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下雨(1 / 2)

第27章 下雨

黑暗中, 炁从双脚小指处黄豆大小的炁穴——至阴穴涌动而出,斜斜走到足心凹陷处的涌泉穴,将其缓慢点亮, 这是第三条经脉的第一个穴位, 至此, 炁便走入了足少阴肾经。

炁往后走, 进入靠近后跟的然谷穴, 顺着脚踝往上,是太溪穴、大钟穴、水泉穴和照海穴,再往上,便过了脚踝,进入小腿, 复溜、交信、筑宾, 三个穴位后, 炁入膝盖窝, 进入阴谷穴……

修炼了几日,连续点亮了两条经脉,周一已经有经验了, 当足少阴肾经的第十五个穴位, 也就是脐下一寸, 中线旁开零点五寸的中注穴被点亮之后, 炁停了下来,回到丹田炁漩。

相比只点亮一条经脉时,炁漩又微微扩大了些, 吸收的光点也多了少许,除此之外,她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其他变化了。

身体没有变得更加强壮, 力气没有变得更大,精神还是一如往常。

睁开眼睛,看向窗外,天果然还没亮,周一去关上了窗户,在床上躺下,满足地舒了口气。

虽说,再修炼些时候,能多点亮些穴位,但她又不急,所以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修炼虽然也能恢复精神,但睡觉可是一天中极为美好的体验,要是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窗外沙沙作响,穿好衣物,推开窗,天阴沉沉的,竟然下雨了。

昨夜还明月高挂,今日竟然有雨。

雨水细密,浠沥沥地落在院中,桂花树下金色桂花被打落了一地。

周一看到了放在桂花树下、井盖上的竹篮,心里一咯噔,糟了,晒着的桂花全给打湿了!

她抬腿就想去将竹篮拿进屋子,可步子还没迈出去,又收了回来,都淋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还是先找把伞再说吧。

用元旦的梳子把头发梳顺,约莫梳了有几十下,梳子放到眼前一看,竟然只有两根头发掉落。

周一自然是高兴的,她所在的时代,脱发对于年轻人来说已经成为了常态。

繁重的工作、紊乱的作息、不健康的食物,以及缺乏锻炼的身体,在这种情况下,若只是脱发,都已经算是幸运了。

周一在外上班的那几年,头发也是一把一把地掉,回到老木观后,没多久,就恢复了正常。

可见,休息是缓解脱发的良药。

此后,她也再没有过脱发的困扰,只是,偶尔看到自己掉落的头发少了,心里还是会生出庆幸、愉悦之感,毕竟她还是不想成为一个秃头女孩儿。

用簪子随意地将头发挽起来,额侧有发丝垂落,她抬手将其挂在耳后。

发圈,她自然是有一个的,只是这东西不可再生,若是用坏了,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了,不如留起来,当个纪念。

再说,只要不剧烈运动,用簪子簪发也足够了。

走到门口,打开门,抬脚走出去,虽然有屋檐遮挡,可雨丝还是飘落到了房前,凉丝丝的雨水飘在手上、脸上,再站一会儿,衣服都得湿。

周一赶紧走到了厨房,推开门,走进去,看到了放在厨房角落的一把雨伞,是深木色的,上面有些灰。

走过去拿起来,来到厨房外,打开,直接放在雨中,随着雨水的冲刷,伞上的灰尘溶入水中,淌在地上。

再次拿起来的时候,伞干净了不少,至少没有一股子尘灰味了。

周一打着伞走入了雨中,雨丝落在伞面上,发出细碎的声音,身周一尺之外便是雨,一尺之内,好吧,还是有雨丝飘进来的,但不多。

脚下穿着布鞋,按理说不该趟水,但都这时候了,也讲究不了,毕竟,她也没办法给自己凭空变一双塑料雨靴出来。

大步走到水井前,竹篮里的桂花果然已经湿透了,好在竹篮不蓄水,雨水打湿桂花后,便顺着竹篮底部流走了,否则此刻篮中还有没有桂花都未可知。

一手拿起竹篮,打湿了水,有些压手,转身,走到屋檐下,顺手把伞放在地上,进厨房,拿个小凳子出来,竹篮放上去,先控控水吧。

厨房里,水缸中的水也不多了,于是周一又打上伞去院中提了两桶水进来,这才开始生火烧水,抽空刷牙洗脸。

过了会儿,徐娴和元旦也起了,周一便跟着元旦去了清虚子道长的房间,扶着他洗漱,也让两个孩子收拾自己。

早饭用昨夜剩饭和鸡汤煮的粥,一人加了一个鸡蛋。

吃完后,清虚子道长虽困,却不想睡,让周一把他扶到屋内窗边,窗户大开,他就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雨。

周一回到了自己房间,她的鞋湿了。

鞋是在城中成衣店买的布鞋,鞋面是黑色的,鞋底是数层布缝制的千层底,摸起来略硬,这种鞋底内层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水浸透的。

她也确实没感觉到袜子有被打湿的迹象,脱下来一看,鞋子里面的确还是干燥的,但这也只是因为她趟水的时间少而已。

把鞋子放在一边,斜靠着墙晾干,她则穿上运动鞋,不得不说,虽然千层底很不错,但还是运动鞋更舒服。

她也坐在窗边,看着雨幕,下着雨,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不过转念一想,好像就算不下雨,她也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今日下雨玉团会不会来找她。

看了会儿,起身,走到清虚子房间,老人也还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细雨,元旦去了她自己的房间,跟徐娴一起,两个小孩儿不知道在玩什么,房间里间或传出轻快的笑声。

她则走到书桌前,翻看起了书,将书上的字跟自己记忆中的一一对应。

“叩叩叩,叩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穿破雨幕进入了院中人的耳朵,周一起身,清虚子看了过来,她说:“我去看看。”

去厨房拿了伞,转身,两个小姑娘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在元旦房门口探头探脑,好奇地看向周一,徐娴问:“周道长,是谁在敲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