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祝:“你也知道,朕早就不在这人世间了,这趟能回来,也算是星君网开一面。但条件是朕只能投胎成兔身修炼成人,若不是这次你遇到了危险,朕也不会浪费法力附身在此人身上,救你于水火之中。”
望着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宋千帆,殷祝一脸严肃道:“今此一遭,朕的法力不足,要休息很长一段时日才能再恢复神智。”
宋千帆一听,顿时急了,连外面还在默默制造背景音的宗策都顾不上,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殷祝起先不想说,后来在宋千帆的再三催促甚至是恳求下,才叹了一口气,把那兔子塞进了他怀里。
“从今天起,朕把自己的肉.身交给你,记得好好保管,与它多多沟通,且期间不得近女色,才能叫朕早日重回世间。”
宋千帆小心翼翼地抱着那只兔子,慎重点头。
“臣记住了,”他说,“陛下,多年未见,臣——”
殷祝一头栽倒在门框上。
然后在宋千帆惊慌失措的注视下,他一脸迷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咦,奇怪,我怎么在这儿?”
宋千帆和他对视一眼,试探性地问道:“您……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殷祝:“你是谁啊?”
宋千帆立马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兔子。
“陛下?”
白毛兔子在他怀里拱了拱,拉出了两粒粪球。
就连殷祝都露出了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但宋千帆却满脸都写着“臣定不惜此身”的大义凛然,嘴里还在念念有词:“放心吧,臣一定想办法让您修炼成人……臣这就去找苏公公,叫他请那位算命先生过来……”
殷祝不得不清清嗓子打断他:“那个,我就是苏公公请来的算命先生。”
宋千帆的念念有词顿住了。
他用期冀的视线望向殷祝,但殷祝只是摇头:“暂时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先养着了。对了,现在外面那煞神走了,你可以回自己的屋休息了。”
宋千帆如临大敌地抱着兔子,探出一只眼向外张望,在发现殷祝所言不虚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为何煞神是宗大人的模样?”回去的路上,他十分虚心地向这位年轻的大师求教,“大师,可有什么避开他的办法?”
殷祝:“可能是因为,呃,曾经被宗策伤过吧。受过伤的男人一般都比较敏.感,神也一样。”
他实在编不下去了,只能胡乱找理由。
但见鬼的是,宋千帆竟还真信了。
等到了卧房,宋千帆找来自己贴身的衣物,仔仔细细地给兔子搭了个窝,又礼貌问道:“不知这府上可有什么新鲜水果?还是说陛下应该吃些别的东西?”
“……草料就行。”
殷祝的良心在隐隐作痛。
和宋千帆告辞后,他立刻来到了不远处一间亮着烛灯的厢房内,对着正对坐喝茶的三人抹汗道:“要不还是算了吧,咱们明天就告诉他真相。”
“不行。”“那怎么能成呢?”
王夫人和苏公公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否决了这个提议。
宗策默默地坐在他们对面,用一张湿帕子擦脸上的“血迹”,他之前一直双眼放空地盯着明亮的烛火,待殷祝进来后,就开始盯着他发呆。
从某种意义上讲,虽然殷祝是一切事情发生的缘由,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真正乐在其中的人,反而成了苏成德和王夫人。
身为主要策划者之一、甚至还帮他们想出了一部不亚于《聊斋》剧情的王夫人放下茶杯,用帕子擦了擦嘴,笑道:“夫君平日里公务繁忙,鲜少有休息的功夫。这次难得有机会,正好叫他养个宠儿修身怡情,放松放松。”
殷祝心想你家夫君可是被吓得不轻,而且瞧他盯着兔子的那副模样,感觉和修身怡情没多大关系,更像是把身家性命都赌上了。
“那为何夫人要我跟他说,期间不得近女色?”
殷祝心想,难不成是怕丈夫偷吃?
王夫人理所当然道:“臣妾也要休息啊。”
屋内顿时响起一片咳嗽声。
王夫人的脸颊也微微红了些许,但她还是攥紧罗帕,继续说道:“臣妾也不怕陛下笑话,到了这个年纪,心中挂念的,无非就是孩子、父母和夫君了。”
“臣妾有福,孩子有出息,父母也身体尚康健;唯有夫君,自打陛下走后,几乎不曾再展颜过,每每对着书房中宗大人留下的墨宝长吁短叹,臣妾瞧着也心中忧闷,想要开解,却无从下手。”
王夫人说着,不自觉地抬头看了殷祝一眼。
随后又立刻恭敬垂眸,望着那摇曳的烛火,轻轻一笑:
“陛下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声)那兔子是母兔哦[狗头]
最近码字码多了,腱鞘炎有点儿发作,接下来就打算隔日更新啦,等手好些后会尽量每章多写点的[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