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他也没有后退的余地……
他也没有后退的余地,他服务满季的俱乐部都夺冠了,这个赛季的拜仁也要夺冠了,还仅仅是去了慕尼黑而已。
英足总循着风来找他了,掘地三尺都要把他请去,教练和球员的水平过不过硬先不说,先把诸神请到位,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赛前吃鸡爪子就是这个理。
克里奇利才住了不到2天,就跟着凯恩一起上班去了。
他也能想象的到,当他出现在英格兰队餐厅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曼城的自不用说,一定是开心溢于言表,阿森纳的可能会颇有怨言,至于皇马的也会抱怨他去了对家吧。
怎么哄他们开心呢?大概吃的开心自然而然就开心了吧。
上任第一天就是动员宴会,他要为50多名征召队员和教练组工作人员准备一场盛大的晚宴。
当然不止是他,还有官方招募的其他名厨,在主管的带领下,一同为英格兰队做最好的餐饮服务。
英足总考虑的很周到,一定要为大家集合搞一个欢迎仪式,以水代酒鼓励他们不要怂,拿出我们三狮军团的气势来。
这一届大概是迄今为止身价最高,阵容最强的一支队伍。
克里奇利都知道贝林厄姆,赖斯,萨卡,格拉利什,福登动辄上亿。
如何让他们踢出上亿的水平他管不着,但是如何能让他们吃的舒适他可是有两把刷子。
在阿森纳的时候,赖斯整天缠着他要吃中式牧羊人派,烤的微焦的酥皮下面是鲜嫩的羊肉和蔬菜,叉子一翻热气腾腾的孜然香味扑鼻而来,他就会满足的对着克里奇利笑。
不太注重热量的格拉利什只需要用一道脆皮五花肉就可以轻松征服。
福登喜甜,给他嘴里塞小蛋糕时还要说句好听的哄他,比如你今天发型好帅,他就会蹦跳着进场,然后像个小吗喽一样窜来窜去。
想着过去那些人那些事,今天的主角们就闪亮登场了。
作为队长的凯恩在红毯尽头的幕布上率先签下名字,再走到宴会厅门口迎接他的队员们。
其他人像电影明星走红毯一样,从私家车上迈着大长腿下来,整理西装,夹克,发型,面对闪光灯优雅的挥手微笑,签完名字以后再和队长亲密拥抱,进了没有记者的内厅就可以放肆的和许久不见的亲密朋友贴贴了。
克里奇利没空迎接他们,说实话他都不想露面,欠的情债有点多,一碗水端平还有点难,他自己都不平了,还给自己出难题不成。
于是他为了隐藏自己,给大家准备了几道隐藏菜单,没一道菜是他以前做过的,球星们便不会循着菜品的蛛丝马迹猜到是他来了。
总之躲得了一时是一时。
每个人准备8道菜。
他不一会就交好了差,跟大学生食堂点菜似的,菜出的快饥饿就追不上我。
主要是做完了去一边躲清净。
还都是快手菜。
其中一道实在想不出来做什么,看见两罐甜玉米罐头,直接拿来做了一道松仁玉米。
唯独这道菜他以前做过,但只有一个人吃过,他恰好今天没来。
那还是在曼城的时候,有一次主食不够了,斯通斯是最后一个来餐厅的,克里奇利看到有一罐甜玉米罐头,灵机一动,就做了一道松仁玉米。
他想这次斯通斯没来,就做这道菜吧,他们都没吃过。
结果斯通斯又是最后一个进大名单的,本来他脚踝有点伤,不打算来了,但又不想错过这次比赛,还是打绷带来了。
用餐时他问格拉利什,是不是克里奇利来了,格拉利什说不可能吧,他都离开英国去了巴萨,又去了慕尼黑,显然是不想回来了,再说这里没一道菜是他做过的。
斯通斯又问福登你觉得呢,福登说,要是他来了不给我做椰汁西米露也就罢了,他不出来露个脸我是要记仇的!
赖斯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他们齐声说没什么。
搞得赖斯伸手指点他们表示不满,说不带搞小团体的啊。
格拉利什就坐过去伸长胳膊搂着他说,哪有,我最想你了。
其实他们曼城小分队把克里奇利看成英超奖杯,即使现在一个队也不愿意与阿森纳的人共享。
可能是刚见面,联赛里的竞争气焰还没过,想要迅速融在一起也需要个过度。
凯恩就转变的很快,他左边拉着西甲的队友,右边拢着英超的哥们儿,热情又不失威严的招呼大家多吃点,别客气,一会教练来了就吃不下了。
逗的一桌子人哈哈笑,说凯恩你是正宫,就你敢背后黑索斯盖特。(私设南门执教)
教练组在侧厅,他们也刚凑齐,索斯盖特简单寒暄了一阵就来看他钦点的大宝贝们了。
看到他们一个个红光满面,有说有笑,没有酒也觥筹交错,吃喝的很开心,他的心情也跟着欢快起来,但面儿上依然严肃。
他走过来问了声大家好,接着一如既往的提了三点要求:一不能饮酒,二不能夜不归宿,三不能乱吃东西,特别交代队里这次配了不同地区饮食供应,可以满足各种口味需要,再胡乱吃外面的东西出了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家异口同声大声回应他:“YES SIR!”
他走了以后又开始蛐蛐他。
吃饭叙旧之余,斯通斯悄然离席。
他就觉得这道松仁玉米暗藏玄机,是有人给他发暗号,叫他来后厨一聚的吧。
他自顾自的欣喜起来,也不知道欣喜个什么劲儿。
当他往后厨走的时候,觉得手里空空的,也没法拿酒,就顺手从迎宾柱上扯了一把花拿在手里,像接媳妇下班似的兴冲冲的走进后厨。
克里奇利正在走廊的尽头抽烟休息,戴着耳机听着音乐看着酒店窗外那一片绿葱葱的草地和野花发呆。
突然面前就多了一把鲜花。
百合和玫瑰的香气一下子冲进他鼻腔里,害他打了个喷嚏。
那个从背后搂着他的人还收紧双臂迟迟不松手。
这人很高,但体重不重,克里奇利稍微往后仰一点,那人就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而且他身上比花还香,是那种冷杉鼠尾草混合香,曼城的那谁,克里奇利反应过来了,他不是不来吗。
那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克里奇利转过身,斯通斯手里拿着花张开双臂对着他笑。
克里奇利挑高了眉,还没等喊出他的名字,斯通斯就又把他给抱住了。
“嗨!布莱恩,我就知道是你!”
