玄关处大门的把手缓缓转动,大门大开,门外被月光照进一道颀长的身影。
那人有些病弱,他的步伐虽然还算稳健,但是身上那宽松的衣裤并不能遮掩他的瘦骨嶙峋,反而显得更加空荡。
楼青台幽幽地踱步进屋内。
虽然楼一树在这间公寓住的时间很短,但是房子是会保存味道的。
仅仅是两周,房内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冷冷的腊梅香。
楼青台走到沙发上坐下,他现在还很虚弱,仅仅是从医院走到公寓都耗费了他大半体力。
他边汲取着楼一树的气息,边从兜里拿出一部新买的手机,他熟练地在短信上输入一串号码,然后发送了一条短信。
于此同时,只有一盏小夜灯的房间,楼一树的手机亮了一下,不久后,又重新熄灭。
……
乔雩溪和楼一树在别墅一起生活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早晨,他们收到了导演组的通知,导演组让他们六位嘉宾分别提交地址,这一次将从每个人的住址开始进行拍摄。
于是,当导演组敲响乔家的大门时,打开门的既不是乔雩溪也不是乔母,而是楼一树。
弹幕此时也一脸蒙圈了:
【啊?这不是乔雩溪的直播间吗?我进错房了?】
【不是……你们发展的这么快的嘛?】
【哦莫,这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应该不是吧,前几天楼一树不是出事了吗?】
【原来不只是我多了一段记忆啊。】
【出什么事了?求瓜。】
【姐妹可以自己去搜一下楼青台助理,有其他博主发,但是别声张,据我所知,关于这件事,但凡是有点热度的都被掐了。】
【搜楼青台助理就行了吗?怎么搜不到?】
【姐妹?姐妹你还在吗?】
楼一树穿了一件藏蓝色的毛衣,内搭有领白衬衫,底下穿了一条宽松款工装裤,脚上踩着运动鞋,这身装扮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名大学生,透着一股青涩的气质。
“乔雩溪还在楼上换衣服,他应该很快就下来了,劳烦你们稍等。”楼一树给在场工作人员都倒了一杯水。
乔母知道今天节目组的人会上门,故而她带着花花在房间里,没有选择出镜。
不多时,乔雩溪也踩着一双运动鞋下了楼,他今天也穿了件衬衫,外面套了一件修身外套。
他的脸臭的不得了,不知道谁又得罪他了。
导演组工作人员冲楼一树抛了个眼神,无声地问乔雩溪怎么了,楼一树接收到后,对着他耸了耸肩摆了摆手。
然后用口型跟工作人员示意:不用理他。
弹幕嗑疯了:
【乔雩溪生气你去问楼一树干什么呀?好难猜哦~】
【看一树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咦惹,你们不会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吧~】
【感觉两人已经谈上了捏!】
【感觉楼上是会脑补的,我跟我朋友也是这样啊。】
【那你跟你朋友有点暧昧了……】
乔雩溪就这么冷着脸上了车,楼一树这才低声哄了两句:“我当时就是想买件厚一点的,也不是故意不跟你说。”
楼一树说的是自己身上这身藏蓝色毛衣,是他前两天才买的,结果今天换上的时候被乔雩溪发现了,然后生气了。
“我在上面找了一个小时的衣服,找不到一件跟你搭的!”乔雩溪环抱着手臂,气愤道,“你就不会给我也买一件吗?买件红的,我们在一块,多好看啊?”
