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季邈说,“沽川小年篝火宴上,你喝醉了,非得要我与你同饮。”
司珹顺着他的话,终于模糊想起来。他还记得隔日晨起的倦怠。可前一夜,当真是自己去招的季邈么?
彼时他饮酒太过,这具身体偏又不胜酒力,实在回忆不起更多了。季邈的手已经撑阔了腰封,眼见着就要彻底抽掉——
司珹猝然发力,翻身回压上去,叫二人上下颠了个儿。
“喝过么,”司珹埋在他颈间,鼻尖蹭了蹭,“我不记得了。且就算喝过,也只是今生的一遭,梦里的那回,你不补与我么?”
“阿、邈?”
季邈被他这声喊得浑身都沸腾,当即发力起身,抱着司珹就往桌边去。司珹有些羞恼,想下来,可人被抱得很稳当,季邈坐稳太师椅后,他就只能被迫分坐于大腿上。
司珹勾手取来小酒盏,问:“就这样喝?”
季邈仰面而视,深深看着司珹,又空出手来捏了一杯:“就这样喝。”
二人便同时倾身,彼此穿臂而过,抵着了唇面。
又同时仰颈,一饮而尽。
便算是礼成了。
酒盏被丢开,清凌凌磕碰到一处。季邈托着腰臀,带司珹回床榻,后者腰封很快彻底散了,发也披下来,簪子落到红绸上。
有几缕发蹭在唇缝,又微微阻隔掉司珹往下瞥的视线。季邈凑上来要亲,两根拓入的指就在余光里被模糊掉。
惟有触感鲜明。
司珹深深地呼吸,偏头躲开唇舌,耳根有点红。
“又不是头一回了,”司珹闭了闭眼,竟然生出一点久违的耻感,“半月你翻院墙时,也没这么……”
“新婚夜,自然得一切从新从头。”季邈衔着那块儿红透的耳垂磨了磨,勾起嘴角,“真是奇怪,人伦先生分明细细叮嘱过朕,却没教王爷么?”
“季寻洲!”司珹呼了一声,偏头要咬他,“你怎能这般无……”
可怜他如今这样,就连嗔骂也显得有些欲拒还迎。季邈喉结被齿尖磕了下,漏出闷哼来。
他忍到如今,耐心已然告罄。便以膝盖分抵开腿|根,维持着俯姿,又不容拒绝地抻开司珹的五指,压实了。
司珹笑了一声,故意问:“也是人伦先生教陛下这般凶的吗?”
“不凶,”季邈捉了他的手往下带,哄道,“折玉自己摸摸看。”
司珹被那温度烫了一下。
平心而论,他原本对季邈的一切都不陌生。可季邈年过少年后,就由他亲自引着,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如今对方身上的青涩几乎褪尽,展露的一切都显得蓬勃。
这总叫司珹忍不住回想又比较,旧梦中的季守一渐渐褪尽了色,满目疮痍的路模糊掉,被今生的季寻洲所行之途彻底取代了。
司珹这样想着,下|腹就无可抑制地涌热,呼吸也缭乱。
季邈迅速觉察到变化。
“在想什么?”他问,“折玉,想到什么了?”
司珹翻身压上,塌着腰,人往下滑了滑。
季邈意识到什么,连忙道:“你不必……”
话未落尽,就变作了一声闷哼。
司珹也没做过这种事,情|动所致,做得很是艰难,有些笨嘴拙舌的生涩。
可季邈也未曾受过这种刺激,他浑身肌肉都绷紧,觉得血往一处涌,乃至于有些晕眩。今夜所饮的喜酒,终于彻底游走到全身,激得他头皮都发麻。
又热又潮。
季邈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放轻力道,缓缓摸过司珹下颌,又替他捋起湿透的颊边发。
司珹口中灼热,颊边掌心的温度也烫,他被内外夹击,没忍住吞咽了一下。
季邈额角猛跳,险些没耐住,连忙一把捞起人,勉强平复道:“可以了。”
他又摸摸司珹泛着水光的殷红唇面,哑声问:“难受不难受?”
司珹摇摇头,任由季邈捧着自己的脸,只漫不经心地问。
“陛下觉得如何?”
“司折玉,”季邈深深地呼吸,彻底将人锢至身下,又爱又恨地咬上他后颈,“你真是……”
肌肤单薄,司珹没防备,被唇齿烫得仰首,可他惊呼尚未出口,就蓦然失了声,浑身都发颤。
季邈一报还一报,故意问:“殿下觉得如何?”
骂人的话被撞碎了,司珹气得说不出,就连推拒做不到,只能被季邈彻底压至软榻间。红绸在起伏中一点点滑落到地上,和燃尽的枝灯一块儿睡着了。
窗外月明星稀,偶有雀鸟随风。
清辉淌进半寸,映着浴桶间粼粼的水波。二人抵足相拥,共同坠入了新婚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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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番外写小鹰穿小蛇前世的if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