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在心里暗暗叫苦,这南国太子怎么回事,观察能力怎么比他们这些做暗卫的还强,总不能是也经过一系列地狱训练吧?他好好当太子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搞得像暗卫一样?
他们不敢在这里逗留,彼此使了个眼神后,便火速撤离了。
而守在虞贵妃灵堂附近的禁卫在听到燕征的话后,都紧张地走了过来,问燕征道:“太子殿下怎么了?”
燕征眯着眼睛看向屋顶,对他们说道:“刚才有人潜伏在上面,不知是不是想对十一皇子还是虞贵妃的遗体不利,你们速去搜查,抓到人后带来孤面前审讯。”
禁卫一听这话,便警惕起来,马上应道:“是,属下遵旨!”
说罢,他们便派了一部分人追了上去,燕征对留下来的禁卫吩咐道:“如今宫里不太平,正是牛鬼蛇神出没的时候,你们要时刻警惕,不能让任何可疑的人靠近,若是十一皇子有什么闪失,孤定不轻饶。”
禁卫紧张地应道:“是!属下一定严防,绝不会再让今日的事情发生了!”
燕晏还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今晚一直好好地守在母妃的棺材前上香烧纸,直到刚才,因为太晚了,连着守了好几天夜的他有些扛不住想睡觉,就偷偷地眯了一下眼,结果就听到外头传来很大的动静。
被那些声音吵醒的他有些不太高兴,不仅仅是因为吵到他睡觉了,更是因为有人在他母妃的灵堂前吵闹,他唯恐惊扰了母妃的魂灵,便起身出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何事在喧哗。
燕征正交代着禁卫们,突然眼角瞥到燕晏的身影出现在门后,燕晏正困顿地揉着眼睛,好像是被他们吵醒了。燕征心里蓦地一软,低声吩咐禁卫下去,这才行色匆匆地走到灵堂门口,低下头来柔声对燕晏道:“晏儿怎么走出来了,可是孤吵到你了?”
燕晏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匆匆回到自己岗位上的禁卫,有些不明就里地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燕征严肃道:“刚才孤过来的时候,看到屋顶上有几个鬼鬼祟祟之徒,孤担心他们想对你不利,便让人去追捕了,之前你这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燕晏闻言也是吃了一惊,他并没有将这件事和赫连乌恩联系在一起,也不知道来的是赫连皋的人,只当真的有人想暗害他和母妃,便不安起来。
“之前倒是没察觉到什么,他们真的是冲着我或者母妃来的吗?他们想对我们做什么?你可有看清他们的面目?”
燕征见他如此紧张,便宽慰他道:“刚才太暗了,孤没有看清他们是谁,但你不用担心,孤会增派人手过来保护你和贵妃,不会让人伤害到你们的。”
事到如今,燕晏也只能选择信赖燕征,得到燕征的保证后,燕晏感激道:“多谢太子哥哥。”
燕征在燕晏眼中看到久违的信赖,只觉得十分怀念,很想跟燕晏倾述情衷,又觉得时间和地点都不对,只能默默握紧拳头忍住。
燕晏又想起来问道:“太子哥哥这么晚了过来,可是父皇那边有什么事?”
燕征摇了摇头:“无事,孤只是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就过来看看,等会就回去了。”
闻言,燕晏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些天燕征对他很好,但他还是不能完全信任燕征,看到燕征没打算留下来,他就放心了。
“我这边没什么事,您回去吧。”
既然这样,燕征也不必多留,又深深地看了燕晏一眼,告诫自己不要着急,燕晏早晚是他的,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免得打草惊蛇,把人吓跑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回宫的路上,他召来自己的心腹,吩咐道:“去查一下,刚才潜伏在虞贵妃灵堂上的是谁。如果是北国的人,那就多派人手守着,别让他们再靠近了,遇到格杀勿论。”
心腹马上应道:“是!属下遵命。”
燕征停了下来,望着远处宫墙上悬挂的弦月,阴沉道:“谁也别想从孤手里抢走晏儿。”
典客署里,赫连乌恩正拿起纸笔准备给远在北国的叔父写信,突然外头几道人影晃过,他便马上去开了门,正是他派出去的几个暗卫回来了,只是看起来有些狼狈。
赫连乌恩皱眉道:“这是怎么了?我让你们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暗卫连忙低头道:“属下进宫了一趟,在宫外的一处宫殿看到了小殿下,小殿下看起来没什么事,正在给虞贵妃守孝。但是就在属下准备回来复命的时候,就看到南国太子来了。属下想起陛下和二殿下交代的,又留下来观察了一会儿,没想到那南国太子实在厉害,差点就发现了属下,属下费了些时间才终于摆脱追踪的人。”
赫连乌恩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眯起眼睛道:“那南国太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倒是我小看他了。你们没有被他们发现吧,回来的时候可还有人跟着?”
暗卫连忙摇了摇头:“属下也担心被人尾随,所以在金陵城绕了一圈,确定把人甩掉了才回来跟您复命的。”
赫连乌恩这才放心,摆摆手道:“你们今晚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这件事我回如实汇报给陛下的。”
说完,他又回到屋里,继续给赫连皋写信,告诉赫连皋燕晏暂时一切安好,让他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