这话乔雩溪已经重复一上午了,楼一树耳朵都要听出茧了,他哪里能想到乔雩溪要穿这两三百的毛衣,乔雩溪的衣服都是成千上万的。
一下子气氛又变得沉默下来,观众听完他们吵架,全都麻了:
【所以……乔雩溪因为不能跟楼一树穿情侣装,所以生气了?】
【啊?就这?】
【这是你们小情侣的情丨趣吗?】
【我服了,刚进来就被喂了一大口狗粮。】
【我收回我上面说的话,他们绝壁是谈上了。】
【真的假的?楼一树开窍了?】
“我们也不用穿得搭呀,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楼一树说一半就不敢说了,因为乔雩溪传来的眼神太可怕了,好像他再说下去,乔雩溪就能冲过来给他干了。
【好吧,看起来还没开窍。】
【我真的笑疯了,楼一树要是喜欢上别人,乔雩溪会不会把地球炸了?】
【包会的,老弟。】
【炸了好啊,这样我就不用上班了,这破班谁爱上谁上。】
最终,汽车停在了火车站门口,楼一树和乔雩溪下车时,其他嘉宾都已经到场了。
苏儿一如既往地像个小蝴蝶,一见到楼一树就煽动漂亮的翅膀飞来他身边。
“一树哥,这几天不见,我都想你了。”苏儿笑着说道。
还没等楼一树回话呢,乔雩溪抢先一步开了口,他学着苏儿的声线,摇头晃脑的,“哥哥,这几天跟你在一块,我也很想你。”
贱得慌。
楼一树见他们俩又要干架了,心下叹了口气,他谁也没回应,而是用物理手段将他们俩分开了。
无论帮哪方,哪方就会立马蹬鼻子上脸,特别是乔雩溪。
导演适时插入进来,稳定局面:“我们这一期的主题是,辽东草原!”
众嘉宾配合着鼓起了掌。
“这一次,我们的交通方式是绿皮火车!我们这趟火车可以直达辽东草原,在火车上我们要坐一天一夜,所以我们将在明日此时抵达,现在,大家的手机全都要上交,在火车上也有不一样的感受,希望大家好好享受。”
楼一树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他平常就很少看手机,跟乔雩溪在一块后,除了拿出来买一下衣服,看的更是少。
所以他在这时才发现自己手机多出来的一条信息。
楼一树将信息点开,这是一串陌生的匿名号码。
短信的内容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还记得我吗?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会送你一份礼物,那是我们的初遇,希望你会喜欢。亲爱的,你只能是我的。]
第65章 第 65 章 什么?你说没感觉?只为……
导演组还不至于丧心病狂让他们坐24小时硬座, 给他们买了两间四人间的软卧。
最终抽签结果是乔雩溪、沈默、夜柒和楼一树四人挤一间,剩下的四人住一间。
没有等待多久,绿皮火车缓缓进站。
众人逐个进入, 没多久,火车开始行驶。
四人间软卧分为两个上下铺, 床比普通的单人床还要小一些。
楼一树没有睡过上铺,他一进到房间内, 就脱了鞋上去体验了一下。
乔雩溪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 叹了口气, 然后臭着脸将自己和楼一树的行李安置好。
今晚看来是不能跟楼一树一起睡了,乔雩溪一屁股坐在了楼一树的下铺,心里又琢磨着自己的小九九。
夜柒和沈默进来时就默认了睡在另一边的上下铺。
沈默的行李最多, 身上挂满了大包小包, 他收拾行李的时候格外地小心,里面装了他很珍视的东西。
楼一树和沈默都在上铺, 他好奇地指着沈默的琴盒, 问道:“沈默,你那个里面是什么啊?”
