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戴高乐总统，您好。”
唐华是戴高乐在上海的“地陪”。
上海计算机所正全力投入载人登月计划中，三千吨的运载火箭、50吨的月球轨道器-登月飞船结合体，这些的电子系统和控制系统要在短时间内拿出样机配合测试。
不过，戴高乐在上海首先参观的是上海江南造船厂。
“中国能建造强大的导弹巡洋舰，但却没有航空母舰，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戴高乐说。
唐华：“中国的船舶工业以及舰艇设计体系是从1950年才开始建立起来的，在发展中的确很难面面俱到。的确，我们都很羡慕法国海军，现在拥有‘克莱蒙梭’号和‘福煦’号两艘中型航空母舰。”
唐华嘴上说着，眼睛却看向代表团中随行的法国工业部长埃斯特鲁斯。埃斯特鲁斯先生听完翻译的复述，知道了唐华话里的意思，正在琢磨，一时还没有回复。
戴高乐：“印尼战争之前，在安理会对226号决议的投票中，法国投了赞成票。中国和法国在很多国际问题上的看法是一致的。”
唐华：“所以，其实中国和法国在很多领域有广阔的合作前景。”
上海的考察访问之后，唐华把戴高乐带到了苏州。
不用问，法国代表团来上海肯定想看看中国计算机的秘密。想看是吧，带你到C65计算机的总装线，看看流水线上的计算机怎么拧螺丝插内存的。这种流水线又好看又没有技术含量，正适合用来应付外宾。
果然，包括戴高乐在内，代表团中大部分人都被整洁的车间、设施完善的流水线、专业的组装工人以及流水线上一台又一台的高性能计算机吸引住了。总装生产线上特别设计的照明灯，更加增添了所谓的“科技感”。
除了工业部长埃斯特鲁斯以外。
埃斯特鲁斯找到了唐华：“唐先生，我听说组装计算机并不是计算机的关键技术，芯片如何生产出来，才是计算机的关键秘密。”
现在中国独占高性能芯片的生产。苏联承接了炮兵计算机和火控计算机的生产线，美国自己有几个公司憋出了他们自己的芯片生产线，但秘不外宣，即使对关系最好的英国也是如此。
唐华：“是的，芯片有芯片的生产线。”
埃斯特鲁斯耸肩：“这似乎是比原子弹还要藏得深的秘密。”
唐华：“根据九江统筹委员会制定的规则，是这样。芯片的生产技术和生产线的转移有诸多的限制条件。”
埃斯特鲁斯：“法国要怎样才能符合转移条件？”
唐华：“首先，它需要是一个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见埃斯特鲁斯面无表情，唐华又说：“其次，两国需在战略层次达成密切的合作关系与利益共同体。第三，接受转移应承诺严格的技术保密条件。”
埃斯特鲁斯还是面无表情。“第四，生产线落成的时候，必须吃一只狗。”
“不，这绝不可能办到。”
……
“中国人既是强大的战士，也是勤劳的生产者，”戴高乐在计算机组装厂考察之后，感慨道，“法国最近公映的中国电影《汉江》，一度让法国人认为中国话意味着顽强的不屈不挠的战斗，今天我在工厂，中国话又代表着创造者。”
唐华知道这部电影。最近这几年，国产电影质量过得硬的越来越多了，拿到国外去，一些电影也能凭借自己的艺术手法来传递价值观。
《汉江》是以三名士兵的视角，讲述第四次战役50军在冰天雪地中的战斗。大约一年前，也是抗美援朝的电影《长津湖》出了圈，在西欧收到了不错的口碑。
唐华：“总统先生，其实法语有时候也意味着不屈不挠的战斗。我听说过一种说法，在特定的环境下，有三种语言会成为最恐怖的语言。”
戴高乐：“？”
“当废墟开始讲俄国话；当雪地开始讲中国话；当下水道开始讲法语。”
戴高乐：……
法国代表团：……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过这次的马屁拍得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唐华看见首先憋不住的是翻译，两行热泪从翻译的脸上滚落。
法国代表团其他成员也泪光闪闪泣不成声。
啊，多少年了，终于有人不嘲笑法兰西，这简直是在梦里一样。
“谢谢……谢谢你对法兰西对反法西斯战争的肯定。”戴高乐最后说。
……
莫斯科。
勃列日涅夫、米高扬等人收到了列席参加九大的柯西金发回来的电报。电报主要内容就是报告九大上最大的消息：中国的主席和总司令辞去了领导职务，退居二线。
波德戈尔内：“中国同志这样做是不对的。这是在向西方国家的政治制度投降。”
勃列日涅夫沉默，暂时不说话。
米高扬：“这倒没有那么严重的性质……”
波德戈尔内：“我觉得影响很不好，主席同志，资产阶级才搞这种轮流上台的把戏，社会主义的领导人是用自己的思想指引国家的发展，如果领导人任一届就退休，5年就退休，那么他退休后……不，我是说，他在任上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苏斯洛夫：“喂喂，波德戈尔内，您跑题了，现在不要说这些没什么用的话。”
米高扬：“中国同志怎么做，都是他们党内的事，况且这并不是西方国家的政治制度，……我们也并没有说领导人一定是终身的……”
“但实际上就应该是终身的”
“所以这件事我们就由中国同志自己处理吧，”勃列日涅夫最后说了一句，“我们也没有理由干涉。”
波德戈尔内：“总书记同志，我是这样想的，就算没有理由干涉，我们也不应该在报纸杂志上过多地宣传中国同志在这一届党代会上做出的决定，尤其是不要说这种决定有多么多么好。”
勃列日涅夫猛烈点头：“波德戈尔内同志，您想得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