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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雨的薄荷 听鹿 25231 字 2天前

见她睡醒,他放下手机,“不睡了?”

她懒懒嗯了一声,他的手轻轻揉着她的腰,“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她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感受到芯口的酸胀。

他的手往下,可这一触碰,一切又无法控制。

最开始,他还自觉作为“药膏”帮她缓解着,柔软的舌头细致舔//弄,但逐渐的,书荷又忍不住抓他头发。

早上起来喝了一杯水补充水分。

现在流的,全被他吞吃掉了。

年轻的身体初次尝到欢愉,似乎怎么都不满足,对彼此有着极致的迷恋与渴望。

这三天,两人没有出门,就这么沉沦厮混。

他真的很会,书荷有时都招架不住,但不得不否认,这种头皮发麻的欢愉,让她有些上瘾。

她毫不掩饰对他的喜欢,以及对做这件事的喜欢,但她能察觉到,他的动作里,似乎都掺杂着微妙的取悦,每一次都以她的感受为先。

他轻轻弯了下唇,随意擦好手,过来亲她:“喜欢伺候你。”

他的唇软软的,她双手往上抱住他,“嗯,喜欢,但更喜欢你。”-

从那之后,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书荷最开始的那点别扭生疏感也渐渐不存在。

许是因为这样,景屹倒是变得愈发恃宠而骄了。

但书荷发现,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被他黏着,喜欢顺着他的心意去宠他,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每个时刻。

偶尔她会陪他去上课,工作结束后,他也永远会在店门口等着她。

她也逐渐了解到许多有关他的事,比如,他爱吃甜食,会弹钢琴,喜欢穿宽松的卫衣,怕黑,同时对花粉过敏。

八月份的时候,他突然去烫了一个卷发,书荷盯着他,久久移不开视线。

他哼笑着,语气轻轻上扬,“这么好看?”

她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很帅,很适合你,但你怎么想到去烫头发了?”

“前几天你不是说这个发型挺好的吗?”

书荷疑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向蓝叶给她发了某个爱豆的照片,她其实觉得一般般,但也不好意思打击她,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回复——卷毛挺可爱的。

没想到被他记着了。

她脑子里已经完全想不起那爱豆的模样了,但看着他的新发型,只觉得心跳砰砰的,好像被蛊惑到了。

晚上看平板的时候,他会戴上斯文的银边眼镜。

一转头,就瞧见书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干脆放下平板,懒懒撑着脑袋,“别看我了,不然我会误会的。”

她有些疑惑:“什么?”

“你的眼神,好像想把我吃了。”

“”

他对书荷,确实很有诱惑力。

但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否认的必要。

被他吸引,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身体,喜欢他在做时陷入情/欲的模样,喜欢他的所有。

她嗯了一声,坦然道:“确实想吃。”

他眼底笑意渐浓,就这么懒懒往后一靠,张开双手,一副等到她享用的模样——

“那,开始?”

书荷踢掉拖鞋坐到他身上,也没有让他摘掉眼镜,就这么和他接吻。

两人就挤在沙发上,他的手压着她的脖颈,“今天你来?”

“嗯?”

她有些不解,下一秒,他咬了下她的唇,低低笑着勾引她:“你在上面?”

“”

交往一周年纪念日那天,书荷早早下班。

走出咖啡店时,只见他脸色寡淡地看着手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怎么了?”

他收起手机,也没瞒她:“前两天想签我的那男的,好烦。”

书荷记得他说的那个人,景屹会发一些自弹自唱的歌曲到网上,有一首歌突然火了,粉丝涨了许多。

而前几天,就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找到了他,说是想要签他。

景屹没答应,但那位梁总倒是一点儿都不放弃。

“为什么不答应啊?”

她虽然对娱乐圈的事情不太了解,但签公司或许能让他有更多选择。

“没打算往娱乐圈发展。”

按照任吟月的想法,他只能走独立钢琴表演的方向。

他扯了下唇,只是和她道:“签公司不就被束缚了?有许多事情也许都不能做。”

书荷点了点头,确实看过很多八卦新闻,说艺人被逼着干什么,又不得已放弃什么。

晚上的餐厅是景屹提前一个月订的,两人才进去,就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有些不耐地轻啧一声,这姓梁的还真是阴魂不散。

梁栩也瞧见他了,和身边的女人打了一声招呼,厚着脸皮凑了上来。

“梁总,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梁栩当作没听见他话里的不悦,笑眯眯地和书荷打了一声招呼,“好巧啊同学,又见面了。”

书荷礼貌地颔首,景屹轻轻捏了下她的手,“你先点单,我马上来。”

“好。”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过了十分钟他就回来。

书荷见那位梁总没有跟过来,有些好奇,“你们聊什么了?”

他没有瞒她:“就是跟他说今天的日子对我很重要,别打扰我,不然绝对不签约。”

“嗯?你又想签约了?”

他摇了摇头:“还没想好,你想要我签约吗?”

书荷认真想了想,“我当然希望你能站到聚光灯下,你的才华能被人看见,但具体还是要看你的意愿,无论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他思索着她的话,正好餐送了上来,她撑着下颌:“好啦,不管你以后会不会成为大明星,大作词家,现在,我的男朋友,可以专心和我一起吃晚餐吗?”

他敛下思绪,不再想了,笑着点头:“好。”

晚上两人喝了些酒,酒精使欲望发酵,温热的气息黏糊交缠,等一切结束已经零点。

书荷已经沉沉睡了过去,他走出卧室,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任吟月发来的消息。

她为他规划的一切,如同密不透风的牢笼禁锢着他,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回复,他产生了一丝抗拒。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已经不只是抗拒了。

牢笼早就裂开了缝,他早就偷偷违背他们的意愿,跑向了他所向往的地方。

难道要让一切结束在现在吗?

他不想。

当初报考沥棠大学,追求书荷的时候,他从来都不是因为想短暂逃避。

他可以舍掉一切,唯独不能放弃她。

他查了一下自己所有的财产,每次比赛的奖金都是打在任吟月的账户里,所以除此之外他没有个人财产。

如果是这样的他,和书荷在一起,反而成了她的累赘。

他要摆脱任吟月,就必须自己站稳脚跟。

他就这么静静想了很久,拿起手机,点开被设为免打扰的某个联系人,敲了几个字过去——

【可以签约,价格按照你之前说的给。】

梁栩还没睡,立刻发来了好几个感叹号。

但他也是聪明人,知道景屹的话还没说完,【你的条件?】

景屹:【不能逼迫我创作定制风格的歌。】

所谓定制风格,就是一些公司会根据市场需求,让歌手打造流水线的,只为迎合网友的歌。

梁栩:【没问题!】

景屹:【我只负责创作,其他私人事情公司不能干涉。】

梁栩:【只要你不做违法乱纪违背道德的事,公司不会管。】

景屹:【行。】

梁栩:【那什么时候来签约?明天?】

景屹想了想时间:【周六吧,我和我女朋友一起过去。】

梁栩这人很自来熟,他打趣道:【和女朋友感情这么好啊?】

景屹挑眉,他慢悠悠地敲着字:【嗯,她会帮我看合同的。】

【我女朋友很厉害,一点细节都不会放过,所以,梁总,别想在合同上做手脚。】

梁栩:【】

景屹没有再理他的消息,回到床上后,她转身窝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

她的呼吸沉稳,眼皮紧阖,似乎还在睡梦中,而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从绑架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就好像每次睡着,景嶙、任吟月、景泽良他们都会指责他。

