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安听见声音从楼上下来,看见穆延宜后眼睛亮了亮,对他叫着“哥哥回来了。”
随后他看见穆延宜旁边的夏遂安,默了声音,无视了他。
之后又再次对穆延宜露出笑容:“爷爷一直在想你,哥哥可算有时间回来,我和爷爷都很想你。”
区别对待得太明显,夏遂安用眼神向老板控诉:你们这是在霸凌优秀员工!霸凌!
穆延宜不知道有没有接收到他话里的含义,不过当着所有人的面牵上了夏遂安的手,对宛安说:“打招呼。”
宛安笑容僵在脸上,半张着嘴,好一会才微微打颤的对夏遂安说了话:“嫂子..好。”
夏遂安满意了,学着刚才宛安的模样把他无视个彻底。
穆延宜瞥了眼像只骄傲小孔雀的人,把来时买的礼物送给穆建东,说:“金金给您买得礼物。”
穆建东冷哼:“面子功夫。”
其实面子功夫也是没有的,夏遂安只是来蹭饭,穆延宜买这些昂贵补品的时候他还不要脸的蹭了一份,简直是连吃带拿,样样不耽误。
这顿饭四个人吃得诡异,夏遂安听他们说着自己听不懂话,家长里短,隔壁的邻居,穆延宜父母的近况,还有宛安前不久刚拍完的新电影。
祖父家里的厨师做菜好吃,夏遂安只管埋头吃饭,抬头就能够看见穆建东不待见的眼神。
宛安看见穆延宜正在剥蟹,笑着说:“我记得哥哥喜欢吃,特意让李叔买回来,蟹性寒凉,哥哥要不要喝杯黄酒来暖暖。”
穆延宜:“谢谢,不用了。”
穆建东看见这一幕才算缓了神色,兄友弟恭,是他想象中的天伦之乐,结果下一秒,他看见穆延宜把手里剥好的一小碟蟹夹到夏遂安的碗里,连着把自己面前的黄酒递到他身前。
夏遂安吃得顾不上来,看见碗里添了新菜,是他爱吃的蟹,转头说谢谢老公,喝了好大一口的黄酒。
宛安看见这一幕神色暗淡,桌下的手把餐布攥出褶皱。
穆建东更是皱眉:“没有规矩,男孩子就要有男孩子的样子。”
穆建东又问:“听说你是北方人,父母是做什么的?”
夏遂安:“死了。”
穆建东愣住。
穆延宜没说话,拿起餐巾给夏遂安擦了嘴角,“急什么,总不会饿到你。”
夏遂安:“今天刮东南风,我要多吃点。”
他们旁若无人的说着话,穆建东和宛安听不懂,更插不进去,穆建东看着孙子和他带回来的小朋友,又看了看自己疼爱的小孙子。
良久后心中一声叹息。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强求不得。
后来的饭总算安静吃完,第二天和郭星说起这件事,郭星倒吸一口凉气:“钱难赚屎难吃,霸总祖父像是电视剧里的恶毒婆婆。”
他说完又开始担忧:“如果我和草莓以后见家长,她爸妈不喜欢我怎么办啊?就像霸总爷爷一样,他都说你什么了?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我是不是先要找个工作上?”
老板的祖父其实只有刚开始凶神恶煞,后面吃完了饭对他态度好了很多,甚至走的时候还对他说下次来的时候不需要带东西。
这些夏遂安懒得和郭星说,他听见郭星连网恋都还没有奔现就开始担心见家长的事,表情淡淡的讽刺:“你先用你仅剩不多的脑子顺利毕业吧。”
郭星:“嗯?”
他反应过来,嚷嚷半天,最后不满的说:“老大!你伤透了我的心!要陪我打游戏弥补我!带我飞带我飞!”
平时夏遂安早就已经上号,但是今天他反常,说:“不打游戏,你自己去,我要学习。”
郭星震惊,郭星茫然,郭星发出一声充满疑惑的:“啊?”
夏遂安嗯了一声,单方面结束了和郭星的对话,叼着笔开始看书。
事情起因是在昨天从老板祖父家里回来后,老板检查的他的最近的功课,买了电脑以后夏遂安大半时间都用来打游戏,哪还记得学习。
于是穆延宜解开衬衫扣子,以另一种方式惩罚了他好一晚上。
夏遂安抱着自己的一条腿,半靠在枕头上,仰头说根本不怪他自己,他已经太久没有上学,好多课程都看不懂。
穆延宜刮掉他眼角滑落的泪,声音染上沉欲:“给金金请家教。”
“不要家教。”夏遂安直喘气,缓了很久才说:“老公教我就够了。”
他说完又说:“可是老公根本没时间理我,上班的时候还要和大明星见面,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穆延宜往身下压了压,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是说没有吃醋吗?”
夏遂安看着天花板,摇晃的水晶吊灯光缓缓扩散,直到刺痛了他的眼睛才又闭上,他开始茶言茶语:“老公不用在意我呀,我没事的,躲被子里哭几宿就好了。”
越说越离谱,穆延宜感受着打开的地带,捂住夏遂安的嘴:“没有别人的味道,全部都是金金的味道。”
家里有个爱吃醋和多想的小朋友,穆延宜想着以后要避免和小朋友不喜欢的人见面,全然忘了一年前的他绝不会为了讨一个人开心做出这样幼稚且无意义的事情。
夏遂安还想说话,却被捂住的嘴,反驳的声音都被堵在喉咙里,只能象征性的挣扎了下,随后完全放弃了,听着心跳和进出的声响逐渐重合。
他果然还是讨厌穆延宜!
穆延宜在后半夜的时候放过了他,垃圾桶里的东西数不清几个,夏遂安已经说不出来话了,直到感觉自己被抱起来放进浴缸,才喃喃说:“不公平..错题要惩罚..答对了就没有奖励..”
穆延宜的声音隐隐从他耳边拂过:“金金想要什么奖励?”
什么奖励,当然是钱最好,他喜欢钱,更喜欢穆延宜的钱,最喜欢穆延宜给他钱。
于是在这天凌晨的三点钟,夏遂安得到了穆延宜承诺他对一道题奖励他十万块钱。
他当时累得不行,今天早上醒了才想起来,夏遂安怀疑老板吃错了饭,喝错了药,平时抠搜得连奶茶都要买第二杯半价的人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清醒了,立刻骑在了老板的身上问:“老公说话算话吗?”
穆延宜比夏遂安醒得要早,现在看见骑在身上的人眼睛里泛着明亮的光,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别无二样。
他把把夏遂安拉到了怀里,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沉哑:“什么时候骗过金金。”
骗他的时候可太多,比如明明说了只一次,却拉着他的腿换了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