“噢,约翰,没想到是你。”
两人互相拍了拍后背,斯通斯还用力捏了捏他的后颈。
再次相对时,克里奇利脖子红了一片。
斯通斯心脏狂跳,心想这人还怪腼腆的嘞,一抱就脸红,那要是亲亲呢?
看着斯通斯手里的鲜花,克里奇利只觉得呼吸不畅,嗓子发痒,他又打了个喷嚏。
“约翰,谢谢你的花,但我好像对花粉过敏。”说着,他眼睛里就泛起了泪花。
“噢,该死,我不知道你对花粉过敏,我…”他转头四处寻找垃圾桶,想把这捧花扔掉。
长长的走廊没有一个垃圾桶,克里奇利一边擦眼泪一边打开了窗,接过斯通斯手里的花直接扔在野花丛中,又把窗户关上。
斯通斯又手忙脚乱的掏兜找纸巾,结果兜里什么都没有,尴尬的他不知所措。
他盯着克里奇利红彤彤的眼睛和脖子上瞬间漫上的血色,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你很难受吧?”
“没事,别放在心上,浪费了你一番心意。”
说着克里奇利从裤子兜里掏出纸巾准备擦眼泪,不料顺着纸巾被带出来的一个小方塑料袋掉在了地上。
两人同时看向地面,斯通斯下意识想弯腰去捡,一看是私密物品,尴尬住了,这次轮到斯通斯脸红了。
克里奇利不慌不忙的捡起来揣进兜里,微微一笑说:“手套而已,别在意。”
斯通斯被他逗笑,故作镇定的抬手拍了他肩膀一下,说:“好久不见了,你这回来也不说一声,大家都很想你。”
克里奇利抿嘴笑笑,说,“约翰,你脚踝的伤怎么样了?没想到你这次能来。”
“噢?”斯通斯想那道松仁玉米原来不是给自己的暗号,是他笃定自己不会来才做的,大概是不想露面。
他心里闪过一丝失望。
“没什么事,打个替补应该也可以,你走了以后我总是打替补。”他蓝色的眼睛流露出一丝忧郁,接着又说,“你在这我也是打替补。”
“养伤要紧。”克里奇利温柔的拍了拍他的手臂,看着他有些自嘲的笑,心里的那份柔软又被触碰了一下。
之前和斯通斯的交往只停留在普通同事的层面,因为斯通斯无名指带着戒指。
他大概订婚了吧。
而且他不记得谁和他说过,斯通斯不太喜欢身体接触,除了在场上的激情互动之外,私底下与人刻意保持距离,可能有点洁癖。
他手里总是攥着一张纸巾,到处擦擦,电梯按键都不用手碰的。
克里奇利在餐厅也很注意,除了把餐厅打扫得一尘不染,每次掌厨完都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再喷点去烟火味儿的香水,总是给前来就餐的人们留下清爽干净的印象。
他们交谈完,斯通斯看出他不太想去前厅和大家打招呼,于是小声在他耳边说,“放心吧,我装没见过你,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再和老朋友见面。”
总是替人着想的人是聪明心软的人,克里奇利有些生自己的气,以前都是到处撩人,概不负责,怎么现在还退到幕后,遮遮掩掩,扭扭捏捏,还得让好心人打掩护。
他说,“没事,我只是有点忙而已,这次我会把你们照顾的很好的。”
说完他就抬手把斯通斯松了的领带往上紧了紧,动作自然没有任何逾越却也暧昧到家。
两人走到前厅门口,他推了一下斯通斯的后背,说去吧,约翰,他们在等你跳舞。
第82章 由于没……
由于没有香槟和鸡尾酒助兴,大家都只顾着埋头干饭,后来又象征性地在大厅中间舞了一会,不到9点就被索斯盖特撵着回房间了。
一个个的都很听话,领了各自的福利装备和带着姓名的国家队150周年纪念水杯,拿上房卡回房间休息。
这么早就睡觉是不可能的,但是第一天集中管理,大家还是比较老实,想着教练说的那三条禁令,谁也不敢以身试险。
克里奇利作为工作人员,也和他们一样不能随便出酒店大门,但是这个点让他睡觉?无疑是让他当和尚。
球员们有约束,他可没有,他随便惯了,但还没到不遵守工作原则的程度,他不遵守的从来都是生活作风。
于是他去了楼顶空中酒吧。
由于酒店被国家队征用了一部分,酒吧里客人很少,他对着个毛绒熊一杯又一杯地喝了不知多少杯龙舌兰和威士忌,这几天可把他憋坏了,要是不喝醉,这一宿得多难熬。
自从病了以来还没喝过大酒,晕的滋味不好受,但今晚就想快点晕过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结果没到12点他就不省人事了。
酒保把他架起来问他:“先生你在哪个房间我送你回去。”
他说:“你们不是24小时营业吗,我要喝到明天早上6点。”
酒保摇摇头走了,还没见过醉成一摊烂泥还这么清醒的,但他小费给的多,也就不管他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瞌睡虫养起来了,还得回去睡觉。
他踉踉跄跄的回到213房间,却怎么也刷不开门了,气的他哐哐踹了两脚,手扶在门上生醉气。
彼时的斯通斯刚和女友闹完一波分手,这是这个月第三次闹分手了,都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生完气刚要睡着的他突然被刷门禁声音吵醒,以为是刷错房卡没理,接着又被踹门声惊扰,气的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猛地拽开门刚要开骂,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向他倒了过来。
克里奇利双手支在门上,就这样毫无准备的扑他身上去了。
原来醉醺醺的克里奇利按错了电梯楼层,刷了他楼上313的房门,正是斯通斯的房间。
半夜天上掉帅哥,一下子掉进自己怀里,这是什么鬼福利。
斯通斯一看是他,喝的不成样子,生怕被别人看见,赶紧抱他进屋,把门锁上。
爱干净的他抱着克里奇利不知道该放哪,他不允许别人的外套和裤子直接沾到他的床单,连他女朋友也不行。
就在克里奇利自动找床的时候,他搂着他的腰不让他躺下,克里奇利就变躺为趴,直接把斯通斯扑倒在大床上。
他想,怎么床自己起来迎接我还不让我躺呢。
斯通斯头上画黑线,还好是我躺在床单上不是他。
害,都这时候了还在考虑外套上的灰尘,他都要睡自己了。
果不其然,克里奇利反应过来他身子底下不是床,是一个男人。
冷杉中鼠尾草的幽香,没错,是曼城那谁。
奇怪,这想法好熟悉,似乎重新过了某一时刻。
他那狩猎的本能,从来没消失过,只是离开德国小鹿后有点寂寞和愧疚,才会去深夜买醉。
一声不响的跟着凯恩回国,把日夜看守他的德国小鹿扔了,好像还有很多话没交代,叫他不要等自己回国家队吃点好的诸如此类的。
噢,这可是在英国,身子底下的是那谁来,他又忘了。
“嘿,Brian,你喝醉了吗?”