指责他凭什么过得安稳。

但和书荷在一起后,他的睡眠状况也逐渐好转,她成了他永远无法放弃的存在。

困意来袭,他轻轻吻了她一下,闭上眼,心念了一句晚安,才拥着她沉沉陷入睡眠t?。

第66章 If线-巴黎 抱紧。

这几天没日没夜地赶due, 书荷总觉得憋得慌,沉沉积攒的压力无处释放。

为了避免自己闷到爆炸,她给自己找了点事做——每天五点出门去看日出。

至于为什么是五点

书荷看着手机亮起的时间, 困意来临, 懒懒打了个哈欠。

不用兼职后,她的作息逐渐混乱, 每天傍晚才醒, 一醒来就蓬头垢面赶due, 常常到早上六七点才准备入睡。

她如往常一样, 一个人坐在广场的长凳上,天光渐亮, 橙黄色的光芒逐渐将灰濛濛的天浸染。

一直坐到七点半,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等回到公寓, 密码锁“滴”的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黏腻的调情声,男人的喘息与女人的娇嗔融在一起,她看向那紧闭的房门,拧了下眉。

Fiona是她的合租室友, 搬进来以后,她时不时地会带男朋友回来, 这已经是书荷所知道的第五任了。

房子的隔音不太好, 再加上书荷神经衰弱,总能听到他们情不自禁的动静,只有戴上耳机勉勉强强能屏蔽一切。

幸好房子里有两间浴室,她和Fiona可以一人一间。

等洗完澡,书荷饿得不行, 但她还是等了一会儿,因为Fiona的男朋友会在八点半前离开。

但她没想到,今天他还没走。

“Hey——Sarala!”

金发男人就这么懒懒倚在那,宽大的浴袍松松垮垮,脖子处还有深色的抓痕,深灰色的瞳孔里掺着毫不掩饰的兴味与欲/望,让书荷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匹阴翳而阴森的狼盯着,撕掉了在Fiona面前的伪善,似是舔着锋锐的牙,仿佛下一秒就要伸出可怖的爪牙,让人无处可逃。

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书荷就从心底生起反感与警惕,她硬着头皮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打开冰箱拿面包。

男人还想说点什么,Fiona从卧室出来,女人披散着卷发,艳丽上翘的眼勾着风情万种。

书荷是个防备心很强的人,但Fiona像是看不见她冷淡的脸色,友好和她打着招呼:“没打扰你吧,昨晚?”

Fiona最近在学中文,还总是说倒装句。

书荷与她的关系只能说一般,她点了点头,随后径直回到卧室,关上门前,她听见女人在问他:“你晚上什么时候结束?”

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六点。

她匆匆忙忙爬起来化妆,晚上学校还有舞会。

身处陌生的国家,她的日常生活不是兼职就是窝在公寓学习,也很少参加各种活动,但这个舞会却必须参加。

舞会不限风格,书荷换了一条茶青色的旗袍,又将头发挽了起来,用一根发簪固定住。

她的饰品不是很多,直接选择了珍珠点缀的钻石耳钉,这是她拿到留学offer后,送给自己的礼物。

五位数的耳钉戴在耳朵上,让她觉得自己突然多了些贵气。

七点半,书荷准时到达宴会厅,浪漫的水晶灯下,身着精致礼服的男男女女站在一起聊天,即使带着面具,欢声笑语中还是交织着愉悦的氛围。

书荷的视线突然撞上一双冷然满是侵略性的灰色眼眸,他甚至挑衅至极地向她举杯,正要朝她走来,身边的女人拉住他——不是Fiona。

她背脊生起了阴森森的凉意,拧着眉避开他的视线,随便挑了一个小狗面具走开,这期间还不小心撞到了别人。

因为Fiona的男朋友Tom,书荷心情不佳,总觉得有一道阴森森的目光始终盯着她,如同令人恶心的毒蛇缠在皮肤上,让人觉得很不适。

舞会的活动很快开始,游戏很简单,全场灯光灭后随意走动,灯光再次亮起的一刹那,和你牵手的那个人,就是你今晚的舞伴。

这是个可以溜走的好时机。

“啪嗒!”

全场陷入昏暗,两秒后,悠扬的音乐响起,时不时的有人从她身边路过,混合着各式各样的香水味与嘀咕声,书荷担心Tom会过来,她按照记忆往回走。

宴会厅里的人挺多的,走着走着,书荷的高跟鞋不知踩到了什么,突然脚一崴,就要摔倒之际,手腕突然被人攥住,她踉跄着往前,鼻尖撞到硬朗的胸膛,酸疼感涌上来的一刹那,全场灯光突然亮起,现场陷入片刻静默。

书荷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双漆黑的眼眸,男人的瞳底也划过一道怔愣,狐狸面具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依稀露出剩下半张脸那优越锋锐的轮廓。

喧哗声起,书荷回过神,她抽出自己的手,低低道谢之后,就要走。

“等等——”

书荷的脚步一顿,她会停下来,是因为他说的是中文他怎么确定她是中国人?

男人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灯光落拓在他身上,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唇角勾着恰到好处的笑,面具后的黑眸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与Tom那令人不适的目光不同,他的瞳孔黑润润的,像是被雨水浸湿,干净不含杂质,让人很容易放下警惕。

“你走了,我的舞伴怎么办?”

他语调悠悠的,倒是没有一点儿质问的意思,听起来有些像好声好气地和她商量。

书荷看向宴会厅,男男女女牵着手,已经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他们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不跳,倒是显得有些突兀。

但她还是拒绝了:“抱歉,你另寻舞伴吧,我还有事。”

“哪还找得到舞伴啊。”他拖腔拽调的,虽是这么说,可看向她的眼里,没有一点儿哀怨的意思,倒是含了些兴致,就像是她要是走了,就是不对他负责。

书荷有些头疼,没办法,她将手放在男人手心,提醒道:“我不会跳舞。”

他似是笑了笑,“没关系,我会。”

跳舞的过程中,他没有再和她继续搭话,就像真的只是因为需要舞伴而已,倒是书荷,踩了他好几下。

他戏谑地看向她,仗着有面具,书荷面不改色:“我都说了我不会。”

他轻笑着,“我又没怪你。”

“”

连着跳了好几曲,书荷借口去洗手间,男人也没再拦她。

但是从洗手间出来后,她遇见了一个很不想看见的人。

Tom已经摘了面具,他灰色的瞳底闪烁着兴奋,步步向她逼近:“Sarala,又见面了。”

书荷没有理他,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而过,却突然被人攥住了手腕——

“Please dont touch me!”

她挣开他的手,像是竖起了全身的刺,声音冷到极点。

但她越是防备,Tom眼底的兴味越足,“为什么呢?Sarala,我对你很有兴趣,我们要不要约一下?”

书荷听着他标准的伦敦腔,胃里却一阵恶心,她一点儿都不想和他说话,可Tom却不依不饶地拦着她——

“Sarala,你之前应该听到过的,我很厉害,要不然Fiona也不会——”

书荷警惕地盯着面前高壮的男人,冷声打断:“你也知道你是Fiona的男朋友,你这样对得起她吗?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Tom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有什么关系啊,她又不知道,更何况,Fiona自己也爱玩,真的Sarala,相信我,我会让你快乐到后悔拒绝我的——”

书荷真的快要反胃到吐了!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转身就跑,可她怎么跑得过男人,Tom再次抓住她手的一瞬间,书荷动作极快地将发簪抽出来,狠狠扎进他的手臂——

“啊!!”

Tom的手臂顿时猩红,趁着他松手,书荷连发簪也不要了,转身就跑。

但Tom今天似乎摆明了要得到她,他骂着脏话追,似乎还在喊着别人,书荷跑出宴会厅的时候,正想着往哪个出口,突然被人拉住手——

心脏骤然高高悬起,可看到面前的人是谁时,她瞳孔一缩,但男人没有陪她在原地震惊,紧拉着她的手往外跑去。

冷风呼呼在耳边狂啸,书荷气息乱得厉害,身后Tom气急败坏的声音愈发近,她咬着牙,“他们是冲我来的,你——!”