沈默顺着楼一树的手指看去,他将那个琴盒取下, 将里面的吉他拿了出来。
不只是吉他, 沈默每一件行李里都有一种乐器。
竹笛,沙锤, 夹竹桃手腕铃, 甚至还有小鼓。
沈默隔空将竹笛递给楼一树, 就像是笃定他会吹。
乔雩溪和夜柒都是演员,对歌手的私人装备也非常感兴趣,乔雩溪将小鼓挂在脖子上, 竟诡异地显出几分童真。
夜柒拿着手腕铃摇了摇,手摇铃的声音很独特,清脆如山泉流水。
沈默轻轻的拨动吉他弦,简单地试了下音。
没有任何的铺垫,一段流畅的音乐缓缓从他的指尖飘了出来,环绕在众人身边。
这段旋律非常耳熟,如果楼一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烟雨楼台》。
只是上次听到这首歌,是用那片单薄的叶子吹奏出来,而现在是正儿八经的乐器,甚至还有歌词。
乔雩溪轻轻地哼出《烟雨楼台》,他的唱功虽不及专业歌手,但胜在有一把好嗓子。
这首歌的旋律轻快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节奏摇动,乔雩溪跟着节奏敲小鼓,慵懒磁性的嗓音与其形成鲜明对比,别有一番风味。
[相遇的那天丨江南楼台看雨成线]
[你跟我交换风情花笺]
沈默挑了下眉,跟着乔雩溪接着一起唱出了第二句。
[油纸与蕉叶丨雨声滴答落在心弦]
[心跳丨怦然丨沦陷]
也在这时,他们包厢的门被打开了,外头探进来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没多久,又有一颗脑袋搭在前一个人的脑袋上,往里看。
是苏儿和绮罗。
原来是另一个房间的四人嫌无趣,所以才来这一间房“窜门”,想找乐子。
但具体是为了见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四人一进门,整个包厢瞬间就拥挤了起来。
苏儿惯会凑热闹,他上前无声向沈默要了个沙锤,并且加入了合唱。
[竹笛响丨述说着爱恋]
[你却还不懂我的想念]
唱到这一句,沈默朝楼一树使了个眼神,楼一树心领神会,抓起那精致的竹笛,轻轻放置唇边,他的嘴巴微微闭合,形成一个完美的风口。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将气息吹入笛子中。随着气流的流动,一阵流畅的笛声倾泻而出。
《烟雨楼台》这首歌调子简单,楼一树没多久就跟上了节奏。
有了笛声的加入,曲子更加丰富,也在这时,绮罗从下铺站了起来,跟着音乐小幅度舞动起来。
当主播总会扭两下。
[郁闷的感觉丨心凉了半截]
[什么?你说没感觉?]
唱到这句,许多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朝楼一树看去,乔雩溪更是瞪了一眼上铺的楼一树。
这首暗恋的歌,让大家达成了出奇一致的共鸣。
明明都这么明显了,楼一树却还在阿巴阿巴。
已经没有乐器了,喻源便跟着节奏鼓起了掌,加入了合唱。
[后来下雨天丨窗台屋檐丨弯月悬天边]
[苦涩与蜜甜丨不合时宜丨情谊难遮掩]
顾华章本还有些别扭,奈何气氛实在太好,他用响指打节拍,跟着唱了起来。
[提笔欲书卷丨墨色晕染丨却始终无言]
[多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唱到这一句,最后高潮部分音调拔高,大家都很激动,不会唱歌的就吼起来,会唱歌的就不跑调地吼起来。
[不想丨身陷囹圄]
[我想我该丨主动出击]
[你那里是否也如雨般淅淅沥沥]
唱到这里,楼一树将笛子从嘴边拿下,大喊了一声:“夜柒!”
夜柒被这一声喊醒,他猛地抬头,就看到坐在上铺的楼一树前倾着上半身,笑着看着他。
好像在问,你怎么没有唱歌。
夜柒没想到坐在最角落的自己,会被楼一树关注,他心下一瞬间慌乱起来,他深吸几口气,将这陌生的感觉强硬地摁了下去。
嘴巴倒是老实地小声跟着一起哼。
[至少丨得到回信]
[但我的爱丨永无止息]
[这也算一场只属于我们的博弈]
一轮结束后,沈默喊了一声:“Once again!”
