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澄以为自己和宋屿分手了, 可不知怎的,除了回家后不在一起,见面的频率居然高到离谱。
最让印澄头疼的, 是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宋屿。
有时半夜浅眠,朦胧间, 也觉得自己在和对方同床共枕。
这可能吗?
印澄觉得自己好像得了妄想症。
为消除这种感觉,他每天晚上不仅反锁大门, 连卧室的门和窗户也会反锁, 确保屋子里只有自己。
即便如此,每天早晨醒来, 他还是觉得枕头、被子乃是空气中,都有宋屿的体香。
这太过荒谬, 甚至无法对外人倾诉。
任谁听见,恐怕都会觉得他头脑不正常。
印澄竭力忍受着这种情况,以为时间能治愈一切。
只要熬过去, 自己的精神状态终究会有好转的那一天。
直到今晚, 印澄在梦里和宋屿做了。
不是真正的进入,小小澄完全是被服务的一方。
现实里人的行为有理智约束, 可在梦里, 印澄完全是在依靠本能而动。
他热情地抱住宋屿, 在对方手中蹭动,嘴里说的尽是些不知廉耻的话。
而宋屿,则是带着无限的宽容,带他去往更快乐的地方。
第二天醒来,睡裤里全都一塌糊涂。
印澄呆坐在床,起初是不可置信,后来却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现实。
从他在电视上看到宋屿的第一眼开始, 他每次的幻想对象,就都只有那一人。
不过是在一起后,这方面充分得到满足,才让他忘记了单身时候的感觉。
这个早晨,让印澄认清了一个事实。
无论何时,他都在疯狂地迷恋宋屿,哪怕到现在也未曾改变。
明明是想从折磨人的感情泥潭里挣脱出来才提分手的,如今这样又算什么?
印澄自暴自弃地躺回去,抱着被子,着魔般地嗅着那上面的气息。
的确是宋屿的体香,他再熟悉不过的气味。
如今他的幻觉,已经真实到这种地步了吗?
可为什么在其他地方,他都没有闻到过呢?
当吴鸿阳按照惯例等在楼下时,印澄已经若无其事,伪装得像个精神健康的正常人了。
商务车开上路,没过多久,宋屿的车便如影随形。
来到活动现场,宋屿又会自然而然地混入到其他工作人员当中。
印澄没与宋屿对视过,只是通过各种反光的物体,悄悄窥视对方。
他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
起先是受不了宋屿纠缠不休的视线,慢慢的,却又开始变得在意。
尽管在工作,印澄却能捕捉到宋屿很多没有关注他的瞬间。
和周围人聊天、看手机、听助理汇报、接受他人的合照或签名邀请……
每当那种瞬间来临,印澄身上就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爬,又痒又烦躁。
他开始频繁地用力抓挠皮肤,直到吴鸿阳提醒,才发现后颈和小臂等部位已经被抓得通红。
“怎么了这是?是起什么皮肤病了吗?”吴鸿阳很担心。
“可能是吧。”印澄忍了五分钟,在宋屿接过他人递去的咖啡低声道谢时,又控制不住地悄悄抓挠。
那天收工后,印澄被吴鸿阳带去医院,进行了彻底的检查。
抽血、化验,回忆过敏史……
折腾了近三天,得到的结果却是精神方面的因素。
“你可能最近压力过大,回去后尝试放松心情,多做户外运动,补充维生素,饮食清淡,作息规律。”
医生给出了养生建议。
“压力?我有什么压力啊。”回去的路上,印澄自顾自嘀咕。
医生的医嘱都是良言,可有些东西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
印澄的自律生活没能坚持几天,反倒给身上挠出数道血痕。
避免身边人担心,印澄每次出门都尽量选能遮挡住那些伤的衣服,实在藏不住,就用厚厚的遮瑕救急。
或许该再去医院看看。
望着镜子里到处是血痂的身体,印澄偶尔会这么想。
等明天再去,等行程稍微不忙的时候再去。
真得了闲,又觉得浑身乏累,还是窝在家里休息的好。
印澄反复看着宋屿发来的单向聊天记录,不自觉地确认每天的条数有没有减少。
宋屿的资讯、宋屿的物料、宋屿的作品……
除去看即将参与的剧本外,印澄的闲暇时光,都是被这些东西占据的。
不过,他只敢看宋屿的个人信息,每次刷到屿澄或贝米相关,都会像被灼烧般匆匆避开。
宋屿的其他CP更不行,是不小心瞥到一眼,都会难受几个小时的程度。
印澄对宋屿的幻想逐渐加重,不止在晚上,哪怕是白天,恍惚间也总能看到对方在家里走来走去。
在厨房切水果,做水果拼盘、坐在沙发上,和他聊电视剧的内容、与他讨论剧本、检查明天的行程、商量如果有空休假,要去哪里旅游。
“什么时候结婚?”幻象宋屿低头看手机,挑出几个不错的日期递给他看。
都行吧。
印澄翻动着手机里被算过的黄道吉日,在心里回答。
他觉得都行。
“要在海边举行吗?”
可以呀,他喜欢海。
“选什么款式的礼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