书荷所有的话随着骤然悬空的身体止在喉间,就这么被人掐着腰抱上机车,腰间的力量一松,她心跳砰砰砰的,下一秒,她被戴上一个厚重的头盔,耳朵被强有力堵住,世界猛地静音。

他将防护镜往下拉的瞬间,她看到了逐渐逼近的Tom几人。

她顿时紧张地抓男人的衣服,只见他跨坐上t?机车,轰鸣声响起的刹那,他偏头看向愤怒的几人,忽地勾唇一笑,带着些挑衅的意味

不知道飙了多久,机车缓缓停在一片空旷的地方。

书荷摘着厚重的头盔,脱落的瞬间,她的耳朵一阵刺痛,有一枚闪闪明亮的东西掉了下来,她下意识地要去接,只见一只漂亮的手先一步接住。

他没有直接将耳钉还给她,而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最后评价了一句:“真漂亮的耳钉。”

书荷从机车上下来,将头盔还给他,她的发型有些乱,将碎发捋到了耳边,在看到他摘掉面具的容貌时,明显一愣:“怎么是你?”

他就这么懒散坐着,歪了下脑袋,幽黑的目光含着明显的戏谑:“帮你第二次了,这回不觉得我是坏人了?”

“”

第一次帮忙,是一年前书荷刚来巴黎的时候。

当时出机场,她看见有举着学校牌子的男人,就是面前的人。

但书荷担心会被骗,他一回头,就撞见了她警惕的,看着人贩子似的目光。

“?”

他有些好笑,“这位同学,证件你可都看过了。”

书荷依旧冷冷淡淡的,“证件可以伪造。”

“”

他无言地看着面前这位漂亮至极的女生,“我是中国人,你还不相信我?”

书荷也在打量他,黑色冲锋衣搭配工装裤,马丁靴,极简的搭配,帅确实挺帅,但她对男人存在天生的“偏见”,多帅的男人都有可能不是好东西。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防备,“中国人骗中国人的事情那可太多了。”

“”

后来等送她到,他还兴致很浓想看看她有什么要说的,女人只是高冷至极地和他颔首,拖着行李箱转身就走,那决绝清瘦的背影,他可是现在都记得。

书荷被他的反问噎了下,清凌凌的眼眸平静回视他:“你早就认出我了?”

看着她一如既往冷淡高傲的样子,男人也不瞒她,点头嗯了一声。

书荷拧着眉思索,难道是因为她穿了旗袍?

这顶多知道她是国人而且还不一定,现在有许多外国人喜欢中国的新中式,也有些洋人也会穿旗袍。

男人忽然晃了晃他手中的耳钉,书荷愣了下,正要伸手去拿,他突然收了回去。

“我的耳钉。”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

书荷慢半拍地想起来,一年前她刚来的时候,她确实也是戴着这耳钉,但就凭这?全世界有那么多耳钉相似的。

他勾了下唇:“因为这是我设计的耳钉,还真的,全世界没有撞款的。”

“”

书荷都懒得反驳他的鬼话,他一个看上去玩世不恭的男人,不像一个能沉下心来设计东西的。

她承认,她的偏见有些重,但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男人轻啧一声,正想再说点什么,轰隆两声,只见天空笼着雾濛濛的一片,看上去是要下雨。

他将耳钉还给她,又接过她递来的头盔。

就这么被他盯着,书荷的耳钉莫名戴不进去了。

她顿时有些烦躁,正想作罢,面前笼下一小片阴影,他突然倾身而来,书荷的心跳咯登一声,根本来不及拒绝。

他的手有些冷,碰到她的耳朵时莫名涌入酥酥麻麻的怪异感觉,戴好不过两秒钟的事情,她下意识地抬起眼,两人的目光于冷薄的空气中相撞,似乎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刺骨的冷风,像是将莫名的燥热越吹越旺。

等他退开身,她口干舌燥地咽了下喉咙,耳朵后知后觉弥漫着一股热意,一直烧到了脖颈间。

景屹看着面无表情的女人,心底划过一丝怪异,他这么招人讨厌?

天空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他也不多说什么,将头盔重新戴到她头上,“上车。”

书荷原本想自己回去的,但现在下雨,她也不扭捏,跨坐上车后,只见他突然解开外套,随手盖在她身上。

她手忙脚乱地接住:“我不用”

已经用了唯一的头盔,怎么能再穿他的外套。

“穿好——”

他没有理会她的拒绝,轰鸣声响起的一刹那,轻飘飘地叮嘱道:“告诉我地址,然后,抱紧。”

“”

一路狂飙,仅用十分钟就到了公寓,但两人还是被淋湿了。

书荷还好,有头盔和他的外套,他就比较惨了,头发湿漉漉的,俊朗的脸上也落着很多雨水。

“你要不要去喝杯热水?我有一次性雨衣。”

书荷拧着眉,毕竟他帮了自己,又送她回来。

“不了。”刚认识,他也不方便去女生的家,书荷倒是没想到他这么绅士,但下一秒,他又问道:“你是自己住?”

她摇头:“和室友。”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往身后的公寓看了一眼。

他顺着她的目光,“怎么了?”

书荷的怀里还抱着头盔,“那男的,是我室友男朋友。”

他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他今天会来吗?”

书荷想起白日里Fiona问的话,摇头:“不确定。”

他几乎没怎么想,拿出手机递到她面前:“加个微信?”

“”

书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直白被人要过微信了,见她愣了下,他揶揄道:“怎么,还觉得我是骗子啊。”

“”

这人怎么这么记仇。

书荷默默在心底吐槽,但还是拿出手机加上了他的微信。

见她发送了邀请,他很快通过,随后收起手机,“你到了给我发个微信,确定他不在我再走。”

书荷没想到他加微信是为了这个,她下意识拒绝:“不用了”

他戴上头盔,不容拒绝:“上去吧。”

“”

书荷没有再扭捏,等回到公寓,一个人也没有,只见冰箱上贴着Fiona给她留的字条,她今夜不回。

那Tom应该也不会过来。

给人发完消息,他迅速回了一个ok。

书荷来到窗边,本以为他会走了,谁想到他又发来了消息:【我叫景屹。】

书荷正好点开了他的详情资料,看到他的年龄时不由愣了下,比她还要小两岁。

分神之际,他又发来了消息:【你呢?】

书荷顿了良久,直至光亮自动暗了下去,她敲了几个字回过去——

【书荷。】

屏幕静了两秒,他很快回了消息过来:【名字真好听。】

第67章 If线-巴黎 你到底会不会啊?

连着几天下雨, 书荷窝在公寓没日没夜地赶due,直到提交的那一刻,她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床上。

良久, 她再次睁开眼, 毫无睡意。

这段时间作息混乱,本以为结束后可以好好睡一觉, 现在却睡不着了。

积压了这么久的憋闷怎么都无法释放, 她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 目光落在新开的那家酒吧上, 闪烁着诡异的光,看上去有些神秘。

她来到巴黎以后, 忙着学业和兼职,都没怎么好好玩过。

之前也听同学提起过这家酒吧,她顿时有了兴趣, 爬起来化妆

酒吧外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但是走进去的一刹那,书荷脚步顿了顿,有些怀疑自己有没有来错地方。

闪烁的灯光下,金发碧眼的男男女女尽情跳动, 现场气氛很嗨,每个人都格外享受, 而让她有些怔愣的原因是, 现场放的歌,正是家有儿女的主题曲——阳光男孩阳光女孩。

酒保笑着给她递了手环,书荷回过神,嗨乐的气氛如同浪潮将她袭来,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叫嚣着兴奋, 她穿过人群,从托盘处拿起一杯酒,惬意地坐在高脚凳上。

身在陌生的国家,听着熟悉的歌,这种感觉,奇异却让人兴奋。

一曲结束,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幽暗的角落里,迷离的灯光交织着不同色彩,笼罩在他挺拔的身型上。

