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原本是在等子桑出来的,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子桑一点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不是他不相信子桑,而是子桑有离家出走的前科。
他怕人跑了。
古堡的每一间房都没有关门, 赫伯特的硬邦邦鞋在地上踩出回响,他敏锐地听出了一些隐秘的暧昧的水声。
黏糊湿润,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不透气的声音。
他脚步加快,目标很明确的,朝着那隐秘的声音走去,然后再看清门内的情景时,猛然顿住。
他漂亮的弟弟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按在怀里,捧着雪白的小脸,扣着后脑勺亲吻。
粗粝的舌尖将绯红的唇探开, 狠狠钻入他弟弟的嘴里。
鼻尖抵近他弟弟柔软的面颊中, 挤出一个小凹陷,手捧着下颌骨处, 大拇指不动声色的摩挲着嘴角。
他只看到了一瞬,剩下的便被男人的手指挡住。
只能听到急不可耐的吞咽声。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冲上去掀开那个轻薄自己弟弟的男人可是脚就像生了根一样, 扎在原地动弹不得。
视线也有自己的想法, 急切而又渴求的放在子桑的脸上。
漂亮小龙的脸皱成了一团, 明明白到透明的小脸中央却漫上了一层粉红。
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涩,眼睛紧紧闭着,可是不断颤抖的纤长睫毛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眼尾一片湿润。
野男人的手又松开了些,摩挲着子桑嘴角溢出的口水。
下唇抵着子桑的下唇厮磨。
他漂亮的弟弟被亲软了身子,整个人趴在野男人身上, 薄削的肩膀耸动,腰却是塌着,贴着男人的小腹的。
男人的腿半曲着。
都是雄性。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野男人吻的实在太过粗鲁, 太过急切,他漂亮的弟弟骤然回神,探着一张素白的小手去推他的脸。
慌乱睁起眼睛,卷翘的睫毛似蝴蝶展翅般浅抖动,下面的一汪清泉便一错不错的盯着他。
睫毛再一抖动时,眼泪便顺着睫毛落下。
锋利的眉头下压,鎏金色的眼睛在暗处闪了一瞬的光。
赫伯特硬根的鞋踩在地板上,他不紧不慢的靠近,从尤利塞斯怀中捞起子桑放到自己手上,还颇有闲情雅致的帮擦了擦嘴角。
拇指下的纯肉如同樱桃一般又红又艳,还泛着水光,摁下去时还软的冒甜水。
赫伯特喉咙滚了滚:“不是说要把公主送回去吗?”
他的视线轻飘飘的扫过床上的野男人,然后问:“怎么带了个男人?”
子桑脑子像是有一团浆糊。
嘴巴喉咙也被人亲的火辣辣的疼,尤利塞斯的舌头太粗了,亲进来的时候让他有一种以后再也闭不上嘴巴的感觉。
他吸了吸鼻子,然后才被赫伯特的问题一震:“不是的,他只是穿着男装。”
赫伯特按住子桑的衣角,紧皱的眉头此刻舒展,他说的话甚至带上两分笑意:“桑桑,你被骗了。”
“他根本不是公主,而是一位巫师,一位男巫。”
“说起来,你可以叫他叔叔,我们的父亲认识他。”
赫伯特慢条斯理的向子桑介绍尤利塞斯,无非就是尤利塞斯不是什么好人,活了很久,年龄比赫伯特还大,有可能比他们的父亲还大。
尤利塞斯和子桑在一起完全就是老牛吃嫩草……
剩下的子桑都没有听清,他的脑海里只有系统的一句:【任务失败。】
响亮的电子音后,子桑和系统都沉默了。
子桑撇了一下嘴,还是没憋住:“哥哥。”
虽然他只经历过三个世界,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把主角搞错了。
任务直接失败了。
系统:【我在。】
他柔声安慰:【乖,不哭了。】
他这个时候的哭也是无声的,甚至连动作也没有,泪水安静的流过他的面庞,坠在下巴尖处,滴到赫伯特的手上才被发现。
尤利塞斯曲着腿坐起,手搭在膝盖上,帽子下压着他的长发,眉骨突出,眉头压着眼角,眼窝深深凹陷进去,很典型的西方骨相长相。
更不要提他的身高和可以完全把子桑圈进怀里的骨骼,有力的臂膀比子桑的大腿还粗。
子桑之前相信尤利塞斯说自己是公主的话,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人,无论男女,确实要比他高。
虽然尤利塞斯很高,而且长相颇具男性风格,处于保护尤利塞斯自尊的前提下,子桑除了第一次有些怀疑,后面就再也没怀疑了。
小小的一团人趴在另一个人怀里,委委屈屈地咬着唇落泪,尤利塞斯再也不能维持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他手慢脚乱的想要去擦拭子桑的眼泪,道歉的话就轻而易举的从他口中脱出,连赫伯特都惊诧了两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我看到了,有人觊觎你的龙骨、你的龙鳞,一只小龙住,着实太危险了。
他话还未说完,子桑便避开他的手,不去理他。
尤利塞斯手一顿。
凌厉的风吹着,赫伯特以子桑刚哭过,不宜吹风、飞行的理由,让他坐到自己的爪子里。
赫伯特的龙形比子桑大上几倍,爪子十分的大,子桑坐在里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
他第一次这种视角看地面,探着头往下看,风吹开他的头发亲吻他的脑袋。
子桑拍了拍脸:“哥哥。”
系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