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凌晨，步兵营刚刚进入图班市，眼尖的士兵看见烟雨朦胧的海上，恍然出现一艘一百多米长的大军舰，正在以不慢的速度向码头靠近。

“轰！”军舰的前主炮喷出一团火，炮弹发射到图班上空炸开，是一颗照明弹。

“好像是……中国军舰？”

当军舰离码头三百来米的时候，第500步兵营眼尖的官兵看清楚了军舰上挂着的旗帜。

……

112舰“珠海”号是56型驱逐舰的2号舰，也是第一批加入南海舰队的导弹驱逐舰。

12月初，刚好轮到“珠海”号巡航南沙群岛。当它在南沙海域巡航时，突然接到海司的命令，要它立即靠近南威岛，用那里的战备油库加满油，然后赶往海上指定地点与一艘越南客货两用轮“高台”号汇合，开往印尼。

除了“珠海”号，12月初在南沙巡航的还有一艘01B型护卫舰“博白”号，也接到了同样的命令，护送民船赶往印尼撤侨。

在图班，“珠海”号没有引水员也没有拖轮，全凭舰长调舵加上左右螺旋桨灵活的正车、倒车，靠在了码头上。在军舰靠码头的这几分钟，舰上的大小火炮始终瞄着岸上，水兵还从武器舱中取出了轻机枪和步枪，随时准备应付武装冲突。

舰长忙于操船靠码头，政委手持话筒，话音通过大喇叭响遍了整个码头区：

“我们是中国海军军舰，我们是中国海军军舰！我舰奉命停靠图班港，执行撤侨任务，请你们不要干扰我方工作！”

重复了好几遍，政委关掉送话器，回头问：“高台号客船到哪里了？”

“在我们后面10海里，还有1个小时就能靠港了。”

政委：“我们先隔开前面的地方，建立安全区。轮机组、对空导弹组，各抽调15个人，声呐组抽调10个人，携带武器，跟我一起下船。”

……

莫斯科。

“唐部长，”莫斯科大使馆的参赞在苏联科学院物理所找到了唐华，“中央给大使馆传递的资料和决议，在文稿抬头，刘副主席批示要抄送一份给你。”

唐华打开资料看了看，还是印尼的事情，说的是从12月13日到17日这5天。

“我这就回住处看资料，有情况我会给大使馆打电话的。”

这几天发生的第一件大事，是人权事务委员会认定印尼正在发生种族屠杀。人权事务委员会……不说强迫劳动啦？

好吧，这都是21世纪第二个10年发生的事，和现在的人权事务委员会都不是同一拨人。

第二件大事，是印尼的局势在持续恶化。

印尼全国大搜捕的前4天，有670人被捕杀，第5天一天就有300人，第6天380多人，第7天死亡人数超过了500人。

更糟糕的是，有的流血事件已经不是印尼军政府干的了，而是目睹政府军的屠杀而勾引起嗜血之心的印尼土著上街干的。

这种情况如果继续发展，那才是真正的大灾难。

然后的消息通报，是军委和政治局召开特别扩大会议，讨论对印尼事务应该采取什么应对措施。在开会的同时，完成了在日内瓦工作的总理正在瑞士的中国大使馆，等待国内的指示，是去纽约还是马上回国。

……

北京。

“我们可以用空军远程奔袭，也可以对印尼的指挥中枢造成很大的打击，但现在的问题，不是消灭他们的司令部就能解决的问题，或者说，消灭了现在的印尼军队首领，反而会使得形势更加失控。”

林帅和粟帅两人在讨论对印尼的军事行动可行性。

粟裕提出，以轰炸机远程精确奔袭雅加达、加里曼丹，可以摧毁雅加达的印尼军队总部、各大岛的军区司令部，让印尼军队陷入混乱，林帅认为，如果后续的部队没能第一时间上岸恢复秩序，印尼会陷入全民暴动，损失更大。

粟裕：“空军打击的同时，登陆部队在印尼拿下一两个小岛作为前进基地。”

林帅：“我们只有一艘子母舰……船坞登陆舰。一个营的海军陆战队，不够。”

“登陆部队不从本土出发，先运动到南沙岛屿，或者，先运动到马来半岛更好。”

“那是别人家的地儿。”

……

不知道刘副主席什么时候走进来的，把手里打印的电邮全文放在桌子上。

“主席、刘副主席、林总、粟总长：”

“当前印尼事件的发展，如果要解决，我认为不能绕开联合国，或者说我们可以借助联合国来完成一些工作。”

“联合国安理会已通过了谴责印尼政变导致人道主义灾难的决议。但基于联合国宪章和安理会在1956年苏伊士战争中的成例，安理会还必须发表声明，宣告印尼境内的局势如继续，将对国际和平与安全构成威胁。”

“同时，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提请联合国安理会，要求将印尼共和国境内某些市镇及其四周地区确定为联合国安全区。印尼军政府反对安全区设立的任何行动或“种族清洗”的任何做法都是非法和完全不能接受的。”

“为建立庇护平民的安全区，安理会需要请利益相关的会员国，对执行此项决议提供适当的支援，以在印尼军政府抗拒联合国安理会决议时，强行建立安全区并落实保护政策。”

“中国与印尼局势利益相关，而又是安理会常任理事国，有义务召集和协调越南、马来西亚、新加坡、柬埔寨、泰国等亚太地区的利益相关会员国，为安理会的决议服务。为此目的而建立的由多个国家参与的武装力量可以叫做：”

“多国部队。”

（第六卷 终）

第七卷 迈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