男生就穿着简单随意的白短袖,颈下缀着一条银色项链,慵懒至极地站在那,两手游刃有余地调动着打碟机。

身边的人和他说话,他就这么漫不经心地笑了下,许是因为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这一笑瞧上去有些敷衍。

但又或者是因为这迷离的灯光,他浑身透着莫名的蛊惑,让人实在移不开眼。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他撩起眼皮看了过来,目光相撞,他挑了下眉,毫无波澜的眼底似是泛起一丝明亮。

周遭喧哗,书荷就这么毫不心虚地回视他的目光,几秒后,又淡定地移开视线,抿了口酒。

坐了一会儿,书荷随意往旁边看了眼,只见一个酒保被人拦住,拦住他的卷发t?男人有些眼熟,不等她多回想,就瞧见他光明正大往酒中倒入东西。

书荷没出国前就知道,在这些国家依旧有很多人接触违禁物品。

但她没打算多管闲事,正打想去舞池中跳一曲,余光中酒保将那下了药的酒送给了景屹。

她不由一顿,眼见他拿起了杯子随意晃着,书荷心跳咯登一声,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到他面前。

不等他说一句话,直接夺过他手中的酒。

“被人下药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景屹那漫不经心的眸光锋锐扫向酒保,酒保一脸苦逼地指了不远处,随后匆匆忙忙溜走了。

书荷一回头,就瞧见那卷发男人正在人群之中盯着他们,目光如一匹蓄势待发的狼,她顿时记起来这人是谁。

“是Tom的朋友。”

下一秒,两人看到Tom的身影,视线冷冷扫了过来,看上去不怀好意,景屹反应极快,攥着她的手腕转身跑去。

两人很快离开拥挤的人群,跑出酒吧时,卷发男人迎面出现拦住他们。

书荷是第一次来这里,完全不知道还有另一个出口。

景屹轻啧一声:“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啊。”

他那游刃有余的样子,谁信他是第一次来。

但此时不是拌嘴的时候,景屹松开她的手,“躲远点。”

书荷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男人摔倒在地,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遇到打架,不免有些紧张,却还是绷着脸寻找可以用的工具。

Tom和另一个男人追了上来,书荷捡起木棍的时候,听见了一声轻微的闷哼声——

只见景屹的手臂划过一道刺眼的血红,Tom被他压制在地,手里还拿着滴血的刀,眼见另外两人踉跄着要爬起来,书荷咬着牙,使劲全身力气狠狠砸一人的后颈,将男人直接打懵跌倒在地。

景屹的手臂青筋绷起,滴滴答答的血浸到Tom的脖颈处,他分神地看向书荷,就在Tom的刀要再次扎向他的时候,只见他突然脸色难看地痛苦哀嚎,手里的刀颤着掉落。

景屹再次回头,就瞧见书荷居高临下地站在两人身后,妆容精致,裙摆被风吹得扬起,除了碎发有些凌乱,看上去并不狼狈。

她脸色冷然,垂落的手中还握着棍子,可那八公分的银色高跟鞋却死死踩在了Tom的命根处。

真凶狠啊。

她像是觉得还不够,又狠狠踩重了力道,景屹趁机起身,在几人就要爬起来之前,拉着她的手就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天空轰隆隆地下起雨,两人随便找了个地方躲雨,他一回头,就瞧见几分钟前还光鲜亮丽的女人,在此刻被淋湿,有些狼狈,但脸色还是冷冷的。

他看了下自己,也没比她好到哪去。

书荷一转头,就瞧见了他手臂处的血痕。

她拧着眉,“你伤口要处理一下。”

但现在还下着雨,水花四溅,他看向身边的人,她单薄的裙子湿漉漉紧贴着曼妙身躯,微卷的长发也滴着水,双手环抱着,裸/露的脖颈脆弱白皙,抿着唇,清泠泠的视线就这么撞上他的黑眸。

耳边是滴滴答答的雨声,冷薄的空气里似乎无声发酵着什么,如同一层密密的薄纱将两人笼罩着。

他喉结上下一滚,暗哑的嗓音融在雨声中,她却听得清晰——

“我住的地方就在附近,去我家?”

景屹没有与人合租,他的公寓不算宽敞,但一个人住也绰绰有余。

书荷打量着房子的布置,没有太多的家具,也没有想像中的脏乱,很干净,他甚至还养了两盆绿植。

他拿了一双新的拖鞋放到她脚边,书荷正想拒绝,他盯着她有些红的脚后跟:“不累吗?”

“”

不等她回答,他转身进浴室。

再出来时,景屹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另只手拿着一块新的毛巾。

瞧见她脚上那双明显尺码不合的拖鞋,他轻轻弯了下唇。

“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这话的唐突,邀请一个女生在自己家洗澡,怎么听,都像是不怀好意。

书荷却一点儿没在意,她接过毛巾,摇了摇头:“先帮你处理伤口。”

他眉梢一抬,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心善。

书荷像是猜出了他心底所想,随便擦了脖颈,抬着下颌,依旧那高冷的模样:“毕竟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

他耸了耸肩,等拿着药出来,直接将手臂凑到她面前。

书荷低头帮他擦着药,景屹的视线落在她冷淡却漂亮的脸上。

她长长的睫羽轻垂,敛下了一小片阴影,被雨水浸过的脸干净透白,灯光笼罩,她红唇轻抿,动作小心而认真。

他不由想到了一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女生毫不掩饰自己的警惕,清冷又透着疏离感。

后来在舞会上,她走进来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她没有与别人谈笑交流,一人呆在角落,淡漠至极,莫名孤独。

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他没想到相撞的人是她。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她很想走,他还是缠住了她。

好像每次见到她,她都是疏离而防备的模样。

但在此时,他却觉得有些不一样。

就好像孤僻冷漠只是她的伪装,她的内心,其实很温柔。

书荷一抬眼,就撞上了他直勾勾的深邃眼眸。

他靠得很近,空气似乎变得狭隘逼仄,有丝丝缕缕的暧昧扩散开,书荷面色寡淡地往后一退,心跳却乱得厉害。

“好了。”

“嗯。”

他的嗓子突然发干,欲盖弥彰地喝了一口水,见她已经放下东西起身,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书荷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跌坐回去,半个身体都靠向了他。

身上的衣服湿湿黏黏的,这一靠近,似乎点燃了什么,沿着腕部禁锢的力道抽丝剥茧般蔓延开来,密密麻麻的热意散在了逼仄的空气里。

他喉结滚动,漆黑的眼里翻涌着晦暗的深色,如同汹涌的浪潮要将她吞灭。

“外面还在下雨。”

他嗓音莫名暗哑,书荷想嗯一声,却发现口干舌燥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似乎有什么在心底灼灼燃烧。

“等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不知何时,温热的呼吸几乎就要交缠在一起。

书荷眼睫一颤,冲动沸腾的欲/望使心跳愈来愈快,她下意识地舔了下干涩的唇,点头的一刹那,视线突然笼罩,陌生而柔软的唇就这么贴了她一下。

两秒后,她再次睁开眼,他满是侵略性的目光就这么紧紧攫住她,呼吸近尺相隔,像是在给她最后一次犹豫。

咚咚的心跳不满叫嚣着,她任由渴望将理智吞噬,闭上眼抱住了他。

暴雨伴随着呜呜狂风,雷鸣作响,砰砰不停的心跳融在雨声中,不算宽敞的公寓里,空气变得逼仄而燥热,密密麻麻交缠的呼吸愈发急促混乱,不知不觉间,书荷嵌进柔软的沙发里,后脑勺被人扶着,吞咽的动作生疏又慌乱。

唇齿间满是陌生而暧昧的气息,他横冲直撞地汲取,毫无技巧可言,书荷被咬了下,她胸脯起伏,不甘示弱地回咬着。两人谁也不让谁,汹涌之际,如同外头的狂风暴雨,她头皮发麻,只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这亲密而炙热的吻中。

原来接吻,这么爽。

不知道亲了多久,她的唇透着艳丽的红,他眸色沉沉翻涌着晦暗,卷走她唇边晶莹暧昧的银丝,嗓音很哑:“继续亲?”

