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臣们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燕征非但没有责备燕晏,反而还顺着燕晏的话道:“是吗,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拦孤的晏儿,回头孤好好敲打敲打他们。”
燕晏得到燕征的承诺后,很是高兴地走上前去,拉起燕征放在龙椅扶手上的胳膊轻轻晃了晃,明媚地笑道:“果然太子哥哥对我最好了。”
燕征很是享受燕晏这就久违的撒娇,脸上也露出了纵容的笑意,拍了拍他的手背道:“孤什么时候对你不好?说罢,你来找孤有什么事?”
燕晏也不忸怩,大大方方地说出了他的诉求。
“当初太子哥哥跟我说,要我留下来参观完您的登基大典后再回北国,我也答应了。过几日就是您登基的日子,等您登基过后,我也差不多要启程了,我想到时候您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就想在您登基大典之前来跟您说一声,免得到时候来不及跟您说,怕您误会或是担心。”
说完,他不等燕征出声,又转了个话题说道:“还有,我回北国的事情肯定也要先跟北国使者们商量过,但我前些天打算出宫找北国使者的时候,却被告知您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出宫,可把我给气坏了。父皇在世的时候,谁敢拦着不让我出宫的,太子哥哥您比父皇还疼我,我要出宫的话,您一定不会不给我出的吧?”
燕征一开始听到他说要回北国的时候,还有些生气,但燕晏没给他发作的机会,接着就跟他撒起娇来,让他一个措手不及,也来不及生气了。
之前有说过,燕晏这个人从小就是被老皇帝泡在蜜罐里养大的,最会撒娇讨人喜欢,他一撒起娇来,没有人能够拒绝,就是他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恨不得马上摘给他,更何况他现在要的还不是星星月亮,只是想出宫一趟。
燕征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燕晏跟他撒娇了,如今看到燕晏娇憨的样子,都有些走神,怀念和欣喜充斥着他的心头,让他头脑有些发昏,忍不住想答应燕晏。
但他毕竟活了四十几年,又当了这么多年太子,定力还是有的,所以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拒绝了燕晏的请求。
当然,为了不让燕晏失望和难过,他也没把话说得太直接,而是哄燕晏道:“晏儿乖,现在正是非常时刻,出不得一点差错,孤封锁宫门不让人随便进出,就是为了防止宫里的人跟宫外的人勾结起来,引起宫变,阻碍孤登基。孤的登基大典不仅关乎孤个人,跟关乎南国的百姓,你不为孤着想,也该为百姓们着想一下。你先忍耐几天,等孤登基后,随便你出去玩好不好?”
大臣们一脸震惊地长大了嘴巴,他们拥护和辅佐了太子那么多年,哪里见过杀伐果断的太子这么温情脉脉的一面?他们万万没想到,传闻水火不容的太子和十一皇子竟然是这般兄友弟恭。
但哪怕太子已经将姿态放得这么低了,十一皇子还是不依,大声囔囔道:“我不嘛!我就要现在出宫玩!难道太子哥哥您信不过晏儿,觉得晏儿会跟乱臣贼子勾结起来陷您于不利吗?您要是这样想晏儿,那晏儿也太冤枉了。枉我这样敬爱您,您却提防着我,我不跟您好了!”
说完,燕晏就生气地甩开燕征的手,作势要气呼呼地离去。
燕征被他这一番话说得头脑发昏,脑子里只剩下燕晏跟他撒娇卖痴的样子了,见燕晏生气离去,他连忙拉住燕晏的手,无奈地哄道:“孤不是那个意思,孤只是担心你,怕有些人知道你是孤的软肋,拿你来要挟孤。这样的事情你在北国的时候不是也经历过一次吗?你是不知道,当孤得知你被人掳走当人质的时候,孤有多担心你,恨不得马上杀去北国把你救出来。”
若是放在燕晏不知燕征对他打着什么主意之前听到燕征跟他说这话,燕晏一定会被燕征的兄弟情感动得不行,可惜现在燕征在他这里已经没有信任可言了。燕征担心他想救他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兄弟,而是燕征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想霸占他!
燕晏一边在心里冷笑,一边却和燕征虚与委蛇:“我一定会很小心,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我可以乔装打扮,您若是不放心,也可以派人跟着我,您不信我,也总该信您的人吧?”
燕征被燕晏单纯的大眼睛看得有些心虚,眼神转到别处,说道:“孤没有不信你。”
燕晏死缠烂打道:“那您就应该让我出宫啊,我只是去见一见北国的使者,跟他们商量一下回去的时间,用不了多久时间的,晚上之前我一定回来。”
燕征以前就宠着燕晏,哪怕是燕晏跟他最生分那几年也没有改变过,更何况现在燕晏终于重新信赖他,燕晏想要什么,他哪里会舍不得给?他实在拗不过燕晏,只得答应下来:“行,孤就让你出去,但是你要带上几个人保护你,不然孤不放心。”
见燕征终于松口,燕晏不禁大喜,但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他高兴地抱住燕征的胳膊撒娇道:“我就知道太子哥哥对我最好啦!”
燕征虽然无奈,但还是很受用,他摸了摸燕晏的脑袋,既宠溺又像是威胁那样叮嘱道:“记得早点回来,若是你不听话,以后孤就把你关起来,哪里都不让你去了。”
燕晏被他摸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一点都不怀疑燕征说的这话,要是他有任何忤逆燕征的行为,燕征一定会把他囚禁起来的,所以他必须要尽管回北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