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银辉剧院的路上,秘书向柏清喻简单报告着剧院的情况,柏清喻只关心一个问题——
什么时候到达。
因为银辉剧院位于另外一条繁荣地段,环境紧凑,没有足够的场地停直升飞机,因而他们现在只能乘车前往,速度要比乘坐直升飞机时慢了不少。
由于不知道纪真前去的目的是什么,担心对方会中途离开,因此秘书已经在柏清喻的安排下联系了主办方,发去纪真的照片,让对方先展开秘密寻找。
只是即使是这样,看样子柏清喻依然不放心。
不过秘书也能够理解,毕竟这一刻柏清喻已经等待许久。
想到纪真,柏清喻的心脏传来好似那一夜的剧烈疼痛。
对方的刀刃突兀刺入他的心脏。
一切发生的太快,柏清喻还没有来得及回过神来,就感觉到剧烈的疼痛自心脏席卷全身,仿佛要将心脏连同着身体一分为二。
当感觉到纪真的体温脱离怀抱,他才堪堪回过神来。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上的疼痛仿佛都暂且被盖过。
对方所说的话清晰的传入到他的耳边。
他并不关心纪真是否真的想要杀他,只是急切想要知道之前发生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原来纪真刚才是在骗他。
温情只是一撕即碎的薄膜,吻也是诱他上钩的诱饵,对方这么做是为了离开他。
不要离开他.....
柏清喻的思绪一片混乱,唯有这个念头分外清晰。
只是他现在无法行动,哀求对方不要离开的话语也没能留住对方,只能眼睁睁看着纪真再一次转身离开了他。
柏清喻的视线一片模糊。
他现在倒是希望心脏疼的更厉害一些,或者就让他死在这一刻,总好过面对空荡荡的房间。
刀刃在第二天早上时消失,化为了他熟悉的戒指落在床上,好似又是迟来的一刀——
难怪对方当时没有摘下戒指,原来不仅仅是为了麻痹他,更重要的是因为戒指里藏着刀刃。
原来如此。
管家则是因为柏清喻没有像是之前嘱咐一天的日程有些奇怪,再加上联系不上对方,因此思索再三还是前来察看情况。
而在进入房间之后,他看到的就是站在床边的柏清喻,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管家看到了掉落在床上的戒指,还有几滴血迹,不见纪真的踪影。
管家顿时紧张起来。
只是他的视线落在柏清喻身上,并没有在对方身上找到伤口,只看到柏清喻的眼角似乎有血迹。
简直就像是.....
落下血泪一样。
这个想法令管家心里一惊,他看向柏清喻,终于按耐不住试探着想要出声询问,只是柏清喻对血迹并没有太多兴趣,也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让管家把秘书找来。
柏清喻一直在寻找着纪真。
最开始柏清喻没日没夜的寻找,但是自然没有什么用。纪真这一次逃跑已经做足了后续的准备,庄园附近的监控已经被做过手脚,无法看到对方是怎样离开。但是看着那个戒指,柏清喻意识到那个制作戒指的团队有问题。
等让秘书彻查时,这个团队果然已经消失不见。
柏清喻发觉这个团队和宋演等人的相似之处,只是宋演他们早就抛却了用过的假身份,柏清喻自然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意识到这样不可能找到纪真之后,柏清喻只能强撑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纪真一直有心躲着他,他很难找到对方,只有先暂且放弃寻找,看纪真能否出现。
毕竟那个团队竟然知道秘书在帮他寻找修复戒指这件事情,代表着一直用某种渠道在关注着秘书和他。
虽然现在团队已经救走了纪真,但是想必也在一直观察着他。
起初这对于柏清喻来说很难做到,毕竟对于纪真的消失,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柏清喻只能装作纪真依然在身边的样子,像是过去那样在公司和家之间两点一线。
只是这样的幻觉总是在回到家之后破灭。
柏清喻已经很久没有睡觉。
之前的梦卷土重来,在梦中纪真仿佛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纪真的父母、员工、秘书、家里的佣人都丝毫不记得纪真的存在,仿佛纪真只是他幻想中的角色。
而没有那个鬼的出现,柏清喻也已经快要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区别。
毕竟梦境中他找不到纪真,现实中睁开眼睛后同样不见纪真的身影,柏清喻只能靠着心脏的疼痛和戒指确认纪真的存在。
他没有放弃在暗地里寻找着纪真,哪怕只有一点线索也不想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