书荷盯着他同样亮晶晶的唇,抵不住诱惑,点头嗯了声。

暴雨久久未停,情/欲也发酵到无法可控。

紧密相拥的身体黏黏糊糊的,身上的裙子已经是半脱落的状态。

她的指尖狠狠嵌进他的皮肤里,他却完全察觉不到,咬着她的唇,低低商量着:“Tom今天会去你室友那么?”

“”

她分神地回想着他的问题,其实她不知道,但开口时却是另一个答案:“应该会。”

在不知何时,她跨坐在他腿//上,禁锢在腰间的手很热,似乎要嵌进她的皮肤里,强势的,没有一点儿要放手的意思。

“那,留我这?”

书荷全身燥热,吞噬着理智,也有什么在泛滥,密密麻麻的,不想放手,也还不够。

再次吻上的那一刻,他知道了她的答案。

这种陌生而奇怪的感觉让书荷忍不住地颤,她咬唇忍着几乎就要溢出喉咙的轻吟,说不清是想让他继续,还是想让他停下。

他的黑发还有些湿,书荷觉得好痒。

这狂风暴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淅淅沥沥地砸着窗户,大有要下一整晚的趋势。

他胡乱地吞吃之后t?,书荷身上出了一层汗,她依旧蜷缩着脚趾,不想去看她的杰作。

意情迷乱间,她听到了拆着包装的动静。

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她心底划过一丝怪异的不爽,仅一眼就收回视线。

他倾身压过来时,敏锐察觉到她突然冷下去的情绪。

他掐着她的下颌让她看自己,黑眸紧盯着她,声音低哑蕴着情/欲:“不做了?”

因为他的问题,书荷也察觉到自己情绪的不对,她及时清醒过来,他有没有过别人,关她屁事。

现在各有所需,她作为一个成年女性,渴望欲/望很正常,当下只是要满足,又不是要和他谈恋爱。

而且现在全身的情///欲都被挑了起来,他也确实挺会,让她就此中断,她还真有些舍不得。

等理清思绪,她将他往下拉,一副不耐的模样:“你好啰嗦,快点。”

他幽深的黑眸凝着她两秒,像是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书荷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昂然之处,忍着想要,淡淡挑衅:“愣着干什么,你不会是不行?”

“”

和他的吻一样,他擀时横冲直撞的,一寸不留,全,进,汹涌而强势,毫无技巧可言。

书荷从来没感受过这么凶猛的东西,眼角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她咬着他:“你到底会不会啊?”

她透着媚意的指责让他太阳穴嗡嗡直跳,他脖间青筋暴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第一次我以为已经够润了。还疼吗?我先待一会儿好吗?”

“”

书荷现在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听着他的话,也只当这是他在床上哄着她的花言巧语。

缓了很久,书荷破碎的轻吟被他堵住。

从最开始浑热而毫无极技巧地撞着,到后面,他已经了解她的点在哪。

书荷快要溺死在这黏腻的狂风暴雨中。

外头的雨不知下了多久,屋内的旖旎也久久未停。

第68章 If线-巴黎 不做就滚。

书荷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但大脑难得没有前几日那般疲惫,身体又得到了充分的睡眠,现在只剩下满足的慵懒。

但很快, 混乱激烈的一切全部涌进脑海中, 她呼吸一滞,缓慢接受着事实。

她居然, 和一个才见了没几面的男人做了。

而且不止一次, 很激烈, 这不算宽敞的公寓里, 到处都是他们的东西,有几次, 是她想要更多,命令他快点。

但要问她后悔吗?

并没有。

昨晚持续了很久,除了刚开始, 她几乎没有不适的地方,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欢愉,甚至有些上瘾。

她撑着身体去拿手机,居然才中午十二点。

她回想了一下,好像凌晨一点才睡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正常”的作息了。

分神之际,身后的人似乎醒了, 温热的气息流连于后颈, 他的嗓音蕴着刚醒的困倦沙哑,“这么早醒了?”

书荷嗯了声,她一回头,就被人吻住。

缠绵的吻持续了十分钟,初尝x爱, 年轻的身体抱在一起,汹涌的渴望似乎在持续沸腾发酵。

昨晚,她的裙子早就不能穿了。

此时只穿着他的短袖,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以至于他直接钉到了泛滥的瓣口。

经历了昨晚,这种时候他居然还绅士问道:“行吗?”

书荷真想绞死这装模作样的狗东西,昨天也没见他这么温和。

她拧着眉,“行不行,不是应该问你吗?”

“”

两人显然不是一个意思。

又质疑他。

景屹已经摸清了她的性子,这漂亮的嘴真硬,会冷冷淡淡地呛他,挑衅他,质疑他,也会高傲地命令他快点。

但怎么办,他居然觉得她这样真讨人喜欢。

他倾身过去,拿了一盒新的。

书荷瞥了一眼,拧着眉,这人到底是玩得多花,在家里囤这么多盒。

景屹给自己戴好的时候,就触及她冷淡的视线。

他愣了下,有些不解,怎么和昨晚一样,他拿个t,她情绪就变了。

这回他摆明了要知道理由,故意没有很深,书荷在他的肩部划出深色痕迹,不满之际,她看到了他背上的伤痕。

与她的抓痕不同,一看就是被打留下的痕迹。

见她这种时候还在分神,他突然一撞,书荷差点尖叫出声。

“为什么突然不高兴?”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书荷刚经历突然的g////c,闭着眼不看他,声线含着哑哑的情//欲,“你真的好烦,快点做完,我饿了。”

但她不知道,他也是个极为叛逆的人。

越让他做什么,他越不做。

他几乎是全部离开的状态,书荷被这陡然的虚空弄得差点想哭,这生理性的反应让她觉得一切不可控制。

但他依旧抱着她,似乎只要她回答了,他就会回来。

“为什么?嗯?判刑也得给我个理由吧?自己生闷气也不好,到底为什么?”

他半哄着,这种被勾引,却始终得不到的感觉,折磨到让她有些崩溃。

但书荷从来不是一个会妥协的人。

他的这个行为,让她觉得他是故意的。

欲///望顿时冷却了几分,她猛地推开他,漂亮的瞳底也蕴着些疏离的淡漠:“少拿你用在别人身上的套路来对我,不做就滚。”

她支起一丝未缕的身体,景屹敏锐察觉到她话里的重点,抓着她的手将人重新压了回去。

“什么用在别人身上的?你在说什么?”

书荷想挣脱他的手,却没有一点用,她冷着脸,语气透着些不耐:“谁无缘无故在家里备这么多套?你装什么?反正成年男女一夜情很正常,你到底做不做?不做我走了。”

景屹黑漆漆的眼眸盯了她两秒,忽地一笑,“你在为这事生气啊。”

书荷撇过头不想理他,他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向自己:“谁告诉你有套就一定和别人做过?”

书荷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么,明明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只是一夜情,她也没有很喜欢他,只是觉得他做的不错,会服务而已,和他做完,能让她积攒已久的压力得到发泄。

所以他有没有和别人做过,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今天之后,两人或许完全不会有联系了。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洁癖,要不然怎么会有些泛恶心。

她不听,他偏要说给她听,还格外强势地让她看着自己:“这是之前生日的时候,一个朋友恶搞送给我的。”

“国外这群人都这样开放,你应该有所了解。”

书荷才不相信男人的片面之言,她不耐地推了他一下:“你话真的好多,到底做不做——!”