“没,我没醉,噢,John.”他撑起自己的身子低头看了一眼,确认自己闻香没识错。
“那你怎么跑我这来了?”
“啊?”克里奇利懵了,这不是自己房间吗,还想问他怎么进来的。
“别逗了,John,我可不是你女朋友,还有你可真有两下子,能叫人打开我的房间,你想干什么?”克里奇利一双大眼睛眯起来,狭长又勾人。
斯通斯被他说的一愣,接着有些生气地把他推翻在身侧,顾不得床单了,他满脑子都是问号,难道不是晚宴上的见面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现在他借酒来勇敢表白吗。
他知道克里奇利的取向,凭借他较宽的眼界和出去玩的经验。
以前没招惹他是因为克里奇利眼神总落在德布劳内身上,再就是自己忙着处理现女友和前女友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还没意识到对漂亮的同性友人也不抗拒这件事。
现在这个漂亮的同性友人就躺在自己身侧,还问自己为什么到他的房间里来。
那还需要保持矜持,浪费这巧妙的邂逅吗?
说实话,之前真没幻想过他。
只是在四目相对的时候感叹过这人无论身材还是长相都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只是发色和瞳孔颜色不一样,还有他立体的五官,穿衣的品味,傲人的身姿,往那一站不像个厨子,倒像个踢球的。
如果他是球员,踢什么位置呢?
前锋?攻击力十足,但不像哈兰德那般吓人。
后卫?杀伐果断的气场好像能拿下任何人,但不够狠厉。
那应该是中场了,嗯,虽然不直,但直塞应该会。
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直塞。
他看了克里奇利一眼,发现他正用手掌撑着自己的头,眼尾猩红的看着自己。
见自己转过头去看他,便像得到了许可一样,大长胳膊一伸,大长腿一迈就把自己给搂过去了。
克里奇利凭借熟悉的床上对位感觉,手指精准找到了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在柔软的床垫上按压了一个窝。
毛绒绒的发梢已经贴上他的脸,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而他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除了一动不动之外还有点僵硬,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正当想着,他的额头就被克里奇利温热的手掌给覆盖住,接着拱起手背顺着他的脸颊摸到锁骨,摸的他一下子失去了主张。
还没等这波接触带来的酥麻过去,他又压了上来,还一直盯着他的脸,硬撑起有些沉重的眼皮,连脱衣服都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把他盯到发毛,盯到发烧。
这炽热的眼神好像在确认,在诉说,在和慷慨又成熟的男人沟通,用不了一分钟,他们之间的火苗就燃起来了。
所有的一切都被抛在脑后。
这男人太香了。
他赤着上身,肌肉像一副铠甲有棱有角的包裹在宽大的骨架上,体脂率恰到好处的彰显着人类躯体美学,在房间的暗色调下皮肤也透着古铜色的华彩。
到底是谁可以拥有这样一个绝世男友?
反正不是自己,他就是来一醉许风流的。
……
早上醒来,克里奇利睁开眼睛又懵了,自己在哪,旁边这是谁?
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反应过来了,再看过去就迎上一双湛蓝的眼睛。
那人伸开胳膊温柔的搂了他一下,又埋头在他胸前蹭了蹭,意犹未尽的摸上他的脸,好像在回味昨夜他给的温存。
克里奇利也抬手摸了摸他瘦削的手指,突然想起来,他是戴戒指的人。
他抓过他手来看,发现斯通斯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痕迹。
吓得他一骨碌爬起来光着身子就翻下床去找。戒指不是自己撸下来的,应该不是吧,他记不清了,太混蛋而没有能力制止自己。
斯通斯:“你找什么呢?”
