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快亮了,我拎着已失去全部力气和手段的陶德神父踹开家门,竟看见四个小孩窝在家里通宵打麻将。
我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哪来的麻将桌?”
提姆矜持地举起手,史蒂芬妮抢答道:“是小红鸟总裁订购的!”
杰森:“呃……(吐魂)”
“你们大半夜不睡觉,居然在打麻将?!”我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
“We are foreign friends。”迪克严肃地说:“所以我们在S市过美东时间。”
“Yes yes.”史蒂芬妮“啪”地打出一张牌:“该你了提姆!”
2.
兄弟姐妹们的快乐都与他无关;
四肢软塌塌、像面条人一样的杰森倒地不起。
杰森:“呃……(吐魂)”
“二筒!”卡珊德拉甩出一张牌,分神看了过来:“他怎么了?”
“神父为了地上的爱人最终得以相见榨干了自己。”我把杰森团吧团吧塞进了他的房间里关上门:“让我们感恩在天的父降下的奇迹!”
“奇迹呢?”我问提姆。
提姆若有所思,然后恍然大悟:“噢,在地下车库。”
我:“……?”
对奇迹这么不礼貌的吗?
3.
这就是我即将在灯光昏暗、氛围像恐怖A级片般阴森的地下车库,会见重生归来的白月光的原因。
提姆十分贴心地给他找了个凳子,捆得严严实实。盛芜垂着头,我绕着他走了一圈,仔细观察这位神秘的白月光表哥——我突然想起提姆评价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确实挺暴力,一出场就开车把总裁撞进医院,还要刀了无辜总助。
啧啧。
不过不应当啊,他不是一重生就和邬厉“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吗?
我翻开了工作笔记手册,查看了【盛芜】的个人详细资料。
我:“……”
我在大脑飞速旋转中合上了工作笔记。
盛芜竟患有人格分裂症!
这么多年来他杳无踪迹,不是死了,而是——他一直被关在精神病院里接受强制治疗,抹杀暴力人格!
但现在治疗还未完成,暴力小鞭炮盛芜逃出精神病院,第一件事就是要做掉霸总、给表妹报仇。
4.
“啥仇啊?”
我大受震撼:“她现在比你有钱,而且还是当红小花……”
但盛芜只是用一种很荒凉的目光看着我。
“呵,你这样冷心冷情、追逐名利的人是不会懂的。”盛芜慢慢地说:“像小雪那样善良可爱的女孩一定不屑于用金钱麻痹自己——她从邬厉那里受到的伤害,我一定要替她还回去!”
听完之后,我非常地羞愧。
上班上得太久,人都变得麻木了,自由与爱的炽烈精神已经无法再打动我——我就说哥们儿这么帅怎么会被扔在衍生-无CP分类呢。
“那您接下来的打算是……?”
我询问的语气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尊敬。
5.
“先带着小雪回老家种地。”盛芜眼中浮现出一丝阴鸷:“然后把邬厉用来侮辱小雪的钱——都砸在他脸上!”
我一时间被震慑住了,艰难开口:“不要了?”
盛芜霸气开口:“不要了!俺带俺妹回家种地蛋子去!”
我绝望地双手抱头:“……”
6.
优秀的匹配机制!
我就知道还有高手:)
我在他对面的杂物箱上坐下,拆了根棒棒糖叼着——虽然我不知道毕生愿望是归隐田园种土豆的盛芜哥为什么会“从圣光中回来爱邬厉”,但我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盛芜冷冷一笑:“那我一定假装和他在一起,然后趁他光屁股的时候一刀捅死他扔到公路上喂狼!”
7.
哥,你是真性情。
我服了:)
我咬着棒棒糖在嘴巴里转了两圈:“既然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那么……”
“要不要合作?”
盛芜:“???”
8.
早上6点,蝙蝠们通宵打麻将、无人入眠。就连死气沉沉的杰森都满血复活,挤掉提姆加入了战局。
这时,电子锁的提示音响了,脚步沉重的温斯特浑身冒着诡异的黑气飘进了客厅。
“啪”。
他被薯条包装袋绊了一跤,本着在哪里倒下就在哪里睡觉的基本原则,温斯特顺势躺下后就不动了。
起来倒可乐的提姆低头,轻轻踢了踢他:“你还好吗?”
温斯特脸朝下趴在地上,反曲手臂、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摆了摆:“……”
提姆默默退后两小步,轻手轻脚打算逃跑,下一秒,温斯特突然扯住了他的裤腿。
“有邬氏的股票快抛吧。”他有气无力地说:“邬氏离破产——”
紧接着电子门锁又响了,只见一身帅气黑夹克、带皮质鸭舌帽,十分有摇滚范儿的达米安推门走了进来。
温斯特瞬间坐了起来、岔开话题:“达米安少爷,您为什么这个时间点从外面回来?”
9.
这可是凌晨6点啊!
达米安是穿成这样出去喝胡辣汤早餐了吗?
达米安瞥了我一眼。
达米安“喝”的一声凭空起跳,刺猬冲撞一头怼在了我身上——年轻人敦实又抗造,我的老腰却差点扭到。
“呃!”我又“咕咚”一声躺了回去。
一击必杀,达米安边拍打着手上的灰、边哼了一声:“TT.”
“又没有战损账单寄回来,”他小声嘟囔:“你管我。”
说完,狂拽米傲天就以螃蟹步的姿势走回房间了。
我:“……”
10.
真想给他送去艾利斯顿商学院和黑○大佬校草f4碰一碰。
我痛苦地捂住脸。
说话间,处级干部芭芭拉已经背着包、准备出门上班去了——我俩对视。
她站着,我坐着,她清爽靓丽,我加班一整天28小时没合眼、衬衫也被达米安揪得皱皱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