未说完的话就这么碎碎止住,她流着眼泪骂了一句混蛋

从昨天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有吃,书荷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洗完澡出来,他简单煮好了两碗面,加了火腿和金灿灿的荷包蛋,看上去格外诱人。

书荷专注用着餐,身上穿的是他的短袖,松松垮垮的,长发随意扎了个丸子头,露出雪白而脆弱的颈,布满了暧昧的痕迹。

她吃东西比较慢,等吃完所有,只见面前的人早就结束用餐,双手环抱着,碎发遮住了些许眉眼,黑幽幽的眸子不知落在她身上多久了。

见她放下筷子,他挑眉:“不吃了?”

半小时前还负距离亲密交缠的两人,此时面对面的坐着,似乎有一道分界线隔阂在两人之中,显得有些生疏。

书荷点了点头,还没多说什么,只见他低头点了两下屏幕,随后将手机放在两人之中。

她瞥了眼正在拨号的页面,很快,一道怪异别扭的男声兴冲冲地响起——

“嗨!屹!下午好!你吃了吗!”

对方说着一口不太流畅的中文,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就熟练套用着中国人的礼貌问语——吃了吗?

景屹看了眼对面的女人,他开门见山道:“Kevin,以后不要再给我送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有人会误会。”

Kevin先是疑惑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毕竟他只送过一样东西。

“哎呀呀,我这不是担心你要用的时候没有可怎么办啊!而且你清心寡欲的,都不知道这种事有多快乐——等等!”

他中英文掺杂着,突然惊呼:“谁会误会?omg!!你不会谈恋爱了吧?老天爷!你终于谈恋爱了!我还以为你会单身一辈子呢!”

Kevin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堆,景屹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他随意敷衍了两句就挂断电话。

空气陡然陷入寂静,他修长的指尖敲了下桌面,t?好脾气地问道:“这下可以还我清白了吧?”

“我真是第一次。”

书荷在洗完澡时就清醒过来了,等听完解释,已经信了一大半,但她丝毫没有愧疚的情绪,就这么淡淡哦了一声。

“哦——?”

他学着她的腔调,似是气笑了,“你怎么睡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书荷敷衍地扯了下唇:“对不起行了吧,伤害了您脆弱单纯的少男心。”

“”

景屹是真没想到,面前这姑娘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嘴却挺毒。

巴黎这里送外卖很慢,她的裙子已经不能穿了,身上这件短袖宽宽大大的,勉强算oversize的风格。

她想了想,干脆向他把身上的衣服买了。

“要走了?”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明亮的黑眸一瞬不瞬盯着她,“那我呢?”

书荷奇怪地看向他:“你什么?”

问出口的一瞬间,景屹自己也愣了下,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问她要身份。

但是她摆明了不想负责,睡完就打算走了,这让他心底产生了一丝奇怪而别扭的失落。

他敛下情绪,触及她漂亮的琥珀眼,又鬼迷心窍地问了一句:“还会来我这么?”

“”

总不可能是来喝茶聊天的。

书荷站在他面前,这个角度,能瞧见他歪着的领口下,锁骨处隐隐暧昧的痕迹。

他只穿着简单的白t,她却知道他的身材有多好,腰腹线条流畅,搂着她时,随着动作满是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汗水沿着胸肌,显得格外性感。

无论是从身材,还是力道,又或者是技巧,书荷承认,她很满意。

原本想直接走人,他这一问,她突然有些舍不得尝过一次后,还真的会上瘾。

有种不受控制的渴望在无声发酵。

她挣脱他的手,撇开视线,也没有正面回答:“再说吧。”

这个答案在景屹的意料之中,他也没有太失落,回卧室拿了一条新的黑色工装裤。

她个子已经挺高的了,可穿着他的裤子还是有些怪怪的,像是偷穿大人的。

看她冷着一张脸的模样,他无声笑了下,还挺可爱的。

整理好后,他送她回公寓。

书荷想了想,也没有拒绝,等坐上他的机车时,才发现递给她的是一个新的头盔。

他转过头,主动解释了一句:“新的,没别人戴过。”

“”

她高冷至极地哦了一声,戴上头盔,隔着护目镜静静看着他。

他唇角忍不住翘了下,也没再逗她。

等到了她的公寓,他摘下头盔,随手抓了下凌乱浓密的黑发,视线往上看了一眼,“我送你上去?”

书荷原本想拒绝,可是触及他黑亮亮的眼眸,就这么鬼迷心窍地点了点头。

“滴”的一声,书荷推门进去,没有听到那熟悉的缠绵声。

她猜测Tom昨天应该没过来,也是此时,Fiona从卧室里出来,瞧见她身后的男人,她夸张地捂着嘴,随后中英文夹杂着戏谑打趣——

“Sarala,你可终于带男伴回来了。”

书荷很淡地笑了笑,她回头,只见他手里把玩着车钥匙,唇角弯着若有若无的弧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我走了。”

书荷点了点头。

景屹停住了把玩的动作,最后问道:“我还能找你吗?”

书荷的心跳顿时有些快,她现在全身上下都穿着他的衣服,芯,吃了很久,以至于现在只是被他这样直白注视着,就不受控制地润了起来。

她突然有些口干舌燥的,手心出了一层汗,只不过面色依旧寡淡:“随便你。”

“但我很忙的,不一定会回消息。”

这个回答没有让他很失望,他嗯了一声,眼底的笑意让书荷愈发不自在。

洗完澡,她换掉了身上尺寸不合的男士衣物,走出卧室时Fiona刚好打完电话,书荷想了想,和她提起了Tom的事情。

女人惊讶极了,双手合十格外抱歉。

书荷摇了摇头,她问:“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老实说,我早就想结束这段关系了。”Fiona耸了耸肩,“正好趁这个机会,我能甩了他。”

书荷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问道:“Tom这样的人,会不会报复?”

Fiona心大地笑了笑:“他又没有钥匙,咱们换了密码就行。”

她这么说,书荷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回到卧室,她正在充电的手机屏幕亮起,景屹在一分钟前给她发来了消息:【后来有空么?】

书荷翻了一下计划表,也不是故意要拒绝他,她有一个很重要的面试:【没空。】

他也没有再多问,只是回了一个好。

书荷之前有一份兼职是在培训机构做中文老师,后来那个机构的老板跑了,她也就没了兼职工作。

她重新找了一个机构,并且顺利通过了面试。

这应该是这段时间唯一的好消息。

九月的时候,她开始工作,倒是没想到,会在机构碰见景屹,还有他那位名叫Kevin的朋友。

她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这位kevin还是大学生,却已经是这家机构的老板了,而景屹也是创始人之一。

他也身兼数职,比如之前去机场接她,比如之前代替Kevin去参加舞会。

她突然发现,他身上有很多秘密。

比如他这个年纪,应该是在上大学,但他却没有。

再比如他背上的数道伤疤。

从那天之后,景屹偶尔会给她发消息,但她忙于工作和学业,都只是敷衍地回了几句。

逐渐的,他的消息越来越少。

偶尔两人在机构见面,也只是当成了陌生人。

就好像那个炙热的夜晚,只是一场梦而已。

周六的时候Fiona不在家,书荷下班时已经接近傍晚,她在外面逛了一圈,又买了自己喜欢的面包,等回到公寓,门锁“滴”的一声,她突然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从背脊生起莫名的凉意。

她正要关上门,可里面的人动作比她更快,陌生面孔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刀,书荷被拖了进去,她忍着颤意,努力稳着声线用英文问他——

“你是谁?要钱吗?我可以给你钱。”

没想到真被她猜中了,男人听见她的话凶狠地推着她拿钱,只是那浑热不含好意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书荷忍着恐惧,男人一直跟在她身后,她谨慎地来到床边,弯下腰的一瞬间,动作极快从床底拿出防狼喷雾向他喷去——

男人痛苦地哀嚎着,书荷不带一丝犹豫地往外跑去,随后直接将卧室的门从外头锁住。

她住的是22楼,除非他直接不要命跳楼,他根本逃不出去。

书荷打完报警电话,一手还警惕地拿着防狼喷雾。

这是之前Tom过来,她有些不放心特地备着的,床底下、浴室里、床头柜里都放了,就怕意外发生。

那男人一直在卧室里乱骂叫嚣,甚至砰砰砸着门,直到警察来临的那一刻,书荷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从警局离开已经九点多,男人是Tom的朋友,曾经抢劫偷钱都做过,Tom一直想着报复她,但没有钥匙和密码,就找到了他。

这突然的事情让她所有的好心情尽数消失,等回到公寓,看着狼狈不堪的卧室,她涌上了一股恶心感,躁意蔓延,却无处发泄。

也是此时,她的手机嗡嗡一震,消息来自许久不见的景屹:【朋友给了我两张音乐剧的门票,时间在下周六,你有空吗?】

书荷盯着这消息许久,她没有回复,直接给人弹了语音过去。

接通的一刹那,他那边的嘈杂很快消失,像是走到了一片安静的地方——

“书荷?”

