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看着老人,颇有些仰慕:“叔,你可真厉害!”
周一看向老人:“村长,可要贫道将度牒送来?”
村长摇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三个年轻人,点名:“大勇、二勇,跟我来。”
铁木诧异:“叔,我呢?”
村长:“你就在这儿等着。”
说罢,三人朝着周一走来,在相聚约莫两米外停下,三人仰头看着周一,咽咽唾沫,周一只好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度牒递了过去。
叫二勇的中年男子伸手接过,放到村长身前,说:“爹,你看。”
村长打开了度牒。
所谓度牒,其实就是一张纸,先前清虚子道长给她的那张因放在观中的时日不短,所以变脆了。
以防度牒坏了,周一还特地去衙门换了新的,但也是一张薄薄的纸,所以此刻周一能清楚地看到,老人将度牒拿倒了。
老人手里捧着纸颤抖个不停,纸簌簌作响,发现自己怎么都没办法让手停下来,只好把纸放到了身旁二勇的手中,说:“你拿着,我看。”
二勇接过度牒,顺手就将度牒正了过来,老人伸手拍了他一下:“拿倒了!”
二勇哦了一声,又将度牒给倒了过来。
周一:“……”
老人一手捋着胡子,认真地看着度牒,像是看明白了,几息后,看向周一,问:“你是从哪里来的?”
周一:“贫道从常安县清水观而来。”
“常安县!”
说话的是大勇,“离我们这儿可远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周一:“带着观中晚辈一起四处云游。”
大勇:“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还出门?”
周一道:“自家的年过得不少,现在正好去看看别处的年是怎么过的。”
大勇一愣,说:“咦,竟然还可以这样!”
老人拍拍身边二勇的手,说:“把度牒还给道长吧。”
二勇拿着度牒走过来,周一接过,放入包袱中。
老人说:“你要在我们村住多久?”
周一:“借助一晚即可,明日我们便要前往郁山县。”
老人又问:“钱怎么算?”
一路借住了几日,周一已经熟悉了,说:“住宿一晚六十文,吃喝另算如何?”
老人满意颔首:“可以,跟我们进来吧。”
周一牵着小黑驴,跟着四人走入了村子里,她走在老人身边,道:“贫道姓周,不知村长该如何称呼,村子又是何名?”
村长说:“我姓安,我们村的人都姓安,村子叫安家坝。”
前面的院子里有妇人站着张望,问:“叔,这是谁呀?”
村长:“来村中借住的道士。”
接着,便不时有人发问,村长一一回应。
周一牵着小黑驴,安静走着,时而冲两旁院中的人露出一个微笑,这村落看起来还算富裕,村中房顶多用黑瓦,少茅草屋。
这时,村长开口道:“铁木。”
带着狗的男子立刻说:“怎么了,叔?”
村长:“今晚让周道长去你家借住,可行?”
铁木立刻点头,脸上带上了笑意,“行!”
村长看向周一,解释:“周道长,铁木他娘最爱干净,他家也是我们村最干净的一家。”
周一颔首:“多谢村长为我们考虑,今夜我们就宿在这位铁木兄弟家。”
四人便带着她继续往前,没走多久,便在一院子前停了下来,铁木说:“道长,这就是我家了!”
喊着:“娘,娘!”
屋子里就有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走出来,矮矮瘦瘦的,头发梳得规规整整,裹着褐色头巾,看着颇为干练。
她看过一群人,目光落在周一身上,有些害怕:“铁木,你们这是?”
铁木将周一借住的事情说了,村长又仔细解释了一番,说住一晚六十文,吃喝另算,妇人便高兴了起来,对周一说:“道长,你们快进来吧!”
周一看向村长:“多谢村长。”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送走了村长三人,周一就把元旦抱了下来,一手牵着她,一手牵着小黑驴,进了这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