他说:“戒指,你手上的戒指不见了,我好像犯了一个无比巨大的错误。”
斯通斯:“不用找了,是我摘的,我想好了,我要分手。”
克里奇利:“别啊,约翰,别因为我分手,我可不值得你这样做。”
斯通斯笑说:“不是因为你,我早就想分手了,只是凑巧罢了。”
这时克里奇利看见他那边床头橱上有一枚戒指,赶紧翻过去拿来戒指,又抓住斯通斯的左手,给他戴在原处。
戒指擦着他细长的指节,顺滑的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他忍不住笑了。
“你没给别人戴过戒指吧。”
“废话,我又没结过婚。”
“那么,我很幸运。”
克里奇利一阵心慌,但又感到莫名的幸福。或许他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给别人戴上戒指,斯通斯误打误撞给了他这次机会。
他捧过斯通斯的脸,在他的嘴唇上狠狠地印了一下,说,“我也是,但我是一次性丈夫,就像昨晚的小方塑料袋,你见过的那个,他不是一次性手套,但也是一次性用品,爽完了就完成了它的使命。
斯通斯拉上被子转了过去,说:“幸亏你自带,不然结账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说:“我有的是。”
“想要就来找我,借。”
*
比赛日。
斯通斯替补上场4分钟后铲球解围再次扯到脚踝,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队医介入后表示无法继续比赛,他被搀扶着下场,无奈又悲伤的提前结束了比赛。
他拒绝搀扶,大吼着他自己可以,都不要碰他,赶走所有人后自己一瘸一拐的走进球员通道。
克里奇利看到了这一幕,为了照顾他情绪,退到了更衣室门口等他。
他看见克里奇利后忍不住落泪,背靠在更衣室门口的墙上,踮着受伤的脚不敢受力。
克里奇利拥抱他,低头亲吻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约翰,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该休息了。”
斯通斯泪眼模糊,脖颈潮湿,他推了推克里奇利,对他说,“别离我这么近,很臭。”
“你一点都不臭,你是我见过的男人里面最香的。”
这一幕被下半场换下的进球功臣贝林厄姆看见了。
第83章 “Brian!” ……
“Brian!”
他离着20米的距离就大叫出那人的名字,声音响亮的在长长的走廊里都能听得到回音。
说着他就咔哒咔哒的小跑过来,穿着球鞋跑在地毯上一跳一跳的完全不像踢了80多分钟的人。
两人循声看过去,一个有些慌张,一个也却很淡定。
早晚得碰见这些他欣赏过的小伙子们。
由于不跟车,还是躲了几天,到这也看开了,躲什么躲,大家一起见面又能怎样?实在不行开个房,一起聊聊天。
“嗨!Jude!”
还有几步远的距离就可以破镜重圆来一个大大的拥抱,贝林厄姆却杀住了车。
他们刚才在亲密交谈,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吧。
可已经奔到这了。
还有,这男人不仅加入了巴萨,主客场的时候连个面都没露,是不想见自己吧。
他刚刚还欢喜溢于言表的样子此刻瞬间沉了下去。
斯通斯也发现了他的异样。
一向活泼开朗爱笑爱打闹的朱贝林,见了熟人都会不分时宜的扑上去,然后没轻没重的锤人,抱怨这抱怨那的,现在怎么还保守起来了。
见他站在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停住,心事重重的样子,就知道克里奇利惹的祸绝不只是勾了自己的魂这么简单。
为了缓解尴尬,斯通斯说:“没事,Jude,不用哭丧个脸,旧伤复发,几天的事。”
“噢!”贝林厄姆发出一声惋惜的声音,接着摊摊手,目光从克里奇利宽宽的肩膀移到了斯通斯的脚踝上。
“John,你可真是个硬汉。”说着,他走过去把手搭在了斯通斯的肩膀上,“不像某个人,是个胆小鬼,既然来了,连替补都不敢上。”
英格兰队哪有这样的人啊,一语双关的话明着敲打旁边这个佯装淡定的人。
“Sorry,Jude,er…恭喜你进球。”被阴阳的人像个心虚的小狗不得不主动接下话来,不然,这匹小野马就得翻旧账。
Sorry的话他不知道要说几遍,对着多少人说。这违背了他之前不道歉不后悔不负责的混蛋人设,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他也不知道。
“谢谢,我在皇马对巴萨的时候也进了呢,怎么不见你恭喜我?哦对了,你是我对家,所以来了英格兰队也不想和我说话吧,克里奇利先生。”
克里奇利知道他心里有气,但刚才喊他名字喊的脆声声的,都做好了接住他抱个满怀的准备了。
“我错了还不行,现在不是对家了,可以抱你了吗?”
克里奇利立刻变心虚为不要脸,也不怕他拒绝,主动献上拥抱。
贝林厄姆被抱了个瓷实,竟也没有反抗。
斯通斯看到了一个在短时间内情绪一连变三变的贝林厄姆,不由得深深佩服克里奇利这拿人的水准。
刚才还阴郁着一张脸别别扭扭使性子的朱贝林现在秒变小娇妻,看的他老脸一红,手都没地方放了。
克里奇利拍了拍朱贝林的后背,说把约翰交给你了,我得去给你们准备晚餐了。
朱贝林这才松开他,伸手把斯通斯搂过来,把他的胳膊绕到?*? 自己的脖子上,回头对克里奇利笑了笑,完全不记仇了,接着架着斯通斯走进更衣室。
更衣室里,斯通斯好奇的问他,“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贝林厄姆想了想,也是在国家队召集的时候见到他,又想起了很多细节,忍不住自顾自的笑起来,看的斯通斯一脸迷惑。
这傻小子在那美什么呢,又不是问他的初恋,一副花痴的样子。
搞不好真是他初恋,男男初恋。
“比你认识他早多了,那时候他还没去曼城呢。”
得意的他!
“羡慕你们曼城吃的好,怎么没把他留下来,让他去了巴萨呢!”
他还没忘了这事呢。
“我也不知道,巴萨不也没留住吗。”
正聊着,比赛结束了,大部队陆陆续续进了更衣室,闹闹哄哄的开始了一波庆祝。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晚上放假啦!雅典“天堂酒吧”香槟鸡尾酒无限量畅饮!
“噢——!!”
确定是助教发的话一家人在更衣室就摇了起来。
“餐厅不做饭了吗?”贝林突然瞪大眼睛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助教科尔。
科尔搂了一下他的肩膀,高兴的说,“多亏了你呀,进球功臣!今晚都跟着你沾光,全员放假!”
