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正好,他们都还没完成任务呢,你帮帮他们,省的他们一个个抱怨我苛待他们。”
江予臣也正有此意。
他从车子里出来的那一刻,时叙就眼尖地看到了他,他那张臭脸在看见他的瞬间立刻如冰雪消融,变脸都不定有他这么快。
“江予臣。”他一个低头,脑袋靠在江予臣肩膀上,委屈巴巴地开始哭诉:“导演欺负我们,他不准我们回去吃饭。”
【哟哟哟老婆来了就是不一样,看这小脸蛋,多有精神!】
【时叙:我老婆来了你们完啦!】
【这哪是告状,这分明是撒娇!】
【好甜好甜好甜[已晕厥]】
江予臣摸了摸他脑袋,安抚道。
“没事,我来帮你们。”
“这个茶叶要怎么摘?”
“我来教你。”时叙手把手地开始教江予臣。
【上回看时叙这么有耐心是什么时候?】
【回上面,是上回。】
【所以上回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没见过。】
【能说么?你哥在江医生面前真的好乖[我狂嗑]】
【这就是反差萌!】
【反差萌真的好好嗑,好嗑,爱嗑,再多卖点。】
【真夫夫也叫卖么?】
【这谁知道真的假的呢[嗑瓜子]】
【不管真的假的先嗑为敬!】
弹幕一顿狂嗑,颇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气魄,显然是被内娱调教好了。
时叙就差一两了,加上江予臣的帮忙,很快就完成了任务。江予臣左右看了眼,主动向一旁的方知樾走去。
“我帮你。”
“啊,好啊。”方知樾立刻表示欢迎。
时叙抿了抿唇,也跟着上前:“我也来......”
“地方太小了,你去帮许哥吧。”不待他说完,江予臣就基于合作效率提出了建议。
“......”
时叙不甘不愿地走向了许陆安。
【不是,谁懂啊,真的好好笑。】
【想和老婆贴贴的大帅哥老公和理智派美人老婆[我狂嗑]】
许陆安看着一脸不愿的时叙,幽幽地说:“别看了,早结束早回去,你也早点和你江医生团聚。”
认清现实,时叙恶狠狠地,温柔小心地采了一枚茶叶。
几人本来差的就不多了,多了一个人,很快就结束了。
众人纷纷捶背:“可算结束了。”
导演:咳咳,他都不敢说下午还有。
等众人回到集合点,女生组已经吃过午饭了。
午餐还算丰盛,并没有区别对待,时叙和江予臣坐在一边,埋头吃饭。时叙抬起头,看到另一头方知樾不知道向赵以恬说了什么,赵以恬嘻嘻哈哈笑着,方知樾又夹起了一块排骨,赵以恬就着他的筷子咬了下去。
“......”
时叙看着盘子里的排骨,又看着对面江予臣碗里的虾,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忽然将自己的排骨夹到了江予臣盘子里。
江予臣:“不用,我够......”
时叙坚持地说:“吃,你吃。”说罢,又主动将虾夹到了自己盘里。
“......哦,那谢谢。”
已经吃完了的方慧钦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动作,顺口问许陆安:“小时这是干嘛呢?”
“嗯......”许陆安若有所思地说:
“孩子嫉妒疯了吧。”
“?”
暂做休息后,下午拍摄继续。
午后的阳光透过桑树林,斑驳地洒在青石板小路上。
女生组的四位嘉宾——方慧钦、张柠、赵以恬及江予臣(男),正跟着当地蚕娘李阿婆,走向一座白墙黑瓦的老式作坊。
“这儿的蚕丝啊,从古时候就出名。”李阿婆操着浓重的吴语口音,笑眯眯地推开木门:
“你们城里人怕是没见过真丝是怎么来的。”
门一开,温热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碱水味和蚕丝特有的清香。作坊不大,却井然有序地划分成几个区域:左侧是几口冒着热气的大锅,右侧摆着木制的纺车和织机,墙上还挂着几匹未染色的素绸,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张柠好奇地凑近一口大锅,锅里翻滚着乳白色的液体,水面漂浮着丝丝缕缕的蚕丝。
“这是在煮蚕茧吗?”
