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不用不用,我自己扔。”

路t屿将瓶盖紧紧攥在手心,欲盖弥彰地笑了一声。

这家伙也太贴心了,幸好没有怀疑,直到他背过身去,她才偷偷将瓶盖转换成5金币。

隔壁人影晃了一下,紧接着,路屿听到了高亢清亮——故意要引起他人注意的声音。

“玲雪姐!你怎么来了!”

路屿转过头,姜叙白正在她隔壁的位置,和三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同坐一片遮阳棚下的区域。

这小子同样打扮得油头粉面,和一周前宴会上纯正的高中生模样完全不一样,仿佛是个在场边找人搭讪的富二代。

他身后的三个女孩,不是穿着亮片抹胸连衣裙,便是吊带和超短裙组合,面容却是浓妆也掩盖不住的青涩稚嫩。

“姐姐好。”

女孩挽住姜叙白胳膊,朝路屿甜甜地笑着。

路屿也连忙点头:“你好,是姜叙白同学吗?”

女孩咯咯笑了起来,没有回答,倒是姜叙白大大咧咧地说:“这是我女友。”

路屿:“……”

姜叙白继续介绍另外两个:“那是我前女友和她闺蜜。”

路屿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一下,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礼貌的微笑。

“你们今天怎么一起来看比赛了?”

她尽量用平常的语气问。

“哦,我前女友闺蜜想看铭遇哥,”姜叙白毫不避讳地回答,“她原本就看上了铭遇哥,还想着让我搭线,没想到你捷足先登了,姐你是真的厉害!”

路屿四下张望,周围区域空荡,大部分观众尚未入场,更远处的人注意不到这里。

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嗝栏前,对姜叙白勾勾手指。

“干嘛?有什么悄悄话?”

姜叙白不明所以地上前。

“是你到处跟人说我是魏玲雪?”

“这还用说,”姜叙白理直气壮道,“本来就是事实啊。”

这小子连掩饰都没有,

路屿猛地拽住他的衣领,动作干脆利落,下一秒贴上前,圈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夹在胳膊下。

“你干什么!放……咳咳咳,放手!”

姜叙白惊叫变调,瞬间破音,他挣扎起来,却被牢牢卡住脖子,话都说不利索,像个被捏住后劲的猫。

他乱挥着胳膊,她灵活地闪避,完全不给他可乘之机,手臂岿然不动。

直到他开始掰路屿的胳膊,路屿瞬间松了手。

他挣脱得太急,重心不稳,扑通一声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你!你疯了!”

姜叙白瞪大眼睛,眼底泛上一层若隐若现的水光。

而他身后三个女孩都纷纷往后退,原本的嬉皮笑脸不见了,反而是一脸担忧受到波及的表情。

路屿:“我不是你到处跟人吹牛的谈资。”

姜叙白从地上爬了起来,衣服裤子上都沾了不少灰尘,他崩溃道:“你怎么能打我?!我要告诉我爸,我要告诉魏大哥!”

“你自己摔倒的,我可没推你,”路屿顿了顿,举起手机,对着姜叙白拍了一张照片,当然三个女孩也清楚地入了境,“你尽管去告状,这张照片我也会给他们看。”

姜叙白作势要来抢手机,路屿刚抬起手,他却迅速缩回去,似乎在忌惮她的动作。

路屿原本教训姜叙白还有点紧张,后来发现他的孱弱得出乎意料,连警告都只是虚张声势,她一下子放下心来。

又对几个女孩笑了笑:“不要担心,只是一点表姐弟交流。”

被姜叙白指出的前女友闺蜜更是远远躲到了其他女孩身后。

路屿安然坐回座位,只见朱阳拿着一罐开了的啤酒一动不动,像是已经呆住了。

路屿解释道:“刚刚是魏玲——是我的表弟。”

朱阳这才反应过来,把冰淇淋放到路屿面前,向来伶牙俐齿也不禁磕磕巴巴:“你、你吃点冰淇淋。”

路屿觉得他可能误解了什么,只是圈了一下姜叙白的脖子,根本算不上什么当众殴打。

“那是特殊情况,是他太过分了。”

路屿解释,转头又朝姜叙白瞥了一眼,这小子揉着脖子,依然愤愤的瞪着她,泛红的眼睛没有恢复。

朱阳小幅度地点头:“我理解,我理解。”

好在广播及时响起,通知两点钟的障碍赛即将开始,观众也从纷纷场外入席,很多人带着应援毛巾和旗帜,上面的图案很多都是学校或马术俱乐部。

路屿还从对面的阶梯式观众席上,看到了印着贝尔哈文校徽和贝尔哈文马术俱乐部标志的应援横幅。

当然,四周照常有几个举着维科理工旗帜的人。

两点时铃声响起,广播播报第一组比赛成员,是来自帝都帝阳大学的一名女生,她穿着枣红色的赛服,牵着一匹栗色的马从入口出来,绕场一周。

观众席上一群红色制服的学生吹口哨尖叫起来,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帝阳大学是冕兰录取率最低的高校,并且是冕兰王室贵族的首选,王室排名前列的顺位继承人,大多也是从帝阳毕业。

它是整个冕兰唯一有着统一制服的大学,几乎没受到反歧视法案影响,偏远地区平民录取率依然无限接近于零,科研成果虽然薄弱,却撼动不了全国前五的排名。

与帝阳学生的激动相比,贝林市的学生应援阵营里响起零零散散不是很明显的嘘声。

路屿也在看热闹,并拿起手机拍哐哐拍照片。

直到身后传来类似体温的热度,有人从后方靠过来,拿着了一罐未开封的冰啤酒,在路屿身边坐下。

路屿顺势看去,竟然是司嘉航,他外表比平时更精致,像个出来拍VLOG的网红,完全没有因为与秦铭遇的争吵而影响到自己的形象。

司嘉航弯了弯嘴角,朝她露出小虎牙,一脸如同老朋友多年未见的刻意热情:“嗨。”

路屿还没说话,倒是朱阳站了起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阿航……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不能来?”

司嘉航说,“我也早就定了这里的票,你忘了?”

朱阳的话像是哑在喉咙里,一会儿看看路屿,一会儿又看看司嘉航,表情越发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