除了楼一树,七位嘉宾全体合唱:
[相遇的那天丨江南楼台看雨成线]
[你跟我交换风情花笺]
[油纸与蕉叶丨雨声滴答落在心弦]
[心跳丨怦然丨沦陷]
[竹笛响丨述说着爱恋]
[你却还不懂我的想念]
[郁闷的感觉丨心凉了半截]
到了最后一句,沈默缓缓拨动琴弦,将节奏放慢,所有人或多或少地看了几眼上铺的楼一树。
他们的音色各有不同,每个人唱出来都有他们自己的味道。
楼一树吹到最后,也跟着唱起来,但是他唱的是第一部分的词,而其他嘉宾唱的却是第二部分的词。
[什么丨你说没感觉]
[只为丨见到他一眼]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一曲结束。
众人欢呼起来,路过的风景都为他们感到高兴。
……
夜晚降临,楼一树在上铺刚闭上眼,就感受到屁丨股被人顶了一下。
楼一树没有在意,侧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结果就是又被顶了一下。
楼一树认命坐了起来,将脑袋从上铺探了出去,就看到下铺乔雩溪伸条腿踹他。
楼一树不想打扰别人休息,他用口型无声警告下铺那人,“乔、雩、溪!”
乔雩溪立马换上讨好的笑容,同样用口型回道:“睡不着。”
“我要睡。”
乔雩溪睡不着跟他有什么关系啊?自己睡不着还要来祸害他。
乔雩溪见楼一树皱着鼻子,跟炸毛猫猫似的,“你下来。”
“你疯了?”
他们俩也不是没挤过单人床,但是那是条件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况且软铺的床比单人床还要小。
乔雩溪见叫不下来人,自己先动了,他踩上脚踏,看着像是想跟楼一树一起挤上铺。
这可把楼一树急坏了,两个成年男性一起在上铺,他都怕这床塌了。
他赶紧用脚去推乔雩溪,妥协道:“我下去,我下去。”
谁知乔雩溪直接用手抓住了他的脚腕。
楼一树的脚腕很细,脚趾圆润,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也丝毫不含糊。
乔雩溪不合时宜地想象他脚趾绷直的样子,那肯定很美。
被人抓住脚腕的感觉非常的奇怪,就像是某种镣铐,乔雩溪的手又很烫,抓得又紧,禁锢着他。
楼一树条件反射的就要蹬,可怎么蹬那只手就是不放开,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乔雩溪抓着脚拖了过去。
“哥哥~”明明主动权都在乔雩溪身上,他却还要装可怜,乔雩溪在楼一树耳边用气音道,“我睡不着,你陪陪我。”
语气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可说出来的话却强硬得很。
“知道了!”楼一树鼓鼓腮帮子,没好气道,“你先放开我,我下去。”
见自己目的达到了,乔雩溪放开了楼一树的脚,在楼一树看不见的角落,他握了握自己的手掌,摩挲着。
像是还在回味。
将楼一树整个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乔雩溪发出满意的叹息。
楼一树困得不行,头一歪,秒睡。
因为床实在是太窄了,楼一树甚至没有施展拳脚的空间。
天色渐亮,导演的工作人员进到门里,就见到原本在上铺的楼一树,趴在下铺的乔雩溪身上。
蹲守直播间的观众,瞬间就高丨潮了:
【豹豹猫猫我是你们的独生女吗?】
【我磕磕磕磕!】
【卧丨槽,就这条件你们还要睡一起啊?】
夜柒此时醒了过来,他看到对面两个交叠的人影,眼皮无征兆的跳了一下。
他已经懒得再上前争了。
本来讨好乔雩溪纯粹就是因为想要电影资源,一直拍电视剧不利于他的长远发展,一开始他还能通过水军以及刻意引导,炒他们俩的cp,可奈何乔雩溪如此善变,明明前一天还对着楼一树摆臭脸,第二天就爱得跟个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而且越针对楼一树,他得到的反噬越多,他不想再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现在看到他们睡一张床,有一股陌生的心绪环绕在他的心间,但是只有一点点,他就没有放在心上。
夜柒换上了营业表情,对着摄像头调侃道:“被你们看到素颜的样子了。”
第66章 第 66 章 你知道的,我爱你
楼一树醒后见到镜头, 很自然地跟观众打了个招呼。
反倒是熟悉了镜头的乔雩溪,竟莫名羞涩了起来。
一晚过去,窗外的景色翻天覆地, 火车从高楼林立行驶到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楼一树将脸贴在玻璃上, 天气越来越冷,绿色的小草披上金色的羽衣, 他安静地欣赏这黄绿相间的草原。