“这叫精炼脱胶。”李阿婆拿起一根长竹竿,轻轻搅动锅里的丝线:“蚕丝外面裹着一层丝胶,得用碱水煮掉,丝才会又软又亮。”
赵以恬探头看了一眼,立刻被热气熏得后退两步:“这温度得多高啊?”
“98c。”李阿婆笑道:“老祖宗的法子,不过现在工厂里都用机器了,今天就是给大家看一看。”
李阿婆给每人发了一双长木筷和一个小竹篮,让她们试着从锅里捞丝。
“要轻,要慢,丝线娇贵着呢。”
方慧钦是四人里最沉稳的,又是小时候干过农活的,她学着李阿婆的动作,用筷子轻轻挑起一缕丝线,缓缓拉出水面。丝线如银丝般透亮,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哇,真的像抽丝剥茧!”赵以恬惊叹。
张柠也试了试,结果手一抖,丝线“啪”地断了。
“啊!断了!”
李阿婆哈哈大笑:“没事,断了再接上,丝线有灵性,你温柔对它,它就不容易断。”
【这比喻好美啊!】
赵以恬盯着锅里翻腾的丝线,忽然问:“阿婆,这要煮多久?”
“得煮三遍,每次换水,总共要三个钟头。”
“这么久?!”
“慢工出细活嘛。”李阿婆笑眯眯地说:“真丝金贵,就是因为它费工夫。”
【三个小时……现代人哪有这个耐心】
【所以真丝才卖那么贵啊!】
节目组只是来拍摄的,并不是真的要等三个小时,简单体验过精炼脱胶后,李阿婆又把她们引到下一个环节:纺线。
作坊角落里摆着几台老式纺车,木制的轮轴泛着温润的光泽,显然用了很多年。李阿婆坐下,脚踩踏板,纺车“吱呀吱呀”转起来,她手指灵巧地捻着丝线,细白的丝在她指间渐渐拧成一股。
“好厉害。”
赵以恬早已跃跃欲试,等阿婆说让她们也试试就迫不及待坐了下来,她不敢一下子使劲,踩一下问一下:
“阿婆是这样子么?”
“对,是这样子。”
“慢慢来,不要急。”
方慧钦倒是上手很快,不一会儿就纺出一段均匀的丝线,还边纺线边跟阿婆说笑:
“小时候也干过,我还进服装厂做过女工呢,一转眼,这么多年了。”
江予臣是第一次接触纺车,只不过他对技术类工作有天生的灵敏,很快掌握。这四人中,唯有张柠是急性子,纺线老是绕在一起。
小作坊里时间慢悠悠地过去,配合着后院嘟嘟的水沸声和踩踏板的响声,犹如一场夏日午后的梦。
——
茶坊里闷得像个蒸笼。
杀青机轰隆作响,传送带茶叶翻涌,传来阵阵焦香味。
一旁排着一排传统用来炒制茶叶的铁锅,灶台的火舌舔着铁锅底,柴火噼啪炸响,热浪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烤得人脸皮发烫。
男生组额头上全是汗,顺着眉骨往下淌,在睫毛上挂了一会儿,“啪”地砸进锅里,立刻被滚烫的铁面蒸成一小缕白气。
他们手上戴着厚厚的白手套,手伸进锅里翻炒,一旁老师傅不时发出吼声:
“翻!快翻!”声音几乎被鼓风机的轰鸣吞没。
热浪蒸得人大脑嗡嗡响,所有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翻了!!!
......
“哎呀,好累啊。”
张柠伸了个懒腰,懒散地说:“导演,今天活动结束了么?”
导演一脸深沉表情:“参观学习桑蚕丝制作的活动是结束了,接下来,进行下一个环节——”
他刻意停下,目光缓缓扫过四人,见四个人都不怎么用心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下一个环节就是感受桑蚕丝的实际应用——敷蚕丝面膜。”
四个人都愣了愣,张柠缓缓抬起手,啪啪啪,鼓掌。
“好活啊导演,好活,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