“噢,呵呵。”贝林假笑回应,心里在想今晚怎么拉着大厨一起去酒吧,可不能让他像在马德里一样,到了自己的地盘连个屁都不放,巴萨一日游传遍马德里,就没见他主动联系自己。
但是斯通斯去不了了,队医把他送回去,他也买了回程的机票,提前退赛打不了爱尔兰了。
回到酒店大家都换了私服,准备参加集体活动。
克里奇利接到通知说不用准备庆功晚宴,队里包下雅典著名“天堂酒吧”适当放松,准备为两天后的最后一轮比赛鼓鼓劲儿。
这段时间管的太严,禁酒令禁足令的把一帮20几岁的小伙子们憋的不行,今晚领队主管和教练一合计打算放松一晚上也无妨,谁也别跟上面说,封闭庆祝胜利,人之常情。
但“天堂酒吧”名字就不适合他,一听就是像他这种人禁入的地方。
他没打算参加,想着去房间看看斯通斯,再安慰他一下,接着自己出去溜达溜达,找个合适的地方独自庆祝,运气好的话,找个雅典小帅哥一起庆祝也行。
谁知他敲斯通斯的门,开门的却是格拉利什,里面还有赖斯,福登,芒特。
来的不是时候,他刚要跟格拉利什打个招呼,格拉利什就一把把他拉进来了。
“看看谁来了!”
“噢!布莱恩!你这个家伙!”赖斯惊喜十分,屁股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刚要走过去,接着被芒特一把抓住,又重新坐回沙发上了。
福登抿着嘴笑,也遮不住他一排小白牙。
斯通斯一脸惊讶,说,“你不是请假不来了?”
“我是请假不参加聚餐了,但是没说不来和你道个别呀。”
既来之则淡定之。
他迈着步子走进来,把手里的花茶放下,又和房间里每个人握了个手,到芒特这里,被狠狠捏了一下,他想,我还不认识你呢,怎么对我这么“重视”。
见到赖斯在旁边傻笑,才明白过来,这俩人八成是一对儿。
他想起和赖斯相处的那一夜,好像听他说过有个两地分居的竹马,最近在冷战之类的。
他当时哪放在心上,喝了点酒就醉在赖斯一双勾人心魄的蓝眼睛里了,像溺在贝加尔湖里谁救都不愿意上来,还管你那么多。
那时候是他初入足坛帅哥圈,还不来一个吃一个。
像赖斯这种顶级白男料理,像只蓝龙一样高贵稀有,剥了壳一整个白嫩滑爽,不用任何复杂的加工,直接生猛着吃,别提多带劲了!
事后,他还笑嘻嘻的夸自己有经验,不愧是操刀大厨,让自己被刀的很舒服。
典型e人,一点都不带羞涩的。
现在要不是被人强行摁着,可能得当着这几个人的面把他扑倒也说不定。
不会把这个也跟他好竹马分享了吧。
不然怎么感觉后背跟烤了一样。
一屋子人,只有一个对他不怀好意,其他的都各怀鬼胎,想着今晚怎么霸占他。
虽然都想占为己有但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赖斯是不敢了,他拉着芒特的胳膊说我们去酒会了,人少了不好,再说索斯盖特不去,今晚可以好好玩玩。
格拉利什率先邀请克里奇利去酒会,说你好不容易休息,一起去放松放松吧。
克里奇利说你们才好不容易休息呢,我昨晚刚喝了个通宵。
福登立刻接住他的话题,说那你和我一起去打桌球吧,那里安静一些。
他说我不会,我会打保龄球,但那玩意好像过时了。
其实他就想去洗浴中心按摩,再去“地狱酒吧”跳舞,ktv喝酒,最后直奔主题酒店。
这一条龙下来,估计能认识好几个和他差不多的拥有古希腊气质的帅哥。
其实他就想在去往“天堂”或“地狱”之前再看一眼斯通斯,下回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他仪式上的“妻子”,让他好像被回旋镖打了一下似的,心脏漏风,有那么一瞬间想要靠岸了。
所以他今晚要一个人出去,看看对满眼的帅哥还有没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
但是,天不遂人愿。
在阿诺德和索兰克敲门的时候,一家人闹哄哄的不由分说地“绑架”这位能助攻进球的幕后大厨上了贼船。
他说不去就是不想去吗,格拉利什和福登一人拽一条胳膊,一边给阿诺德和索兰克介绍,一边拖行他加入庆祝的小分队中。
克里奇利回头望月,斯通斯也没法站起来救他,只是用我见犹怜的眼神目送“新婚燕尔”的“老公”被多人上下其手。
“约翰,你照顾好自己啊!”他倒是也没有身不由己,走的还挺快。
*
到了酒吧,克里奇利被左拥右抱的没看出端倪来,他又不知道英格兰队这么多豪门之子,各种太子都聚齐了。
虽然大家磨合了好几天,就坐的位置还是有分水岭,比如热刺的和利物浦的坐一起,切尔西的和曼城的坐一起,阿森纳的和曼联的坐一起,好像伦敦帮挨得太近会扎的慌,所以就算是对家也忍了。
皇马的贝林想要挤进去坐在福登和克里奇利之间,被眼尖的阿诺德一把捞了回去,差点一屁股坐他大腿上。
阿诺德贴在贝林耳边愤愤的说,“那人谁呀?看把他们稀罕的,有我帅吗?”