“你今晚有空吗?”

两人的声音一道响起,书荷看着自己掐红的手心,顿时有些后悔问他。

但不等她反悔,他先一步道:“你在哪?我来接你。”

书荷原本以为不会再来他这了。

“你饿了吗?”

她回过神,触及他乌黑的眼眸,竟下意识地点头。

他弯了下唇,也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而是道:“那我去做饭,你坐着休息一会儿。”

书荷无聊地看了一圈,目光落在那道颀长的身影上。

他做饭的动作很熟练,而且上次吃他做的面她就发现了,他厨艺很好。

“你经常自己做饭?”

他嗯了一声,她又问:“这是你的爱好?”

他看了她一眼,“不是。”

“国外的东西太难吃,干脆就自己做,做着做着就习惯了。”

他十岁的时候就独自来到美国生活,最惨的那段时t?候,只能吃房主人留的剩饭。

后来搬出去,也赚到了一些钱,他就开始学着做饭。

书荷不由愣住十岁?

他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风轻云淡道:“我在美国待了七年,来到巴黎也不过四年的时间。”

难怪他对巴黎这么熟悉,还成了一个机构的创始人。

书荷没有去打探他为什么这么小就生活在美国,这毕竟是他的私事。

等吃完饭,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Tom有来找你麻烦吗?”

他摇着玻璃杯,冰块混合着咕噜咕噜的气泡酒,闻言认真回想了一下:“没有,但这几天确实遇到了一些小意外。”

比如他的机车先是被人扎了轮胎,随后被人撞了。

去机构的时候,遇到了好几次无理投诉。

但经过她这么一问,这些事或许不是这么简单的巧合而已。

他说完后,目光将她扫了一遍,拧着眉,声音也严肃了些:“你遇到他了?”

书荷嗯了声,将今天遇到的事告诉了他。

得知Tom也被抓,景屹才稍稍放松下来。

晚餐结束,两人心照不宣,书荷先去洗澡。

等出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刚才那般烦闷了,但还是有股莫名的压抑攒在心底。

他进去前把平板给她,让她自己随便玩。

书荷随便刷了下软件,但没什么意思,正要切回首页,却不小心切到了另一个界面。

是设计软件。

她随便翻阅了一下还真是饰品的设计。

他真的是设计师

那她之前带的耳钉真是他设计的?

直到景屹坐到身边,她才回过神。

“怎么样?我设计的还不错吗?”

他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她翻看自己的作品,书荷嗯了一声,转而问道:“所以在一年前你来接我的时候,就发现我戴的是你设计的耳钉?”

他大大方方地嗯了一声:“没有设计师会看不出自己的作品,我当时就觉得,这姑娘眼光不错。”

“”书荷忽略他的臭屁,又问:“你为什么会想做设计师?”

他的手臂懒懒搭在沙发上,几乎是揽着她的姿势:“我从小,其实是个天马行空的人。”

所以他讨厌规束,讨厌条条框框,他喜欢自由的一切,就像画画一样,所有的事物都自己的魅力。

他在美国的时候,有幸在一个设计师工作室打工过,看着风格迥异的设计品,他突然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既然选择了一条违背父母的道路,就要走到底。

他不仅要自己活得自由而无拘无束,也要设计出各种风格的作品。

等他解释完,书荷的心底对他有了些改观。

两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他的作品,偶尔他给她讲解着,不知何时,两人靠得越近,目光于冷薄的空气中相撞,似乎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发酵——

书荷跨,坐在他身上,唇齿间满是他霸道的气息,砰砰混乱的心跳似乎要撞出胸腔,意情迷乱间,她被人抱了起来。

两人今天都没什么耐心,久违的激烈持续了很久。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声音哑哑的,有些性感。

书荷脸上潮红未散,透着些满足后的慵懒惬意。

这种能够令人忘掉所有烦躁的欢//愉感,真的很让人上瘾。

她偏头撞上他情/欲未散的黑眸,静了两秒后,抱着他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来亲她,自己丝毫不动,像一个慵懒等待他伺候的女王。

“你有没有别的女伴?”

就算只是p友,她也希望保持关系的这段时间里,不能有别人。

景屹有些疑惑她为什么用女伴这个词,但还是回答道:“没有。”

“从前也没有,你是唯一一个,也是我的第一次。”

她懒懒唔了一声,回应着他的吻,一手摸着他的脸,像是夸奖,又像是故意在撩他。

“那我们可以继续保持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

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情侣可以z///爱

再次做的时候,书荷受不了地骂了他几句,这人不知道在发什么疯,亲着她调///情:“声音真好听。”

“”

跌宕之中,书荷想起来,他比自己还小两岁,但这人是真的不听话,还有些恶劣。

她断断续续的:“你怎么不喊我姐姐?”

“嗯?”他鼻尖亲昵地蹭着她,低哑的语调含着些许笑意:“原来你喜欢这种?”

“”

她不说话,他就这么黏黏糊糊地亲着她,撒娇似的求饶,“姐姐,看看我,好么?”

第69章 If线-巴黎 小狗在喝水。

书荷又是被饿醒的。

昨天晚上, 实在太消耗体力了。

她随便套了一件他的短袖,打开冰箱,里面蔬菜水果满满当当的, 什么都有。

景屹从卧室出来的时候, 就瞧见她面无表情地炒着什么,严肃的好像在做什么大事儿。

他从背后拥住她, 女人身体一抖。

她本身就怕被油溅到, 神经紧绷, 他这突然靠过来, 让她吓了一跳。

他被她可爱的反应逗笑了,亲了亲她的侧脸, 明明已经看到了锅里的东西,却还是问道,“做什么?”

“蛋炒饭, 你吃吗?”

他嗯了一声:“吃。”

书荷忙着炒饭,没空理他的黏糊,赶他去洗漱。

等景屹再次出来时,炒饭已经出锅,他拉开椅子坐下, 看着碗里颜色格外“浓郁”的炒饭,沉默了两秒, 随后面不改色地尝了一口。

书荷做饭纯属糊弄一下, 能吃饿不死就行。

她知道自己的水平,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他的想法:“怎么样?还行吧?”

景屹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才悠悠道:“你也不至于这么恨我吧?”

“?”

“圆球都不一定会吃。”

“??”

圆球是景屹经常喂的一只流浪猫,书荷知道, 自己的厨艺和他比确实不行,但也没有差到这种地步吧?

她脸色顿时冷了下去,要将他的那一份拿回来:“你爱吃不吃——”

“哎!”

他护食似的不让她拿,语调含笑:“我没说不吃,你做的我都吃。”

书荷懒得理他,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说的这话,或者是尝过他做的,炒饭突然味同嚼蜡。

“以后都由我来做饭吧。”

书荷瞥了他一眼,依旧冷冷淡淡的:“你要做就做,我又不拦着你。”

有免费的厨师,傻子才拒绝。

她这有些傲娇的可爱模样,让景屹忍不住弯了下唇。

吃完饭,景屹陪着她回公寓拿东西。

她的卧室被弄得一团糟,一想到有陌生男人在里面待过,书荷涌上了一股生理性的反感与厌恶。

这段时间实在不想回这里住了,干脆在他那待一段时间,过几天再回来。

“直接住我那得了?”

