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等和金主明天回家的时候看看家里的小院子,阿姨或许没有时间清理泳池,上面可能堆积漂浮很多落叶。
篝火照射下众人脸庞温馨,最后陈栖被哄好,说遇见大家是他最幸福的事情,现场氛围又被他带动,一阵欢声笑语。
夏遂安看着热闹,觉得今天晚上的风有些凉。他应该再穿多一点的。
正出神想着,穆延宜的外套披了上来,遮挡住时而吹过来的凉风,又横生了两分的闷热。
他把外套裹得更紧,靠在穆延宜的肩膀,自觉没有去宛安为什么突然给他道歉。
瓶装饮料被拧开,咕咚咚地被夏遂安喝了几口,穆延宜低头看着小朋友小口小口地喝,没多久竟然两瓶可乐都见了底。
模样实在可爱,穆延宜胸腔震动,笑出了声音。
夏遂安正喝着可乐,碳酸饮料充斥口腔,听见金主在笑后一脸懵逼的抬头,打了两个声音不大的嗝。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去跳舞,夏遂安喝够了饮料,也拉着金主去人群里,他不会跳,却理直气壮让穆延宜去教他。
细碎而轻松的音乐为热闹的篝火晚会增添一抹不一样的宁静,夏遂安的腰上搭着金主环上来的手,跟着金主的节奏,不时踩上某人的鞋面,离开后留下一道黑色脚印。
夏遂安嘿嘿一笑,仰头说自己一定小心,结果下一秒又踩上穆延宜的另一只脚。
小麻雀是不需要会跳舞的,夏遂安理直气壮为自己辩解。
穆延宜低头轻笑,对夏遂安说:“如果喜欢跳舞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可以请舞蹈老师来教你。”
“不要。”夏遂安还记得因为自己一句话被迫参加高考的事情,他现在学聪明,很快的拒绝。
“而且马上开学了,学校有社团,我想去学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里穆延宜勾起的唇角又落下,他没忘记小朋友很快就要出成绩,如果顺利,夏遂安会被离家不远的财经大学录取。
学校离家不远,走读接送不过半小时的路程,甚至临近公司,中午他们可以一起吃饭。
他知道这是对夏遂安来说最好的规划,但想到夏遂安会到新的环境,认识新的人...
自接手公司后穆延宜稍有这样心浮气躁的时候。
他问夏遂安:“金金期待上学吗?”
什么问题?
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有多想当一条米虫,每天日复一日的靠着金山,醒了睡,睡了吃,偶尔贡献出自己的屁股。
可是他这样想,他的金主却太有上进心,不允许他每天混吃等死,一路把他提溜到高考。
哄金主开心是麻雀的责任,于是夏遂安抬头:“本来是不期待的,但是上了学我就可以离老公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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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节目录制的最后一晚,篝火舞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大家都喝了酒,在导演的煽情告别下依依不舍,再次约定下次一定还会见面。
夏遂安没有喝酒,但是他的生物钟提醒他早就到了睡觉的时间,回去的路上都快要睡着,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有人和他十指交缠,亲了亲他的手背。
随后他听见穆延宜去了浴室。
窗外夜空中明月高悬,乡下没有城市里的空气污染,夜空繁星也格外明亮。
夏遂安又不困了,靠在床上,抬头去数天上的星星。
再数到第一百三十一颗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声。
不是自己的,是穆延宜的手机。因为上面的消息提醒是显示是宛安。
他看了一会,当做没发生,把金主的手机放了回去。
五分钟后穆延宜洗完了澡,他看了眼手机,又收起来,叫夏遂安去洗澡。
夏遂安却嚷嚷不想洗,最后被穆延宜拎着去洗漱和洗脚后才被允许上床。
这晚过得平静安静,临睡觉前,穆延宜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说了晚安。
夏遂安没有睡熟,他在凌晨的时候转醒,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穆延宜亮着的电脑屏幕,里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只有几个简单的单词他能认得出来。
是【股权】和【转让】,上次穆延宜有教过他。
他钻进穆延宜的怀里,问:“老公在做什么。”
“股权转让。”穆延宜没想到小朋友今晚睡得这样轻,怎样都要进行,他没有隐瞒,告诉夏遂安:“是我的股权转让书,拟定后需要金金的签字。”
实实在在的钱砸在夏遂安头上,他心头挑了挑,突然间觉得什么要冲出来。
夏遂安困意全消,抬头问穆延宜:“是给我的补偿吗?”
“不是补偿。”穆延宜:“是给男朋友的礼物。”
男朋友这三个字在他的嘴中格外清晰,夏遂安重新躺下后依旧睁着眼睛。
窗外月色明亮,蝉声地鸣,夏遂安在发呆中再次想到最开始的问题:
他最开始的目标是脱贫,现在他有了钱,是不是也可以谈一谈恋爱呢。
如果谈恋爱,他是不是也可以使用一些恋爱权利呢。
时间一点点流逝,月亮依旧高高悬在夜空,夏遂安第一次失了眠,凌晨四点中,他轻轻叫醒刚睡下的穆延宜。
穆延宜很快坐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喑哑:“怎么了?”
夏遂安看了他好一会,说:“穆延宜,我好像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