贝林笑着歪了歪头和他碰了一下,“你最帅了!特伦特。”
第84章 和克里奇利相处一般……
和克里奇利相处一般有三个级别。
没吃过他做的饭的,只是一眼打过去被他外貌给硬控的,属于初级玩家,还没有太大的野心。
吃过他做的饭和他有一夜之缘的,属于进阶玩家,胆子大,兴趣浓厚,不计后果想要钓这个风花雪月的男人。
吃过他做的饭,和他度过许多个美妙的夜晚并能够打动他内心的,属于高级玩家,会明白这个男人他不属于自己,如果他稳定下来要和你处关系,那就不是他了。
人人都爱采花大盗布莱恩.克里奇利。
但也有例外。
那种既没吃过他做的饭,也没和他眉目传情,并且自己的crush还被他吸引的,就想和他过过招。
凭什么一个厨子占据了C位,阿诺德非常不满。
他这两天一直被安利中餐,但是他印象里的中餐都是酸甜口,每次看格拉利什和福登在吃炒饭他都嫌弃的直咂嘴,搂着他特点的意面生怕被别人抢了去。
就连贝林厄姆都抛弃了番茄吐司一连吃了好几个炸鸡肉蔬菜丸子,还给阿诺德塞嘴里一个,阿诺德不喜欢香菇,这味给他冲的差点当场去世。
所以当他看见这个中餐负责人克里奇利时,不屑,不满甚至有些敌意的情绪在他心里一点一点的滋生。
特别是贝林厄姆一晚上眼睛像灯似的一直往那边照,还被格拉利什开的颜色笑话逗的哈哈大笑。
格拉利什说:“嘿,你们摸摸,这胸肌,身材好不好,首先看胸。”
克里奇利抓住他手腕叫他别闹,再闹就脱了让你们看个够。
接着就被好几只手扒住了衬衫。
贝林厄姆也想上去助力,但是一直被阿诺德摁着腿。
真的脱了!
这家伙!
他脱了上衣,像条白鲢似的从众多魔爪中脱离,直奔舞池中间,甩着衬衫在C位领舞。
这边的雅座就传来阵阵口哨声。
低俗!
阿诺德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骂了一句去他的!拼了!竟然也脱了上衣只穿一条背心就挤进了跳舞的人群中。
他这一脱不要紧,立刻吸引了众多男女的目光。
英格兰对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疯了,这里面还有一些赞助商和企业家的名媛公子哥,虽然是内部聚会,外人也不少。
他们众星捧月般围着英格兰球星大跳特跳,很快格拉利什,福登,斯特林,贝林厄姆也加入了这疯狂庆祝的行列。
克里奇利往那边看了一眼,谁知阿诺德也在看他。
克里奇利看出来那人有些得意,因为他一来就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刚才还围着自己跳舞的帅哥靓女转眼就绕到了那些耀眼的球星周围。
格拉利什才不会让他的任何一个小伙伴落单,他从来都是气氛活跃大师,而且人越多他越嗨,他穿越人群再次拉住了克里奇利的手腕。
谁知克里奇利这次却没顺着他,他单手绕过格拉利什的脖子,贴身抱着他,在他耳边说,“杰克,我不过去了,你们玩吧。”
接着拍了拍小狗的背,准备回去穿上衣服,收起尾巴,找地方抽根烟,不跟这帮球星抢风头了。
这又不是他的修罗场,这是人家球对的派对,自己只是走走过场,浪一下就行了,真要比谁抢眼,直接捞走贝林厄姆,还管其他人干嘛,那个阿诺德一准跟他急眼。
谁知他刚准备退场,就被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回头一看,这不索兰克吗。
热刺的中锋,人高马大,手瘦有劲,是个莽汉,听说和门将冲撞伤了腰这才刚复出不久。
索兰克不言不语的抬了抬头,眼睛向下看着克里奇利,抓住他手腕往身前拽去。
“克里奇利先生,一曲未完就退场是认输了吗?”
啊,这是来挑衅的。
克里奇利脑袋瓜转了一下,这几天,索兰克一直在阿诺德身边形影不离,莫非是三角恋?加上自己就是四角恋,不,他没招惹过这个看上去一脸老实憨厚像的人。
索兰克一直平平无奇,以前在樱桃对低迷过一段时间,后来又找到了射门靴,转会热刺,凭借坚韧勇猛的品性和卓越的爆发力经常在热刺打出出其不意的进攻,但在星光熠熠的英格兰,他还捞不上一个首发。
而且他话真的很少,是一个爱看动漫的大男孩,就连庆祝动作也是动漫人物的代表手势。
他要干嘛呢?
克里奇利随着音乐节拍点着头,抿着嘴,伸出一根手指推着他的肩窝,似乎在回应他,认输?不存在的。
“既然没那两下子,就不要喧宾夺主了,趁着没人发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索兰克气势随着音乐的节奏的变化而跟着升高,莽撞如其人的发出不友好的送客声音。
克里奇利不是惹事的主儿,但也绝不怕事,还能叫人说几句就怂了?他永远是一副我管你谁谁谁,我想干嘛干嘛,如果我不睡你那我做什么就跟你无关。
他说:“我可没抢你的人,也没和谁比什么,要是你想和我搭讪,对不起,我不吃逆风局。”
索兰克的心思被他看准了大半,他确实想为阿诺德出头灭灭这个男人的嚣张气焰,还想刺激刺激他让他对自己有个印象,万一吸引他的注意,那阿诺德会不也为了自己吃醋?
但是他用错了方法。
他和克里奇利不熟,根本没达到呛声他可以获得重视的程度,但是他有点小帅,还不如直接问克里奇利今晚上有空吗,找个地方聊聊,这样说不准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引起阿诺德的注意也引起克里奇利的主意,后者算是耍小聪明吧,上钩就甩了他,让他知道他连阿诺德一个剪影儿都比不了。
克里奇利是不想给他机会吗?其实他根本没什么标准,两个人想要开始,就那么回事。
谁甩谁没那么重要,他巴不得谁下了床就甩了他,可任何一个小鲜肉都没那么容易下他的床,更没那么容易从记忆中快速删除他。
他对小受出了名的爱护和照顾,虽然他平时自高自大自以为是,在交流爱意时还是愿意多付出一些,多突破一些,多承担一些。
所以如果踢球的话他的位置应该是守门员,持续且罕见的保持零封。
如果有人攻了他的门,那一定是他大意放纵的后果。
但他自从涉猎了足坛,遇到的可不都是小受,那一个个威猛先生可不仅仅满足于被他开发,实际上对他动念的着实不少。
为什么成功的少呢?