反正他们已经在交往了,住他那里也没什么问题。

书荷反驳道:“我交了半年的房租,还有两个月才到期。”

更何况,哪有p友还同居的?这和男女朋友有什么区别?

但是住在他那的一段时间里,两人几乎每天都会做。

年轻的身体似乎对x爱上瘾,屋子不大,几乎各处都流了他们的痕迹。

知道她有看日出的习惯,景屹也会每天陪着她。

书荷很想说,你其实不用这样做的。

可他强撑着困倦拥住她时,她鬼迷心窍的,竟无法拒绝。

两周后,她搬回了自己的公寓,但还是留了些她的衣物在他这。

偶尔两人在机构里碰见,他一身all back,翘着腿懒懒散散地坐在那,左手撑着脸,一边看着手机,心不在焉地听Kevin说话,抬眼时,目光相撞,他漆黑的眼里划过一丝光亮。

书荷面不改色地路过两人去茶水间,等热水的期间,突然有人从后头拥住她。

她吓了一跳,看见是他时稍稍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没好气地嗔他:“等会有人过来会看见。”

“看见就看见。”他唇角轻翘着,鼻尖亲昵地蹭了她一下,“你换香水了?”

书荷的注意力被他牵走,她下意识地否认:“不是,换了洗发水。”

他小狗似的亲着她,书荷无奈地推了下他的脑袋,往后望了一眼:“好了你快走吧,等会真被看见了。”

景屹轻啧一声,捏着她的下巴亲了她一下:“怎么跟偷情似的。”

书荷没听出他的意思,下意识地抿了下自己的唇,又冷酷无情地将他赶走。

周日的时候,机构里组织了t?party,书荷原本不想参加的,但同事实在热情,她也就没拒绝。

过去是坐同事的车,几人热情聊着天,不知怎么,话题到了景屹身上。

书荷依旧看着窗外的姿势,但思绪却集中到了她们的谈话上。

“很可惜,他有女朋友了。”

随着同事的惋惜声,书荷愣了下,女朋友?

等到了灯红酒绿的会所,已经有许多人在了,景屹就这么翘着腿坐在那,慢悠悠地晃着酒杯,瞧上去慵懒至极。

目光相撞,他弯了下唇,书荷却收回视线,坐在了另一个同事身边。

国外这群人玩的就比较开放了,酒吧昏暗的灯光将这脸红心跳的氛围烘托到了极点,书荷虽然幸运没有轮到,却也喝了好几杯酒。

但玩了几轮后,还是转到了她。

第一次,是选择在场的一位男性接吻十分钟。

周遭的人起哄声不断,书荷感受到有一束灼灼的目光盯着她,但她却没有回视,选择喝酒。

连喝了五杯,他们也没有为难她,只是那道目光始终没有移开。

下一个被轮到的,是景屹。

很巧,他抽中的大冒险活动和她一样,选择一位女性接吻十分钟。

在场的人都有些兴奋,可景屹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也选择喝酒。

书荷已经喝得有些头晕,想先走一步时,却再次轮到了她。

【和你的男朋友电话分手。】

真是一个缺德的大冒险。

但书荷无奈一笑,“我没有男朋友。”

所以这个大冒险根本无法完成。

身边的人不满,“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啊。”

“真的。”

书荷再三解释后,他们勉强放过了她,却还是喝了好几杯。

坐了好一会儿,她晕乎乎的,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突然被人攥着手,背脊猛地抵到了墙。

“没有男朋友?”昏暗的光线笼罩,他漆黑的眼底翻涌着晦暗深色,“那我算什么?”

书荷几乎是被他禁锢住,再加上已经有些醉,根本挣脱不开。

她仰着不太清醒的眼眸,声音不同于缠绵时的绵软,冷淡而疏离:“我们不是p友吗?”

“p友?”他重复着她的话,浑热的心脏骤然冷了下去,被她毫不犹豫地刺了一下。

书荷有些不耐烦地挣着他的手:“而且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你不想继续这段关系的话,我们可以结束——”

他吻得很凶,强势侵入她的唇齿间,掐在下颌的手往后扣着她的后脑勺,似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无论她怎么推都没用。

舌根被吮得发麻,书荷头昏脑胀的,双/腿间挤进来他的膝盖,有密密麻麻的黏腻在泛滥,欲//望轻而易举地被勾起,可在此刻,她真是讨厌极了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她狠心咬了下去,瞬间蔓延出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而他只是微微一顿,仍然没有放过她,汹涌的吻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吃入腹,强势不容退缩,膝盖顶在中间,让她下意识地踮起脚想躲。

不知道亲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只是气息依旧缠在一起,低哑的嗓音里透着些委屈质问:“我女朋友难道不是你吗?”

书荷的唇红艳艳的,潋滟着水光,她撇开视线不看他:“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的。”

景屹盯着面前脸色潮红,却格外冷淡的人,回想到她说的话。

他克制着气息:“你问我有没有别的女伴。”

“不然呢?”书荷看向他,“我不可能和脏东西上.床,就算是p友也一样。”

他知道她说话有时会很刺人,但此时还是毫无防备地被刺了一下,鲜血淋漓。

“但我不一样,我只和女朋友上.床。”

他的话让书荷逐渐清醒下来,她点了点头,眼底的迷离逐渐散去,就这么冷淡地看着他:“看来我们之间有误会,既然这样,就结束好了,反正对你对我来说,这短暂的相处谁都不亏。”

“我没说过要分手。”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反应过来,按照她说的,他们之间连分手都用不上。

他不由自嘲一笑:“难道我就是你压力大的时候,用来纾//解的工具而已吗?”

他不是没有察觉到,她心情不好烦躁的那段时间里,总是会格外热情。

面对他的质问,书荷却冷静到了极点,“难道你没有享受吗?只是我得到纾解吗?你不是也很爽吗?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

她的话让他几乎就要站不稳,他死死咬着牙,压着就要夺眶而出的酸意:“你真够狠心的。”

书荷忽略身体里被勾出来的反应,她嗯了一声,就这么仰着视线看他:“我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结束这段关系?”

她的冷静,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可笑的疯子。

可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被父母厌弃的,离经叛道的疯子。

他捧着她的脸再度狠吻了下去,来势汹汹,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开始的时候不告诉我,结束却问我的意见。”

昏暗的光线里,书荷没有瞧见他泛红的眼尾,指尖狠狠滑过他后颈的皮肤,催促道:“你到底要怎样?要结束的话,最后做一次也可以。”

他胸膛起伏,再次吻住她时,低低放着狠话:“谁跟你最后一次。”

p友就p友。

但她身边,只能有他一个p友

伴随着“砰”的关门声,书荷直接被人抱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她的手下意识往后一撑,等反应过来时,裙摆已经遮住了他的视线。

寂静的屋子里,只剩下混乱的喘息,以及小狗大口吞咽的声响。

他真的很像小狗。

小狗在喝水。

柔软的舌头比以往都要凶,裙子不知何时被他掀起,强势地让她咬住,视线低垂着,将他所有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是不是喝了太多酒,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汩汩香甜的清水溅到了他的脸上,他却毫无察觉般,甚至还将她的腿放在他的肩上。

不知过了多久,到了卧室,书荷气息不稳地让他滚。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景屹非常知道,她吃软不吃硬,还格外不服输。

他没有去拿东西,放低了语气,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书荷有些不敢相信她听到的,指尖又掐了他一下,讷讷反问:“坐哪?”

视线落在他已经擦干净的,透着情//欲的脸上。

这样优越的,五官俊朗的脸

要坐吗?

她心跳很快,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喉咙,他低低嗯了声,亲着她,勾引她:“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