没过多久, 火车到站, 导演将手机重新发放下去,众嘉宾前往导演组安排的化妆室化妆。
与此同时,网络上鼓动着不安, 有时候某个瓜被压得越死, 吃瓜群众就越兴奋,因为楼青台助理的热搜被强行按下, 很多知道这件事的吃瓜路人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其中有些路人还会附上截图证据, 就算压得再快,也没办法精确到每一个路人,并且, 楼一树的黑粉还在他和其他嘉宾的直播间刷屏:
【#楼一树尾丨随助理#】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楼上直接去博料搜相关词条, 没搜到就多刷新几遍。】
【#楼青台甩助理巴掌#】
【我去,我刷到了, 但是刚看没两分钟就别屏蔽了。】
【#楼一树小牌大耍#】
【还要捂嘴捂多久呢?把观众当傻子是吧?】
【看完瓜条了, 就一个诉求, 楼一树给助理道歉!并且滚出娱乐圈!】
【又在跟什么风啊?坐等各位被打脸哈。】
【打什么脸啊?这次真的石锤了,甚至还在压热搜,要不是综艺是直播的, 观众都不知道还要被瞒多久。】
【本来就觉得楼一树不是什么好人。】
众人来势汹汹,许多路人看完帖子后,也在他的直播间谩骂,局势呈现一边倒,楼一树的粉丝一露头就被秒,毫无还手之力。
网络再喧嚣,现场的录制仍旧一片岁月静好。
林奶奶从礼品袋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楼一树,却见他紧紧地盯着手机,眉头微皱,不知道在看什么。
“怎么了?”林奶奶微微靠近楼一树,脑袋往他的手机屏幕看去,只是还没有看清楚,楼一树就把手机倒扣过来,息屏了。
楼一树接过衣服,笑着回道:“没什么,嬷嬷,就这一套吗?”
“嗯嗯。”
林奶奶点了点头,她看着楼一树进到换衣间的背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可在这时,有关楼一树助理的相关词条还没有露面,很难想象,在直播间已经吵得不可开交的情况,博料竟然依旧风平浪静。
楼一树边换衣服边回想起自己在手机上看到的信息,越想他的手脚越发冰凉,他又收到了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亲爱的,你吹笛子的时候真漂亮,但是为什么他们都在看你?我把他们的眼睛挖下来,给你做首饰好不好?]
发完消息后,对面似乎是有些不满意,很快又补充发了一条。
[不行,他们那肮脏的双眼怎么配得上你。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亲爱的,好想见你,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仅仅从文字,都能看得出发信人的精神不太正常。
突然,被楼一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又怪异地震了一下。
楼一树将手机拿出来,一条新的信息呈现在屏幕上。
[你怎么在出神?是因为在想我吗?真可爱。]
一滴冷汗从楼一树的脸颊滑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同时,握着手机的手掌不自觉地用了点力,手机因为强力挤压,发出嘎吱嘎吱令人牙疼的声音。
这人是怎么知道的?摄影pd是不会跟着嘉宾进到化妆间的,他不可能通过直播间发现他现在的状态。
但也有可能只是凑巧?应该就是随便发个信息试探他吧……
但很快,新的一条信息,将楼一树的想法被扼杀在里摇篮里。
[亲爱的你好像很紧张,你的皮肤好白,肩头泛着光,我看到你的舌头了,好粉,好嫩。]
楼一树猛地转了个身,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暗地里有一双眼睛,在观察着他。
楼一树赶紧将半挂在肩膀上的衬衫拉起来,这时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对面就像个阴魂不散的恶鬼,追着他咬。
[别害怕,亲爱的。]
[你知道的,我爱你。]
这换衣间是一秒都不能待了,楼一树将林奶奶给他的衣服揣进怀里,立马开了门走了出去。
他的步伐有些慌乱,也没有认真看路,一出换衣间,就跟乔雩溪撞了个满怀。
“跑那么快干什么?有鬼追你啊。”
乔雩溪调侃的声线穿透他的耳膜,楼一树的冰冷的身体迅速回温。
他疑惑地抬起下巴看向高他一丢丢的乔雩溪,问道:“你在我换衣间门口干什么?”
