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遇反而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其实已经差不多了,日常物品都有。”
“才一周,这么快吗……”
路屿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他们离得太近了,秦铭遇已是一脸听不进她说话的样子,手掌贴近她的脸颊,指腹停留在她唇角的位置。
路屿还在浑浑噩噩思考着,明明是参观房间,什么时候产生了暧昧气氛?
楼下的人会不会上来撞见?
就连他低头靠过来时,附近猝然响起了碎裂的声音,像是盘子被打破了。
路屿一个激灵,按住他的脸:“好、好像下面出了事!”
紧接着楼下传来朱阳的声音:“你不会弄就坐一边去,真的是!”
“我饿了。”
司嘉航理直气壮地说,声音高昂。
秦铭遇深深吸了口气,认命般的下了楼。
司嘉航和朱阳都在开放式厨房里,他们不是第一次来秦铭遇的公寓了,对一楼构造很熟悉。
司嘉航就是在盘子里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将盘子创飞出去,徒手捡碎片还割破了手指。
当路屿下楼的时候,他正握着滴血的右手,可怜巴巴地朝她看过来。
“先按压伤口。”
路屿把纸巾递过去,一边为司嘉航的自理能力堪忧。
秦铭遇翻箱倒柜,把医疗箱找出来,从中翻出一盒创口贴,扔到司嘉航面前的岛台上:“自己贴上。”
司嘉航抿着嘴,面对对方明显不太友善的态度保持了沉默。
他低头把创可贴贴好,血总算止住。
朱阳则清理好碎片,当司嘉航刚准备继续在厨房帮忙,朱阳苦着脸道:“少爷您就坐沙发歇着吧,这时候就别临时抱佛脚了。”
司嘉航:“我不是什么都不会做!”
朱阳和秦铭遇在厨房里忙碌起来,没一人接他的茬。
于是最后t就变成了他们做饭,路屿和司嘉航在客厅看电视。
这个时间点放的电视机大多是家庭剧,路屿切了好几个台,最后只是在贝林本地电视台里停下,它正播着今天马术青年挑战赛的回放。
画面正巧是秦铭遇第一轮比赛时,即使第二次路屿也看得津津有味。
当比赛画面结束,原本正经的体育新闻竟然又开始播放秦铭遇在观众席前吻手礼那幕,下一秒,电视被切了一个频道。
是个儿童频道,正播放着某个全年龄向的动画片,兔子挖了许多洞,狐狸为了抓到兔子钻进洞里,一来二去在地下迷宫般的通道里迷路了,找不到到地面的路。
司嘉航手里拿着遥控器,下巴支在抱枕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仿佛这个动画片有多吸引人。
不多时,晚饭做好。
桌上摆着煎牛排、白葡萄酒炖鸡腿、香煎三文鱼和奶油蛤蜊汤,以及一些烤南瓜和芦笋空心菜之类的蔬菜。
路屿以为他们只会做一些放调料煮一锅的玩意儿,没想到晚餐竟然如此正式。
但是她又很怀疑,明明秦铭遇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仙男形象,怎么做饭如此熟练?或许只是长得好看,像超市里卖的那些便当,很多看着漂亮,实则难以下咽,只能提供观赏价值。
秦铭遇在路屿身侧坐下,司嘉航和朱阳则坐在另一侧。
“一会儿还有甜点。”
秦铭遇说。
“你连甜品都会做?!”
路屿震惊。
秦铭遇笑着说:“这个是现买的。”
他给杯子里都倒上葡萄酒,司嘉航意味不明道:“黑银山庄,你可真舍得啊。”
“有什么舍不得。”
“那你可要多开几瓶,趁这个机会我要多喝点。”
秦铭遇挑了下眉毛:“你喝多少我给你开多少。”
朱阳的脸快皱成了苦瓜,原本还算顺滑的头发都耷拉下来:“别闹了,你要是还想竖着回去。”
这句话没有任何威慑力,司嘉航一口便喝下了小半杯酒,还不停跟秦铭遇碰杯。
路屿旁观他们互相劝酒,自己则默默吃起了牛排。
第一口她便愣住了,外焦里嫩的口感,带着一种特殊调料的香气,并不会抢占食材本身的味道。
对路屿自身的厨艺更降维打击,自从暑假在家煎牛排碳化后,她就只敢水煮万物了,并厚着脸皮说这是路家传统菜系。
其他的菜同样惊艳,路屿不一会儿就将胃塞撑,抱着肚子休息。
至于酒也没少喝,大多是司嘉航起哄敬她酒,他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下午也喝过啤酒,很快脸变成通红的一片。
“路屿……我祝福你,得偿所愿,你开心吗?”
司嘉航含含糊糊地笑着,“铭遇哥你开心吗?你们开心就好……别后悔就好……”
被缠着喝酒的秦铭遇倒是没有发酒疯,表情正常得好像在开会,若无其事地从冰箱里把蛋糕都拿出来。
只是走路已经不能是直线。
秦铭遇慢条斯理地切开一小块,用叉子叉起,就这么朝路屿喂过去。
路屿惊恐地望着他,秦铭遇真的醉了,外表十分镇定,却完全没发现自己的举动多么不正常。
“尝一口,很好吃的……”他的尾音拖长,显得黏黏糊糊,身体向她身侧靠近。
路屿劈手夺过叉子,塞进嘴里,水果千层奶油在口腔中融化,但她已经吃不出味道,因为秦铭遇咕哝一声:“沾到了。”
路屿眼前骤然一暗,紧接着,是他放大的脸,唇上传来湿润柔软的触感。
秦铭遇双眼半睁,舌尖卷走她嘴唇上的奶油,好像在做一件常见又普通的清理工作。
“喂!你们!”
司嘉航喊了出来,路屿推开秦铭遇,将他按回座位,再转头时,司嘉航已经两眼通红,弥漫着水光。
“你们太过分了!”
他按住桌沿,试图站起来,没想到身形一晃,重新摔回椅子上。
身体支撑不住沉重的脑袋,他上半身软绵绵地往前倾,额头重重磕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整个人不再动弹。
路屿吓了一跳,拍拍司嘉航的肩膀,他没任何反应。
她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急救电话,在场唯二还清醒的朱阳检查了一下司嘉航的脸,叹了口气说:“他只是喝醉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