那还要归功于他进攻太密集,防守太好,加上爱的保质期太短,别人根本没有机会。
德容和穆西亚拉都想过下一次就在上面,都被他覆手翻云,连拖带抱连哄带骗的压住不放松,再用灵活熟练的技巧和循循善诱的引导,让人难以拒绝这样春风化雨般(老骗子)的爱意迷惑。
鲁本迪亚斯那一晚险些成功,那家伙太勇了,简直是带刀后卫,打了一晚上难分胜负,让克里奇利差点因爱生恨,最后直接拿出了杀手锏,就是连续劈柴不间断,累,喘,把持住。
所以他也是个狠人,谁能在20分钟内高强度高频率不间断抡斧子直到把粗壮的椴木砍得只剩下一片湿土地,还可以保持斧子的强硬不倒,是个男人就来试试。
所以试过他的没有给差评的,这就是他为什么能在伦敦镇圈屹立不倒的原因。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的私密性,人人都在讨论兽腰克里奇利,却从没有人可以在他口中认证,自己曾是他的盘中餐,因为他对过去很少谈论,除非是印象太深刻,让他喝醉了还能想起来的。
这会儿,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舞池中看见这位浑身散发妖气的英格兰顶级alpha垂涎欲滴。
可惜他被索兰克搭讪以后退出了舞池,转眼就不见了。
他找了个ktv包间,躺在沙发上,衬衫开着怀,大喇喇地伸着大长腿,等着有客人自动送上门来。
果不其然,今晚和他搭讪的老实男人从虚掩的门缝中闪身进来,还落上了锁。
他把搭在眉头上的手腕挪了挪,看了一眼来人,嘴角兀自弯了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门口的男人忽然站住了,好像没听懂这句富含中式哲理的英文,感慨自己还是读书少了。
他一改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语气缓慢地说,“抱歉,克里奇利先生,我不是有意冒犯,刚才实在是一时冲动。”
“嗯,这才是我印象中的你。”
克里奇利站起来,直奔着他而去,走到他面前,强大的猎杀气场像一双无形的手推在索兰克的肩膀上,迫使他后腿了两步,再退就抵在门板上了。
刚才还很没分寸的索兰克好像被打回了原型,一只很高大很温顺很憨厚的长毛猫。
“你想做什么?引起阿诺德的注意还是我的注意?”
克里奇利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又发出了醉人的信号。
来者不拒是他维持青春活力的砝码,何况索兰克是一款外形粗矿神似大型猫科动物实际是一只内心在喵喵叫的大缅因。
克里奇利听见了。
管他什么目的,只要明里暗里对着你喵喵叫的都应该被抱到沙发上,好好的摸一摸。
第85章 “你离我太近了,有……
“你离我太近了,有点…热。”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克里奇利把他宽松的卫衣沿着腰线搓了上去。
索兰克明显打了个寒颤,深邃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也没有拒绝,直到被这双细长有温度的手像剥橘子一样剥去了上衣。
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适中,就是味道不太好闻,有一股装修混着酒糟的气味儿,但这浓烈的气味可以让这次即性发挥变得记忆深刻。
索兰克没想到会这么快,他只是想来和他道个歉,顺便试探一下他对自己有无兴趣,恰好有兴趣的话,互相利用一下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他没想到克里奇利主动发起进攻竟然是这样令人无法抗拒。
弱肉强食是基佬界的准则,克里奇利一直信奉着这个,他是食物链顶端,从未掉过链子,除非他主动让出来。
宽厚的手掌撑在索兰克的肩膀上,沿着肌肉的线条描摹下来,像是在雕刻一件工艺品。
对自己身材还算满意的索兰克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头脑发昏的感受着那指尖传来的温度和薄茧摩擦的力度,一时竟难以招架,又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墙面。
接着他就抓住了克里奇利的手,不让他再往下游走。
“克里奇利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轻浮。”
“我想的什么不重要,你如果是来真诚道歉的,那我接受,顺便给你你想要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利用我。”
“!”
索兰克有一种诱敌失败,被敌人看穿并且被拿捏住了的感觉。
“明知道我利用你还对我有兴趣吗?”
索兰克又不了解克里奇利,兴趣只是一方面,有时候只是简单的一个照面,连名字都不用说。
克里奇利在这方面还是拎得清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解释太多没必要。
而且好像很久都没主动出击了,都是吃现成的,今天不管什么原由,他只想让索兰克品尝到招惹他的后果。
索兰克是个前锋,看上去老实木讷,其实是个优秀的开瓶器,主打一个嗜血破门,破门后张弓搭箭“叭”地一声怒吼让人看着舒爽。
但这不在球场,开瓶器这次还没等伸手,这瓶烈酒就主动崩开了瓶口,瞬间香气四溢,盖都盖不住就熏了一屋子香。
“你好冲啊!”索兰克退无可退,于是伸手抵住了克里奇利的胸口。
“不喜欢我这种?”
“不是,你应该是这类里的极品。”
“哪一类?”
“抱歉,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你觉得呢?”
“那,我们这类,如何?”
“这就对了,索兰克,我并不觉得异性恋或双性恋比我们这类高贵多少,我就是喜欢干这口。”他的手还是放在了脚球男引以为傲的弧度上。
看上去英里英气的斯文绅士出口成脏把索兰克说的都高低眉了,胸口像灌进了汽油灼烧的他口干舌燥,还不经意的向前倾身。
这点身体反应对老狐狸克里奇利来说简直是积木卡上了凹槽,太对胃了。
他凑上去一个不商量的亲吻堵上他微张的嘴,手接着就去检验检验是不是一句话就硬激了。
果然如此。
只知道暗恋别人不知道主动出击的闷葫芦果然是敏感的过于可爱。
亲吻常常使人放松和陶醉,是卸甲的专攻,克里奇利的亲吻让人挑不出毛病,无论是角度,力度,技巧都会使猎物一点点失去自我飘飘然升上了外太空。
何况是这个情场低手,能够认清自己的性向却不敢大胆尝试的英格兰传统猛男。
克里奇利又一次充当了领路人,把脚球男一切顾虑都化在缠绵不休的亲吻中。
他恨不得一口气吃了他叫他知道什么是进攻,但还是托着他的后脑勺,十分温柔十分宠溺地带他来到宽大的红色沙发上。
只是亲吻加爱抚,还没等做什么,索兰克就不行了。
他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说了声抱歉,就拎起衣服冲出门去。
克里奇利看着他仓皇出逃,眨巴眨巴眼睛愣在原地,接着哑然失笑,笑过之后又愁的慌。
一辆刚加满油的汽车,一部刚充满电的手机,一个蓄力待发的点球,还没冲上陡坡,玩个通宵,打进球门,就被抛弃了!