就这短短的一句话,让乔雩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温了,他连忙摆手心虚道:“我不是,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还没怪你吓我一跳,你倒是说起我来了,刚刚突然间冲出来干什么?”
乔雩溪理不直气也壮,赶紧把话题转回楼一树身上。
他当然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刚刚想偷看楼一树换衣服,虽然这个想法只是存在于脑海中,但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没胆子实践。
被乔雩溪这么一搅合,楼一树也从刚刚的紧张氛围里脱离出来,他扬起嘴角,冲着乔雩溪笑着说道:“没有什么,雩溪,我可以借一下你的化妆间吗?”
“当然、当然可以啊。”
乔雩溪被这笑容暴击,血槽一瞬间就见底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研究楼一树刚刚的反常,他甚至忘记跟林春燕打个招呼,直接就把楼一树带走了。
乔雩溪的化妆间比楼一树的大一倍,不同于林春燕对楼一树的全盘包办,乔雩溪光是服装造型师就有三位,其他还有包括但不限于化妆师,发型师等等。
阵容十分庞大。
乔雩溪来找楼一树时就已经换好衣服,他身着一身以纯黑为底色的蒙古袍,暗红色的腰封增添了一抹色彩,因为身量高身材好,这么简单的服饰在乔雩溪身上还有一股子优雅。
顺利进到乔雩溪的换衣间,楼一树将手机拿出来,屏幕上安安静静,没有新的消息发来。
楼一树松了口气,他不知道对面是谁,但他也听说过私生饭这种可怕的粉丝群体。
遇到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无视,否则对方只会越来越无理。他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乔雩溪,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乔雩溪知道这件事,肯定会非常生气,说不定会闹着把地球翻个跟头,只为找到这个发短信的人。
没有必要,他不想乔雩溪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
楼一树穿好衣服,打开化妆间的门,门外的造型师们的注意力瞬间汇聚在他身上。
“我怎么没想到要这样设计……”
“真好看啊,一直想着设计骑装蒙古服,没想到还能这样。”
“楼一树的气质也很适合这一身。”
各路老师嘀嘀咕咕,有的大胆的就会上前扒拉扒拉楼一树,研究他身上的服饰。
林春燕给楼一树准备的是一身文武袖,这种服饰打破了传统的对称美感,将两边袖子设计成不一样的款式,一边是宽大的文袖,一边是紧身劲瘦的武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整个设计采用了白金色调,其中武袖贴身的布料上还有金线暗纹,更衬的楼一树金枝玉叶。
“这色泽看起来好像是真金。”
“林老师夹带私货,她跟我们开会的时候可没有说这套设计。”
“设计也太好看了吧,学一学。”
乔雩溪也是看呆了,等反应过来,楼一树已经要要被人群淹没了,他赶紧上前将人从犄角旮旯里拽出来,非常“白眼狼”地将他的团队打发走。
“我们要去上班了,录制要开始了,哥哥我们一起出去。”
他现在叫哥哥越来越自然,楼一树脸皮却情不自禁泛了红,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称呼,不知怎么的,让人难为情。
到了录制现场,众人一致身着骑装,穿的款式各有各的不同,但楼一树这身毋庸置疑全场最佳。
但观众已经不再买单,他们一见到楼一树出镜,全都跟疯了一样:
【楼一树给助理道歉!】
【劣迹艺人滚出娱乐圈!】
【现在博料上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是谁在压热搜呀?好难猜哦~】
【大家能不能理智一点。】
【理智nm,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真受够你们脑丨残粉了。】
【那么喜欢甩巴掌,要不要吃吃哥哥的大巴掌啊?或者还有其他的可以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