克里奇利认为,他不会回来了,这个比他还混蛋的没经验的小受,太不合格了。
他没回来,麻烦比谁来的都快。
他坐在沙发上灌了几口冰啤酒冷静下来,想着索兰克这波利用够不够劲,他接下来到底有没有勇气去表白,自己助攻他助攻的够可以了吧,他还没报答自己呢。
这么想,自己还有点伟大。
结果,门口冲进来一个身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他刚看清来人是谁,就被这家伙一把揪住了衣领,摁倒在沙发上,一记左勾拳砸在了他的嘴角上。
瞬间他就尝到了自己嘴里的咸腥味儿。
不疼,来的太快,没来得及反应,但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他本能的双手撑住那人的脖子,盯着他一双快要掉下来的眼珠,喘着粗气刚要质问他,那人就被接着冲进来的两个人给拉住了。
贝林厄姆和索兰克一人一条胳膊把阿诺德从他身上拉开。
克里奇利舌尖掠过右腮,这才感觉到嘴里裂了道口子,鲜血翻涌,牙齿都染红了,他唾了一口血水,抬手擦了擦嘴角,忍着天旋地转也要站的直溜。
被两人死死抱住的阿诺德还要往前冲,表情像头暴躁的红牛,指着他鼻子骂:“你个人渣!败类!垃圾!你…你…不配活…”他还没说完嘴就被贝林厄姆给堵住了。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吗,克里奇利被他喷了一头雾水,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俩没经验的借完他的力冲就完了把他供出来干嘛?
贝林厄姆捂着阿诺德的嘴骂他,“你疯了吗,特伦特,他是我朋友,朋友不分先认识后认识,朋友就是朋友!”
“有这样的朋友吗?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他多大,你多大?”
“特伦特,你别冲动。”索兰克也劝他。
“你别假惺惺的,你一开始还站在我这边,怎么刚刚和他约完就倒戈了,他给你灌迷魂汤了还是把你也搞定了,你可不是21,2的小年轻了!”
“特伦特阿诺德!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
索兰克激动的揪住阿诺德的衣领,快要把他整个人都提起来。
“你从来都是这样!你在利物浦称王称霸,来英格兰队也这样,是不是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我受够了!”
克里奇利看他们扭在一起,突然没了主见,不是叫他去表白吗,怎么适得其反了呢?
唉,这两个家伙,果然是一点眼色都没有,当初的贝林厄姆连亲吻都不会,被克里奇利上了一课到现在还看不懂阿诺德对他的心意。
索兰克呢想利用他让某人吃醋,可现在利用了怎么不表白反而让自己看上去像被欺负了。
也难怪阿诺德破防,他的竹马被人抢了不说,国家队最好的朋友也被刚认识的这个家伙迷惑了。
刚才他看见索兰克拎着衣服光着膀子从包间里跑出来,他一路跟到了厕所,看见索兰克狼狈的擦裤子,问他怎么回事,索兰克眼角有泪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阿诺德一气之下就去找克里奇利算账。
他误会克里奇利欺负了索兰克。
也许不是误会,克里奇利漫不经心的无心插柳,要不是索兰克跑了,真被他欺负哭了也说不定。
还是那句话,这两个没经验没点心眼什么都写在脸上的黑皮小帅哥,可把克里奇利害惨了。
主要是这要是传出去,英格兰队内讧,他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真的不一会就进来好几个人,队友,教练助理,工作人员都进来了。
克里奇利什么都没说,从人群中抽身离去。
“没事没事。”贝林厄姆和索兰克慌张的劝退来看热闹的人。
阿诺德握了握有些微麻的拳头,心里五味杂陈,是自己太冲动了吗?
活该,他应得的。
阿诺德固执的认为一个有点姿色就招摇撞骗的人就该为他惹的祸负责。
他凭什么不搭理贝林,又凭什么招惹索兰克,现在他一走了之就显得自己多高尚了吗?那一拳打的他轻了。
克里奇利心里也是很生气,他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异国大街,没什么心情去酗酒,抽劲儿大的烟,泡奢华糜丽的夜色。
他仰起头对着夜幕骂了一声“Fuck!”这才感觉到嘴角传来阵阵痛楚,他抬手揉了揉,又愤愤地骂了一句,“特伦特?阿诺德,你他妈是有什么毛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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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队伍出发爱尔兰,打小组赛最后一轮。
这天轮到他大巴值班,他早早上了车,为球员们准备好了清晨的叫醒套餐。
他们都在酒店用过餐了,但每个人还需要一杯特调饮料,为这一天的训练打开美好的心情。
这两天也没见阿诺德,不是故意躲着他,而是克里奇利嘴角淤青没法对每个人解释,一看就是被拳击了,但耳听为虚,队里也没对阿诺德做什么处分,毕竟打爱尔兰还需要他来守卫。
他也不是圣人,他心里有气没地方撒,但工作是工作,他从来不在工作中夹带私人感情。
该给谁准备的一点都不含糊。
加拉格尔率先上车,清爽的白色运动服,金色的长发利索的绑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天生忧郁的气质配上他甜美自信的笑容,像清晨的一道阳光射入车内,给克里奇利眼前一亮。